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水道灾变(2 / 2)
正是因为下水道逐渐被忽视,才导致了下面孕育出大量的丧化老鼠基地方却没有发现。
元幼杉的脚边时不时能碰到漂浮的垃圾,哪怕有手电筒,在这种逼仄、黑暗的环境中,都有种让人窒息的紧张感。
罗晓茹看着管道两边时不时出现的网口,不由得靠近了元幼杉、挽住了她的手臂。
就在这时,元幼杉忽然了一点声音,她脚步猛地一顿,让挽住她的罗晓茹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元姐?”
元幼杉:“我听到了老鼠的叫声。”
罗晓茹挽得更紧了,目光四处打量着管道墙壁,“真的吗?!我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空间中,摩擦声和水声才是最大的,走在前头的薛有材几人根本就没听到什么声音,还在缓慢往前探索。
但云停小队的人和元幼杉相熟,知道她的听力有时候比队长还祁邪还灵敏,只要她说听到了什么动静,就没有不灵验的时候;
几人也顿时提高了警惕,举起手点照射着四周。
前头的一个士兵闻言回过头来,安抚笑道:“元小姐是不是太紧张听错了?哪有什么老鼠叫啊,都是水声。”
另一个叫小朱的士兵也偏了下头,“是啊,你们不用害怕,遇到危险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话音刚落,元幼杉猛地变了伸手扯了一把右边的小朱,“小心!”
小朱的身侧管道壁上,就有一个铁纱漏网的管口,纱网破了个洞,一只比巴掌大的老鼠从网口钻了出来;
哪怕她已经拉开了小朱,但那只老鼠还是尖啸着扑到了对方的头上。
只听一声惨叫,小朱整个人扑倒在了污水中、溅起水花,他手里的手电筒也掉到了水里,这一块一下就暗了下来。
元幼杉没空去帮小朱,她反手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匕首,而后猛地朝着纱网破口扎去。
昏暗之中,她清晰感觉到刀刃钉穿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另一只手拿起手点一照,才看到匕首刺穿了一只肥硕的黑老鼠,那老鼠还在‘吱吱’挣扎。
一旁的罗晓茹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元幼杉出手及时,这只老鼠就会跳到她的脸上!
匕首一划,元幼杉把老鼠撕碎而后甩开,地上扑腾的小朱也被同伴搀扶起来,两声枪响在空旷的下水道中回荡。
等风波稍稍平息后,有人照了一下睡眠,发现那只老鼠已经被打死了,尸体飘在水面上。
但小朱的脸上却被老鼠咬得鲜血淋漓,差点伤到了眼睛,饶是如此,他身边的队友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因为他的伤处旁边已经浮现出了一片红色的小疹子,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大家都心知肚明,小朱已经感染了鼠疫病毒,并且还是血液传染这种速度最快的;
就连他本人顶着一张火辣辣的脸,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神情慌张不已。
“排长,这、这可怎么办?!”
元幼杉叹了口气,从空间里取出了酒精和纱布,“我先给小朱的伤口消消毒吧,伤口也得包扎一下。”
薛有材面色深沉,“元小姐说的对,得先给小朱处理一下伤口,麻烦你了。”
就算知道队友感染了病毒,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药物直接敷在伤处,疼得小朱死死咬紧牙关,等贴上医用纱布后,旁边的队友忙问道:“怎么样了?!”
