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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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问出了方瑾儒对莱昂垌文迪许说的同一句话:“你他娘的想做什么?”

        蒋晗熙自然没有与他调情的心思,只挑眉讥笑道:“哟,瞧这一身闷骚的打扮,果然是脱胎换骨,神清气爽。这阵子跟维桢过二人世界都乐不思蜀了吧?叫你出来喝个酒都得三请四请,好不容易松口还姗姗来迟,就这点出息,至于么你?”

        沈飞没有听出他话里几乎冲天而起的酸气,事实上当蒋晗熙提到维桢时,他已经有点神不守舍了,低哑的声音带着沉醉和餍足:“桢桢乱点的衬衣,她挑我就穿呗。你都不知道,这阵子小丫头真是,真是……”只是满足过后,难免略微惆怅地一叹,“晗熙,桢桢这孩子心肠冷的呀……”

        维桢这段日子里出奇的乖巧听话。

        维桢倒不是心虚愧疚。心虚什么呢?她既不爱沈飞,也不爱蒋晗熙,完全谈不上移情别恋。她待二人确实有别于其他男人——依恋,依赖,信任,敬怯外加一点见色起意。对于完全还是小孩子心性的维桢来说,这样的感情已是她能付出的全部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快够得上她对自己父亲的感情。

        何况沈飞和蒋晗熙救了她,沈飞更是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从天而降,这比任何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更能震撼她。维桢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搭救沈飞和蒋晗熙一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又有点过了。按照她从小到大的经验,身旁无论男女老幼,似乎都极其执着于她的顺从和听话,那她就听话好了,叫沈飞和蒋晗熙称心如意,也算报答了他俩的恩情——沈飞和蒋晗熙确实已将维桢的性情和弱点琢磨得一清二楚,挟恩图报对维桢是最有效的。这也是为什么二人宁可许出一个嫡传大弟子的身份,也不允许伊丽亚利费尔南多透露他救了维桢的实情。

        沈飞对维桢的小心思不大在意,于她的逆来顺受却是爱之若狂。他原本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人品更没有下限。尤其是经过维桢这次生死一线的事,他算是看淡了,爱不爱的已经不敢再计较,只要维桢全须全尾地留在他身边,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所以哪里在意维桢是真心爱他还是存了别的什么意思?况且她居然真的肯听话,对自己言听计从,于当下的他来说更是意外之喜。终究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什么深情厚谊培养不出来?

        维桢就是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孩子,大人对待小孩子,除了让她听教听话,基本就别无所求了。

        搬进公寓的第一天晚上沈飞就按捺不住,拉了维桢的小手哄她:“桢桢,乖宝贝儿,咱们晚上睡一床上行不行呀?老公真的什么都不会做,就抱着你,疼疼你。”

        他委实是真心话。正如维桢差点丧命那日他所承诺的,会让维桢顺心如意,以后不再逼她。他已经妥协了,待维桢毕业,两人正式缔结婚姻协议之后才与维桢发生关系。况且就算是之前,他其实也不忍心对维桢下狠手,就像蒋晗熙打趣他的话:维桢一掉眼泪,他都恨不能跪下来给她端盂壶才罢。

        维桢点点头;“我都听沈飞的。”

        沈飞差点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掏了掏耳朵,把刚才的话一字不变又问了一遍。

        维桢诧异地歪了歪小脑袋,不过她是个纯良孩子,又乖乖答了一遍:“好啊,我听沈飞的话。”

        沈飞仍然回不过神,脑子放空地把维桢抱到床上,伸手去解维桢上衣的扣子,手略有点不稳,心脏急速地跳动着。

        维桢乖乖地坐在床沿,任凭沈飞作为,被脱下小裤时吓得啜泣了一声,随即忍住了,还抿唇对沈飞虚弱地笑了一笑,一双含泪的大眼睛如同被猎人驱赶到围栏里的幼鹿,有种任人宰割的温驯。

