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071章 陆冠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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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陆冠安

        温印到最后都以为自己听错,  也没听出他前后不沾的这句什么意思……

        李裕见她没反应过来,笑着糊弄了一声,“走了。”

        机关拧开,  书架挪动开来,李裕和温印出了夹层,书架很快归位。

        有些时候了,  要唤人量尺寸了。

        “等等。”李裕伸手揉了揉她头发,轻声道,“做像些。”

        温印才想起何事,脸颊忽得一抹绯红,  李裕存心逗她,一本正经道,“要不,你再闭眼睛,我再亲亲,模样像些。”

        “不用了。”她自己的脸已经红透,眸间也秋水潋滟了。

        李裕这才笑了笑,  朝着屋外道,“进来。”

        果真,当下就有裁缝入内。

        屋外,  安润和清维舒了口气,  算是安稳过去了;禁军也松了口气,也不知这趟当的是什么差事……

        裁缝入内量尺寸,低头没看他们两人。

        方才的事情,  都心知肚明,贵人肯定不希望旁人多看。

        果真,李裕嘶哑的声音道,  “随便量一量就好。”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裁缝倏然会意。

        温印想死的心都有了。

        成衣坊楼下,宋时遇刚至。

        今日东宫遣人过问路上之事,早前废太子遇刺,东宫这处上了心,宋时遇一直在驿馆,花了好些时间同东宫来人提起遇刺之事。

        因为李裕和温印去了上元灯会,有禁军随行,每隔一段会有禁军同他说起上元灯会的情况。

        从听到两人去做花灯的时候,他就警觉不对,虽然他人在驿馆,但是吩咐禁军务必将那间做花灯的铺子翻个底朝天,所有人等都要过问。

        禁军也按照他说的将铺子翻了底朝天,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过问的结果都是一脸懵。

        最后宋时遇听说两人真的在一处闲情逸致画了很久的花灯,最后还,还接吻到一处……

        宋时遇头疼。

        他才真的相信,李裕今晚就是风花雪月去的。

        宋时遇早前就听说过温印,永安侯的女儿,姿色出众,在京中都是翘楚,是不少京中子弟心中肖想。这次温印嫁给李裕冲喜,京中不少世家子弟都艳羡无比。

        宋时遇有一次在酒肆还听醉酒的京中子弟调侃,说废太子即便被困在离院,那也是同温印在一处,那也不用做旁的事,日日消磨温印就可以了,换成他,他巴不得。

        也有人说,你先去,日后换我。

        周围哄笑。

        那群世家子弟就是养废的败家子,宋时遇并不奇怪,但他没想过李裕也会沉迷美。色。

        后来有禁军说起李裕和温印去了成衣坊做衣裳,再加上早前李裕在做花灯时候的举动,他其实基本上猜到了七七八八,知晓李裕要做什么,所以禁军尴尬说起的时候,他反倒没让人将成衣铺翻个底朝天。

        最后成了东宫的人一走,他便来了此处。

        他并非没想过,李裕早前也是天子骄子,好容易在边关捡回一条性命,等醒来却发现宫中变天,自己深陷泥沼,接受不了现实,混天过日……

        宋时遇到成衣铺的时候,李裕正好牵了温印出铺子,便刚好遇到。

        宋时遇头大。

        “宋将军亲自来了?”李裕调侃。

        宋时遇无语。

        李裕笑了笑,将宋时遇晾在身后。

        从京中到元城,路上多在马车中,回驿馆的路上也不想乘马车,而是并肩踱步。

        “阿茵,元宵快乐。”许是这个时辰,周围还都还是欢乐喜庆的氛围,李裕看她。

        温印也看他,“元宵快乐。”

        元宵佳节,在长风是比年关更隆重的节日,虽然人在旅途,但能在元城过这样一个元宵,温□□中微暖。

        李裕亦然。

        尤其是,今年还在元城见了东山郡王,也是一桩大事落定,没有比眼下这样更好的年关了。

        李裕温声道,“明年,我们再在一处,画一盏十六瓣的花灯。”

        温印不由笑道,“那得画多久?”

        李裕看她,“管它画多久,我们慢慢画,一日画不完,两日,两日画不完三日……”

        温印看他。

        李裕温声道,“来日方长,不是吗?”

        温印不置可否,但说到花灯,温印问起,“花灯呢?”

        “哪个?”李裕问。

        “一起画那个。”她挺喜欢八盏花瓣的花灯。

        “安润。”李裕唤了声,安润上前,果然一手一个,两个花灯都在安润手中,李裕拎起八盏花瓣的那枚。

        李裕拎在手中,花灯中的微光映在温印眼中,都是柔和与美好。

        “好看。”他看着她,一语双关。

        温印还在看花瓣上的文字。

        宋时遇远远跟在两人身后,走出那间成衣铺许久了,宋时遇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哪里有问题。

        他总觉得李裕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他也说不好。

        宋时遇驻足,唤了身后的禁军上前,“让人折回方才的成衣坊,再去搜一搜,底朝天得搜。”

        禁军应是。

        李裕正转眸同温印说完话,余光瞥到宋时遇驻足停下,吩咐了身侧的禁军一声,而后身后的禁军几十人原路折回。

        李裕唇畔微微勾了勾。

        宋时遇是不笨,只是脑子里少根弦,要反应些时候,但这个时候,东山郡王早就安全了。

        不仅安全,这里的一举一动,一草一木都在余伯的眼皮子下。

        宋时遇也是。

        李裕收回目光,温和问起,“阿茵,你同我说说,外祖母是个怎么样的人。”