小朱摸了摸脸,有些迟疑,“痒,但是好像也还好……”
他队友细细盯了片刻,忽然有些欣喜,“你脸上的疹子好像没有开始长得那么快了,老半天才冒了一个!”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但相比于飞速感染、变异成丧尸,能感染得慢一些也算好了。
前头的薛有材也松了口气,如果小朱能挺到回基地,他就不用面临着对自己的队友出手的抉择了。
想了想,薛有材道:“小朱,委屈你走前头了。”
这是防止小朱变异成丧尸,在前面一旦他有什么动静,大家都能立即反应过来。
小朱也没怨天尤人,点点头走了过去。
经过这一遭,所有人的警惕提到了最高点,原先觉得元幼杉是幻听的小战士,再看向她的神情也多了几分敬畏,决定接下来这位看着娇娇弱弱的元小姐再说什么,他都得听真切了。
队伍又开始缓慢朝前走,元幼杉忽然感觉衣领处被勾住了,脚步一顿,身后的高大青年便在黑暗中压了上来。
虽然说来很假,但她一直觉得祁邪的身上有股很清冽的气味,像透着水的薄荷,又像盛夏冰箱里取出来的冷水,以至于在这满是腐烂恶臭的地下水道中,对方一靠近就带了点极清淡的气息。
有温暖的气息洒在她耳廓,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听到祁邪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低沉声音道:
“你是不是用了治愈异能了?”
声音醇厚得让人耳膜发痒,元幼杉忍不住偏过脸去,脸颊蹭到了一点温暖的鼻尖,令她打了个轻颤。
“试、试了一下……”
她趁着给小朱擦酒精的时候,把一团治愈系异能放入了伤口;
好在是小朱刚刚沾到病毒,还没有扩散很深,那团治愈异就算不能彻底拔除病毒,也能压制病毒快速爆发。
但她现在更在意的是,在祁邪倾身的一瞬间,她心尖不受控制得一缩,像有细小的电流瞬间流入。
离得远些,那种感觉又没有了。
祁邪:“万事先想自己。”
意识到这是来自队友的关怀,元幼杉笑了笑,“放心吧队长,我心里有数的。”
下水道是一个庞大而繁杂的循环甬道,四通八达的管道遍布了城市的地下,对元幼杉他们来说,这里太大了。
薛有材道:“上头给我们圈画出来的窝点就在这一块,老鼠的窝点应该就在附近了,大家打起精神……”
就在这时,元幼杉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隔着胶皮靴子碰到了她的脚踝,她本以为就是碰到了飘在积水中的垃圾;
但她感觉到这东西好像在撕咬她的胶靴,她猛地抬起脚,哗啦一声带了水花,一只肥硕的老鼠也被带出了水,张开嘴冲她尖啸着。
老鼠猛然朝着她的脸颊跳起,被她眼疾手快挡住,她抬手一刺便是将直接刺穿了那只老鼠的头颅。
与此同时,前头薛有材的几人中也出现了惊呼声。
“水里有东西在啃我的脚!好多东西,是老鼠!是丧化老鼠!”
原本平静的积水转瞬间沸腾,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水下会突生异变。
有士兵疯狂踩踏试图将沿着胶靴往上爬的老鼠打下去,他们用力拍打着裤腿,终于有惊慌的人忍不住开了枪。
元幼杉还算冷静,凡是有爬上来的老鼠,她都毫不犹豫直接用匕首刺死。
身后的祁邪忽然高声道:“往前面去,前面有桥道!”
众人纷纷抬头,果然看到前头的水道墙壁上有一架铁梯子,爬上去再往前就是一个桥道,还有一扇半遮着的铁门,那里应该是曾经在地下测水质的工作人员的工作室。
顿时前头的薛有材高呵:“都往梯子去!往上面爬!”
温桦他们倒是位置靠前些,但元幼杉、罗晓茹和祁邪都在队伍的后方,像立即上梯子不现实。
昏暗的下水道中,手电筒虚晃着,惊慌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啊有老鼠咬破我的靴子了!”
“死老鼠滚!别、别咬我!”