        沈飞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维桢的脸,她的每一点心理变化都逃不过沈飞的眼睛。

        “小宝贝儿,你好乖,老公都不知道要怎么疼你才好……”

        维桢拿小手捂了眼睛,她虽是勉强顺从了沈飞,到底心里怕得很,也不敢看。魁伟健硕的身躯卡进自己腿间,然后蹲了下来,沉促炙热的气息直往脸上喷,男人那股子急不可耐的燥闷灼得她的肌肤有点发疼,滚烫的唇舌和骨节分明的大手随即落了下来。沈飞异常剧烈的心跳声透出胸腔传来,“扑通扑通”,维桢觉得自己身体都被震得酥麻起来。

        近在咫尺的低沉男声:“桢桢,宝贝儿,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不要,我、我害怕……”维桢浑身簌簌发颤,不敢哭闹,只细声细气地抽噎着缓解心中的恐惧。

        良久,沈飞终于从她身上起来,将这怕得直打颤的心肝肉扶住,宠溺地亲她的小脸,柔声细语地安慰她。

        维桢心情平复了一点儿,怯怯地仰起头,露出一段纤柔雪白的颈脖,满脸泪痕,明眸内波光离合,犹弥漫着嫣嫣水汽。

        沈飞轮廓凌厉的英俊脸庞布满汗水,浓密的赤金短发全被打湿了,贴在雪白的皮肤上。

        蹲跪到维桢身前,替她披上自己宽大的衬衣。他的声音暗哑沉促,“桢桢,如果我不是——”如果我不是这样爱你,爱得简直可以不要自己的命,现在肯定已经对你做出极其可怕的事情来。

        维桢疑惑于他的欲言又止,问:“怎么啦?沈飞要说什么呀?”

        只要不碰她,她就能完全平静下来,半点世俗情爱都未曾沾染,这就是个佛光般皎洁无尘的孩子。彷佛所有的挣扎、迷恋和狂乱都是他一个人的,与她其实毫无干系。

        她是寺庙里的佛像,高立云端看尽人间酸甜苦辣、离合悲欢,却不会去普度众生——无论是他沈飞,或是其他的谁。

        沈飞近乎虔诚地攥着她一双美若白莲的小手,“没什么,小宝贝儿。就是想告诉你,我很爱你,非常非常爱你。为了桢桢,我沈飞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容忍。”也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得出来。

        维桢眨了眨眼,抿嘴笑道:“我也是喜欢沈飞的。”

        沈飞垂眸笑了笑,锋锐桀骜的眉骨扬起,轻声道:“真心话?桢桢没有骗我?”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除了我呢,嗯?桢桢还喜欢谁?”

        维桢愣了愣,心底突然“咯噔”一坠,倏的脸容煞白,不安地往后退了一点。

        沈飞站起来,将劲悍的手臂抵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鸷视着她,“怎么,桢桢怕我?你怕我什么?”

        维桢十根手指都抖起来,她颤着音怯怯道:“我怕你不高兴。”又伸出小手拉了他宽大手掌的两根长指,“沈飞,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没有故意招惹蒋晗熙,她连一个男朋友都不想要,怎么可能会见异思迁,有齐人之念。

        沈飞怔了一瞬。

        小丫头端端正正坐在床上,雪白晶莹的胸前挂着自己送她的青魄石佛牌,乖得似一樽瑰丽的人偶娃娃。这样一个怕风怯雨,娇气十足的小人儿,身不由己,能做什么主?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弯腰把维桢抱起来,“没事,没生气。我逗你玩儿呢,别怕,小宝贝儿。”又爱怜地吻她的小脸,“我跟桢桢在一起只有高兴的。”

        如此绝殊离俗,妖冶娴都的小女孩儿,偏偏一副和媚心肠,哭起来娇滴滴,笑起来甜丝丝,这样可怜可爱,别说男人,女人也抵挡不住,谁倾慕她都不足为奇。既然先落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了。这小东西虽然心是冷的,到底身子是热的,又是这般美得倾国倾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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