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1 / 2)
太守家给的糕点有限,等后面的孩子去时,糕点已经分发完了,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孩子流连在卢家院子外,好奇的看着那栋又高又大的楼。
卢家房子每一层都有三米高,阁楼两米高,阁楼分成了东西两部分,东南朝阳的那边隔成房间,作为客房和下人房,西北边背阳的部分作为仓库。
高地原本就高,这栋楼高高的矗立在高地上,宛如一座宝塔,显得更高了,成为黄花村,乃至整个茶亭都比较突出的标志性建筑。
房子一建好,卢桢就迫不及待的搬到自己房间去了。
她房间在二楼,没有炕,也没有床,空荡荡的一个房间。
她本想直接将空间里自己的床拿出来睡,可卢父怕以后还会有动荡,道:“咱家的东西是我们最后的退路,能不用尽量不用,这些这个时代有的东西,还是尽量用这个时代的吧,床我已经叫人打了,过几天就能搬过来。”
卢父道:“你晚上带着宝丫、芙蓉先去我屋,跟你娘睡,我跟你大哥他们,晚上在客房挤一挤。要是睡不惯,我就用木板给你搭个床先将就下。”
客房就是堂屋后面的那间房。
卢父卢母房间的炕是两米乘两米三的,横着睡五个成人都足够,客房的炕同样两米乘两米三,睡几个大男人完全不成问题。
卢桢摇头道:“不用了,我和娘她们睡炕吧。睡觉倒是小事,家里现在有火墙,睡哪个房间都不冷,现在问题是大家身上的虱子。”
到了九派河之后,虽然一路都有水了,但因为天气极寒,路上无人敢洗头洗澡,就连卢桢都很少洗了。
这年代可没有吹风机,头发干不了,或是洗澡冻着了,一旦感染了风寒,极其麻烦。
卢桢在现代时,就曾在冬天洗头,头发没吹干就跑出去,结果感染了甲流,那个难受劲,别提了。
现在不少人头上身上又生了虱子,连带着他们睡的被子里都是虱子和跳蚤。
之前条件不允许,没办法,现在都安定下来了,住上了新屋子,也有了火墙和火炕,不怕洗澡会冷,洗头头发干不了。
除夕那天卢桢他们已经洗过一次,现在都过了大半个月了,身上头上又痒了起来。
说到洗澡,卢父也觉得身上有些痒了,迫不及待的想洗澡,道:“我这就叫小桃去烧水,家里现在有火墙,不怕冷了,是要都洗干净。”
之前在路上做的手工皂,此时都派上了用场,放在浴室里,供全家人洗头洗澡。
洗头用的是硫磺皂。
卢桢空间里就有硫磺皂。
南方天气潮湿,卢母习惯了用硫磺皂给家里人洗内衣内裤,平日里卢父也喜欢用硫磺皂洗澡,家里一箱子硫磺皂,用来洗头发绰绰有余。
卢桢家浴室和洗手间都建了两个,浴室在一楼,一个是专门供自家人用的,一个给下人用的。
洗手间一个就在一楼,一个在院子的角落。
院子角落那个是最开始建的,全家人都在那里上厕所,现在房子造好了,就不用下雪天跑外面上厕所了。
从家里女眷开始,两个浴室全开,一个个在里面,又是洗头,又是搓背,就跟东北大澡堂子似的,两个人在浴室里面,相互帮忙搓背,一搓就是个大泥条,别提多过瘾。
一个澡洗完,浑身上下仿佛轻了十斤重。
洗完澡一家人就换上干净衣裳,窝在炕上烘干头发。
如此闲适舒坦的生活,让不少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声。
就是卢大嫂他们之前在西边时,冬天也没有现在这么舒坦的。
一直到此时,她们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安定下来了记呢。
实在是之前那几个月的逃难生活,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待头发烘干,一群人就躺在炕上,头发垂落在炕沿上,小桃给卢大嫂篦头发,卢母给卢桢篦头发,虱子顺着篦子齿梳落到地上,大的有半个米粒大小,小的只有五分之一的蚂蚁大小,个个的吸饱了血,一捏就咯吱一声。
头上还有许多雪白饱满的虱子卵。
除虱不是一日两日就行的,得经常洗头,才能除去。
卢家目前人人头上都有虱子,连卢桢都有。
卢桢头上比较少,被宝丫传染的,卢父卢母他们头上更多些。
这是没办法的事,大家都睡一块儿,一个人染上了,基本上全家都有了。
“等天晴了,这些被子被褥还要拿出来洗,拿出来晒,不然都是跳蚤虱子,头洗了都白洗,洗了睡了这床褥子,还得染上。”卢母一边帮卢桢篦头发,一边说。
头发越多,虱子越难去除。
卢桢头发极多,乌黑浓密。
硫磺皂洗完头,头发特别干,头发炸开跟金毛狮王一样。
卢桢有些受不了,就让卢母拿剪刀来给她剪掉一些。
卢大嫂闻言撑起胳膊心疼道:“桢桢头发长的好,剪掉太可惜了。”
《孝经》上说:身发肤由父母,不敢损,孝之始也。
让卢桢一直以为,古代人是不剪发,不理发的。
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误会了,实际上这时代大部分都会理发。
但是理发和剪发不同。
理发是将杂乱的头发修理一下,比如刘海,比如发尾,直接像卢桢这样剪头发的很少。
篦头实在太舒服了,卢桢躺在炕上昏昏欲睡道:“人闲长头发,心闲长指甲,头发剪了很快会长出来的,头发是小,除虱是大。”她转过脸看着卢大嫂:“过几天新床就来了,这几天洗的勤一点,几天就能把虱子除了,不然染到床褥子上,再想除就难了。”
卢大嫂闻言略露出纠结的神色。
她剪头发是不会剪的,却想把虱子除了。
但是在她从小到大的教育中,就没有冬天每天洗头的,哪怕有热炕。
想了想,她还是考虑到自己是小石头的娘了,以安全为主,没有说要和卢桢一起每天洗头。
卢母剪发很快,几下就剪好了,一把粗粗的辫子拿在手上,用个头绳扎了起来:“你头发多,以后你爸头发掉秃了,我给他做个假发。”
恰好卢父进来喝水,闻言笑道:“我什么时候秃过?桢桢头发就随我!”
卢母不服地啐回去:“明明随我!”
卢父就笑,倒了两碗热水出去。
家里没外人,刚洗完头,卢桢也懒得扎头发,就披散在炕上,凌乱的很。
小桃给卢大嫂篦完头发,就继续给卢母篦。
卢母就把剪刀给卢桢:“给我也把头发剪一下。”
卢桢起身:“剪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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