眼瞧着浑浊的水中越来越多的硕鼠,‘吱吱’叫声令人头皮发麻,元幼杉面对接踵而至的老鼠也有些难以应对。
忽然,一只手臂从她身后揽过,抱起她的腰把她从水中捞出。
祁邪:“得罪了。”
她只觉得眼前的视线忽然往下倒转,自己双脚便离地了,一脸懵逼中,还契而不舍用尖牙咬着她的胶皮靴子的老鼠一个个爆成碎片。
很快,在祁邪可控制的范围内,水中的硕鼠一个接一个得直接被挤爆,一旁的罗晓茹和其他几个士兵都回过神来,朝着他的方向靠拢。
因为祁邪的气体异能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圈,这才让后头的人有了一丝喘息之力。
此时薛有材等人已经动作迅速爬上了梯子,但已经有几个士兵倒在了积水中痛苦嚎叫着,旁边有人想要拉一把救治一番,但刚摸到同伴的手掌,吓得头皮都麻了。
因为同伴被太多老鼠啃噬,病毒蔓延得太快,整只手都溃烂了,一拽那一块皮都彻底脱落,人都跌回了水里;
反而是水下的老鼠沿着又往其他人身上跳,太过凶险根本救不了。
几个士兵心中痛苦不忍,但最终还是扭过头去三两下爬上了梯子,因为再不走他们不仅救不了别人,自己还会被老鼠啃噬!
祁邪几人一边往前挪动一边打着从水里跳出来的老鼠,到了梯子跟前,元幼杉才晕晕乎乎被放了下来;
双脚落地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都是被祁邪扛米袋似的提着。
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女人先上,快!”
她没再去想别的,抓住面前的铁梯就往上爬,上头有士兵伸手拉了她一把,等她上去之后回手就将罗晓茹也拉了上来。
等所有人都爬上去后,水里的几个士兵已经不动了。
有一个忽然从积水中抬起头,露出一张斑驳入骨的脸孔,眼睛都被老鼠啃得看不见了,比恐怖片还吓人;
他已经变成丧尸了。
这丧尸猛地朝着桥道上方的活人扑过来,一声枪后又倒入了水中。
薛有材胸膛起伏着,看着曾经的兄弟,眼眶有些湿润。
他们在刚刚的鼠乱中又死了四个同伴,还有好几个人衣服被咬破了,身上开始飞快长疹子。
就算没有受伤的士兵,也因为皮肤接触了泡过老鼠的污水,也或多或少开始长起来。
除了异能者,其他十几个活着的士兵都染了病。
元幼杉也没空纠结别的,借着给他们伤口消毒的说辞,给每个人的伤处都送了一团治愈系异能,以来控制病情爆发。
饶是她没有全都彻底救助,但全部治愈了一圈,体内的异能还是几乎被抽空了,让她四肢有些虚软。
在这种险恶的情况下,就算身上染了病毒,这些军人们个个面色坚毅,虽然有过惶恐和担忧,但想到还没有完成的任务,他们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继续往前,而不是原路返回。
他们把半掩的铁门打开一些,顿时又是几十只老鼠从门里涌出。
这一次他们在陆地上能看清,又因为失去了几个同伴心中有恨,枪/声不绝于耳,很快把涌出的老鼠都打死了。
走进门里,温桦被吓得往旁边一缩,众人用手电筒照了照地上,才发现有好几只只有指头大小的、刚生出来的小老鼠往他们身上扑。
才刚刚出生,可感染了病毒的它们就凶狠无比,开始啃噬活物。
大家没心软,直接下脚把这些小老鼠碾死。
“怎么这么多小的?这些幼鼠一旦长大了,又是一群棘手的祸害!”
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等没有什么小东西往出来爬时,祁邪走到了一旁的桌子边,拿起桌上的纸张看了两眼。
忽然,他发现了墙上贴着的一张图,把薛有材喊了过来。
原来这工作室里贴着一张地下水道的路线图,各个大小出口都进行了标注,其中有一个出口就距离他们不远。
祁邪当机立断,拿纸笔照着路线图把附近的区域描了一下,刚刚画好,走到工作室里面的士兵便低呼道:
“这里有个人!”
说是人不恰当,因为这人缩在工作室的最里面的墙角,已经死了很久了。
他整个人都被老鼠啃成了骷髅,看外头的衣服应该就是这个工作室里的工作人员。
衣服上破了个口子,被铁锈色的干涸血渍浸透。
看了两眼几个士兵就要移开目光,就在这时,空荡荡的衣服底下忽然开始鼓动。
这衣服里面有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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