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剧场之歌(2 / 2)
云安本想继续追问可导演通知每人都要按时按点到场参加祭祀活动,便只好先去参与祭祀。
祭祀活动安排在演出厅,云安进去的时候大部分演员都到齐了。
大家围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如遗世独立的花弶在一堆人中便格外的显眼,云安走进演出厅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花弶。
他下意识的想到花弶身边去,可又想起程罗京的警告,害怕给花弶惹麻烦又硬生生的忍住了,转头看向了摆在舞台中间的祭祀桌。
桌子是一张很普通的桌子,摆在桌子上的东西也很简单,一些水果点心。
只是……云安眉心紧皱,这祭祀桌不偏不倚正好摆在了陈玥被吊死的位置,这是导演故意的吗?
云安来不及多想,紧接着他看见导演小心翼翼的从后台请出了一块看着灰扑扑平淡无奇的长方形木板。
木板有个底座,可以立在桌上,水果点心这些都是导演亲力亲为的一一摆放在木板面前。
联想到花弶曾说过的“导演供奉了一个邪神保佑剧团”,云安心中大致明白了,今天的祭祀便是祭祀邪神。
他装作不经意的偷瞄了一眼木板,木板上什么字也没有,云安心中有点疑惑,但又不敢找人询问。
与此同时云安心中隐隐生出了一点不祥的预感,看着木板灵位又怕又惊,邪神会比鬼婴更吓人吗?祭祀过后他会保佑剧团的每一个人吗?
问题没有答案。
按照导演所说,等到时辰一到,每个人都要跪在地上面对祭祀桌,虔诚许愿,让神明保佑《海恋悲歌》能顺利公演,不再有意外发生。
在剧团里导演就是绝对的权威,没有人敢反驳,时辰一到,所有人都跪下了。
云安也只能随大流跪下,他不想参与这场祭祀,从进演播厅开始他就心神不宁,现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现在是白天,花弶也在他的身边,应当不会有事。
祭祀开始,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云安双膝跪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弯腰低着头,他听见了导演碎碎念的声音,像念咒一般,语速极快又很紧密。
导演不知道念了多久云安只觉得膝盖跪得有些麻了,像针扎一样。
他忍耐住不适,也不敢抬头,忽然听到导演大声道:“许愿!”
像条件反射一般,云安低头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开始许愿。
许了愿,云安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演出厅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一阵阴风顺着云安的脸颊吹过,他呆愣了一秒然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它来了,这是云安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灯一灭,整个演出厅里黑黝黝的,见不到一丝光亮,云安胆怯的跪坐在原地,他很怕,只是轻轻的一眨眼,眼眶便红了。
“花弶先生!”云安小声的呼唤着花弶的名字,像走失的小孩,急切的寻找着花弶。
明明方才花弶还在他的左边,为什么自己伸手去摸左边没人!
云安慌了神,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巴掌大的脸上露出了茫然无措的神情。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演出厅的灯灭了,在场那么多演员却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动静。
他们……还在吗?
云安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腿如鸵鸟一般将脸埋在了膝盖上。
他浑身都在细细的发抖,忽然之间灯又亮了。
云安猛然抬头,偌大的演出厅只有他一个人,祭祀的桌子上的牌位直直的对着他。
云安抬头时正好看清了桌上的牌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爱子聪聪之灵位!
小孩尖锐的怪笑声在舞台上响起,鬼婴趴在祭祀桌上,抱住了排位,那双只剩下眼洞的眼睛锁定了云安。
云安瞳孔放大,可视线就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无法从鬼婴的身上离开。
演出厅的灯闪了闪又灭了,那股萦绕在云安周围的寒意更重了。
像动物四脚着地奔跑的声音,云安知道那是鬼婴跳下了桌。
在演出厅闪烁的灯光中,云安双眼噙着泪,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鬼婴来了。
在灯光最后一次闪烁中,云安看见鬼婴高高的跃起,嘴角裂开像在笑,对他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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