第 10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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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桢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很是惊讶:“给我的?给我干嘛?”

        卢母神情有些纠结,将信给了卢桢。

        因为信没有封口,卢父卢母心里敏感,就将信拿出来看过了,低声说:“人小厮还在外面等你回信呢。”

        卢桢放下筷子,大致扫了一眼,皱眉,又将信叠了起来,塞信封里,扔在桌边:“看不懂。”

        “你回不回信?”

        卢桢吃饭不说话。

        贺蕴章信里写的隐晦含蓄,但卢桢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懂,但她不懂贺蕴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从头到尾连真名都隐瞒的人,却在心中表达思慕之意,并表示让她等他。

        卢桢嗤笑一声,将信扔在一边不理。

        平心而论,贺蕴章外貌确实出色,也是她来到古代,遇到的可能条件最好的男子,就是因为他条件好,她才越不会跟他在一起。

        她就是再自信,也不敢挑战古代封建礼教。

        她不是一个人,她是有女儿有爸爸妈妈的人。

        卢母见她真的不打算回信,就走出去和外面小厮说了,说她看不懂信里意思,无法回信,还望见谅。

        卢桢以为这事就这么没了,毕竟和贺蕴章分开了,古代不必现代,交通和通信十分不便,此次一别,可能今生都难以再见,早上起来就跟着卢父他们收拾东西,继续往潭州方向去。

        出了客栈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在前方一处岔路口,遇到一只严阵以待的百人车队。

        车队中间有两辆精致马车,在卢桢他们车队缓缓驶过来时,端坐在车厢内的贺蕴章下了马车,走到车队前面,望着缓缓驶来的骡车队。

        早上天色朦胧,又有雾气。

        卢父开始没看清是贺蕴章,还以为遇到襄樊城军队了,因为襄樊城守军对待难民们凶残的态度,使得卢父心里发憷,远远就让车队停下,然后就看到前方马车队中,缓缓走近一个人。

        是贺蕴章。

        因为他恢复了真名的缘故,卢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一直到他走到近前,才喊了声:“贺公子。”

        贺蕴章和过去几个月态度无丝毫不同,唇角依然含着浅笑:“卢叔可唤我蕴章。”

        卢父只是笑笑,道:“信我已经收到,会交到你舅舅手中的,你离家多日,想必家人也担心了,多加珍重。”

        贺蕴章却将目光落到他身后车厢的卢桢身上:“我想和贞娘单独说两句。”

        卢父道:“这事我不能替她做决定,你自己去问她。”

        贺蕴章便看着卢桢。

        逃难的这段时间,卢桢已经彻底改掉了睡懒觉的坏习惯,上午都是她赶车。

        此时她戴着帽子、口罩,头发都遮掩在帽子里,身上的外衣又是深色,里面因穿了大鹅的羽绒服,脖子上系着厚厚的围脖,显得虚胖臃肿,实在称不上多好看。

        甚至因为她穿的太多,行动间还显得有些笨拙。

        她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可这一路,她大部分时间都带着帽子和口罩,面容展露在外面的时间极少。

        她不知道贺蕴章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的,又为了什么。

        如果说她长得好看,这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千千万,绝不止她一个,难道他只是因她外貌就看上她?

        她看着贺蕴章,实在是不懂。

        车厢里有人,不方便,卢桢便将缰绳递给戚阳朔,自己跳下马车,“去那边说吧。”

        两人走到距离车队十米距离停下,她摘下口罩,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要和我说什么?”

        随着她说话,一阵白色的水雾散在清晨的冷空气中。

        “你记……”待到要离开的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心底猛地涌出一阵强烈的不舍,他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脸上挪开,贪婪一般灼灼地看着她。

        原本是想叫她等他的,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卢桢似乎有些吃惊,眼睛都睁大了,失笑一声,摇头:“不愿意。”

        等贺蕴章他们离开,卢桢他们也出了襄樊城,晌午休息的时候,卢父走到她身边,拿了个小马扎坐下,铁钎扎着鱼放在火上烤着,装着很不在意的样子,“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

        之前他们在赤水河畔捕捞的鱼大部分都卖给了他们所住的客栈,车队里只留了一部分自己吃,这一路上还会继续经过汉水,汉水同样结了厚厚一层冰,可以继续捕鱼。

        若说之前他们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古代的小冰河时代,今天这一路见到的汉水厚冰,基本已经让卢桢他们确定了这一想法。

        实在是冰层太厚,结冰的河面绵延数百里,太不正常。

        卢桢看了眼故作不在意的卢父,笑道:“没什么。”

        卢父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生怕女儿被那臭小子给拐跑了,“我跟你说,他叫你做什么,你千万不能答应。”他头向卢桢凑近了一点,低声说:“我昨天去打听了那会稽贺家,世家大族!”

        “看那些人对他的态度,还有那么多人护送他们兄弟会乡,估计那小子在家中地位不低,说不定家里都有妻子了,你可千万不能犯傻,听爹的,咱们以后招赘个女婿在家,有我和你妈在,没人敢欺负了你。”

        卢桢眼圈一热,抬眼看着卢父眼睛发红地笑着点头:“嗯,我才不要嫁呢。”

        况且人家也没说要娶她。

        问她愿不愿意给他走,啥意思?在古代无名无分的跟着男人走,连个妾都不如,他若真待她有一点真心,就不会问出这句话。

        她一个现代人都知道无名无分跟一个人走,是什么意思,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本土人会不懂?

        卢父见卢桢懂他的意思,和他们一条心,伸手欣慰地在卢桢肩上拍了拍,转身将烤好的鱼拿去给卢母。

        卢桢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注意力又回到手中的烤鱼上,脑中不由想到早上贺蕴章和她说的话。

        最终叹了口气,在烤鱼上洒了点辣椒面,一口一口的吃着烤鱼,坐上骡车沿着汉水继续出发。

        从襄樊城到雁城,一百五十里路,原本只需花五天时间就能到,因这一路流经汉水,他们每日清晨都会来冰面上花上两个时辰砸冰捕鱼,浪费了不少时间,是以五天的时间,硬是花了八天时间,才走到雁城。

        到了雁城,又将这八日捕的鱼在雁城卖掉,又耽搁了两日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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