        温印意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李裕叹道,“不是马上要去定州见她老人家了吗,紧张。”

        又听到他口中的紧张两个字,上回,还是去侯府的时候,但他比谁都淡定沉稳,还会哄祖母和爹,还有龙凤胎的喜欢。

        如今侯府上下都对他亲厚,她实在看不出他紧张什么。

        温印感叹,“你上次也这么说。”

        李裕却笑,“这次不一样,我早前见过岳父,祖母也见过,但同外祖母是真的素昧蒙面,回驿馆正好要些时候,你先同我说说,等我日后见了外祖母,心中也好有数。”

        温印再次觉得除了“岳父”和“祖母”之外,“外祖母”三个字也在他口中说得自然流利……

        温印娓娓道来,“外祖母,她,精明睿智。”

        温印先做此评价。

        李裕看她,“祖母也精明睿智,难怪你这么聪明。”

        不忘了最后一句将马屁拍上。

        温印还不好说旁的,只应道,“两人的精明睿智不一样,祖母的精明睿智是世家主母,深谙前朝与后宅之事;外祖母的精明睿智,是另一种,娄家是外祖母在做主。”

        李裕安静听着。

        温印继续道,“外祖父过世得早,娄家的生意一直是外祖母在照看,家中也是外祖母在照看,她一个人撑起了娄家。外祖母有三个儿女,舅舅是长子,然后是我娘,最后是赵暖的母亲,我姨母。姨母小时候在娄家,后来去了江洲云家,所以舅舅和我娘是一直跟着外祖母的。娄家早前做过太医,对了,你提起的过的太祖爷爷,文帝,还赐封过娄家先祖爵位。”

        李裕微讶,“说自己变马那个?”

        温印笑开,“嗯,就是变马那个。”

        两人都先后笑了起来,这是两人的秘密。

        温印又道,“娄家先祖名唤娄金清,是文帝在位时,朝中的太医院首,文帝几次遇险都是娄金清从旁照顾,文帝念及娄金清的忠心照顾,赐封了娄家侯爵,但因为娄金清只是太医,这样的侯爵没有更多的功勋,只能世袭三代就会收回。但这世袭的三代侯爵之位,让娄家在定州有了一席之地,慢慢有了话语权。娄家后来便渐渐开始做起了生意,历经几代,慢慢有了底蕴和积累,才成了眼下的娄家。”

        “方才说外祖父过世得早,那时候舅舅还小,娄家的生意一直是外祖母在照看,娄家的管事也都听外祖母的话,舅舅便跟在外祖母身边学习经商,舅舅学得快,脑子也转得快,在舅舅接手娄家的生意之后,娄家的生意在舅舅手中翻了一番。也是从舅舅开始,娄家不仅做长风国中的生意,也开始做临近诸国的生意。但好景不长,舅舅外出经商的时候,遇到了暴雨滑坡,人没回来。那时候,娄家上下依旧很恐慌,又是外祖母带着宇博安定了家中。没有外祖母,娄家兴许早就散了。”

        李裕眉头微皱,他近乎没听过娄宇博这个名字。

        李裕心中不好预感。

        果真,温印轻叹,“外祖母一生操劳,也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宇博身上,但后来,宇博染病夭折,一惯是娄家家中的定海神针的外祖母也病倒了,一病不起。那时候正好李坦找父亲求亲,娄家又遇到这样的事,我就在外祖母身边呆了三年,一直陪着外祖母。”

        温印很久没有回忆起这段,想到宇博,还是会难过。

        但李裕眉头微拢,“那,娄长空?娄长空不是外祖母的孙子吗,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温印:“!!!”

        遭了,她忘了这么一出。

        温印支吾,“他,他,他早前一直没同外祖母一处,本来家业也是宇博继承的,后来宇博出事,娄家才交给了娄长空,他早前不在,所以我没提了。”

        李裕更好奇,“他是,你舅舅的外室生子?”

        温印:“……”

        李裕继续道,“不然,为什么娄长空一直都在外面,也没接回家中?娄家原本就子嗣单薄,你舅舅那脉又子嗣凋零,你外祖母担当大气,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孙子在外那么久?”

        温印:“……”

        温印头疼,“我也不清楚娄家的事,我毕竟是外祖母的外孙女,娄家又才遇到宇博的事,多问无异。”

        温印恼火,总觉得离露馅儿不远了。

        她不想再提娄长空的事,但每次李裕一提就没完。

        李裕又道,“是不是,外祖母不喜欢他?”

        李裕能想到的,就只有外祖母不喜欢娄长空这一条,就像父皇不喜欢李坦一样。

        他也不知道缘由。

        但如果娄家已经没有旁的子女,外祖母就娄长空这么一个孙子,外祖母再不喜欢,也只能将家业交到娄长空手中。

        许是这个缘故?

        “我没问过,外祖母同我提起他的时候也不多。”温印只想赶紧翻篇。

        李裕揪着,“你们都在定州,外祖母生病,都陪在左右,你们不熟?”

        温印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娄家生意上的事一直很忙,娄长空都在打理生意,能见到的时候很少,我大多时候都在陪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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