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相亲记8(2 / 2)
看他们结婚这么快,想来感情应该很好吧?应该能百年好合?
至于早生贵子……在知道谢医生对象是个男人后,众人就没再说过这种话。
另一边,南与眠也正被同事们围着。
“行啊南老师,没看出来啊,咱们几个还是你动作最快,这谈上还没几个月吧?”南与眠的恋情他们全程追踪,想想也也才四五个月的样子,反正不到半年。
他们有些谈了一两年都没结婚的,现在难道南与眠这么快就走进婚姻的殿堂,心里也难免有些羡慕。
不过他们虽然羡慕,却也并没有太想要结婚。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还是先享受了爱情的美好再品尝坟墓的滋味吧,他们觉得自己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喜欢就结了,有问题吗?”南与眠现在脸皮也厚了,根本不怕同事们的打趣。
“没问题没问题……”同事们纷纷笑着摆手。
他们看着请柬上的两个人名,莫名觉得他们格外般配。
不仅仅是同事们得知了他要结婚的消息,收到了请柬,还有南与眠教的两个班的学生,同样收到了南与眠送的喜糖。
同学们看到喜糖有些懵圈。
“这什么情况?”
南与眠走进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大约是喜事将近,似乎还泛着些许红光。
“我要结婚了,请大家吃喜糖。”
班里轰然一片,随后是更大的叽叽喳喳吵闹声。
南与眠隐约能听见几个学生的声音,却有更多的声音听不清,没办法,他们实在是太吵了。
“南老师,你都要结婚了竟然还没让我们看见师娘什么样,这以后见到了都不知道打招呼怎么办?”
“南老师,强烈建议您收买我们,用不着别的,只要你们的结婚照就好了。”
“老师,是不是师娘太美了你怕被我们看到?”
“南老师,您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南与眠:“……”
“停停停!”他大声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他担心自己再不制止,这群家伙能为了激他而说出更过分的内容。
“首先,他不是师娘。”南与眠率先澄清。
“你们老师我,性别男,爱好男,即将结婚的对象也是男的。”
班里又是一阵轰然!
以前隐约听说过南与眠性向的同学双眼一亮,原来他们当初知道的都是真的!
“其次,你们要的照片,结婚照,都没有,你们只要知道他是我的,长得很好看,就这样,开始上课。”
丢下震惊班级的炸/弹后,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开始上课,世上真的有这种狠人吗?
一班的学生告诉你们,有的,且就在眼前。
可怕是这种狠人竟然还有喜欢的人,也有人喜欢他,这得有多强大的心脏啊?
明明还没没见过那位师公,他们却已经深深佩服且同情起了对方。
当然,后来见过人后,他们就不同情了。
那时他们才明白,能够吸引狠人,且喜欢狠人,当然只有跟他一样狠的人。
他们就是天生一对,不接受反驳。
“我们什么时候去拍结婚的照片?”饭桌上,南与眠问。
要不是班里那群崽子提起,南与眠都要忘记这一茬了。
他们不是女人,不穿婚纱,但结婚总是要拍照的,结婚照还要挂在卧室。
至于客厅,南与眠想了想,还是不挂了。
“哪天有空就去。”谢拂将盘子里最后一根鸡腿夹到了南与眠碗里,看着对方下意识吃了一口,不由微微一笑。
偷偷盯了那根鸡腿好久的谢小弟:“……”
累了,毁灭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在谢拂和南与眠拍结婚照的时候,谢家那边也收到了婚礼的确切时间,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并把家里的地和房子拜托给邻居。
在都处理好后,谢母和两个女儿女婿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坐上了去谢拂所在城市的火车。
“咱们这儿就是没通高铁,高铁知道不?要是通了高铁,咱们这儿到大娃那儿也就几个小时,比坐火车节省时间多了。”谢二姐讲着她听来的消息,但什么是高铁,高铁什么样,她也就在电视上见过。
谢母他们都是第一次坐火车,在车上还很兴奋,看啥都稀奇。
然后看到了车上卖的吃食。
“怎么这么贵?!”谢母心口都在跳,觉得它可能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惊喜。
“这是火车,火车上的东西都贵。飞机上更贵。”
谢二姐大方地说:“你们想吃什么就去选,我请客。”
大人还好,几个孩子却是高高兴兴地冲到了小推车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些死贵的东西。
谢母犹豫着想开口,不如下车再买,可见孩子都高兴,也不好说扫兴的话,只是心里暗暗想着,以后能不坐还是不坐了,这不是坐车,坐的是钱啊。
接到谢母他们,谢拂在酒店一家给订了一间房,谢母当然问价钱,在得知这个价都够坐一趟火车的时候,当即连连拒绝,表示自己可以跟谢小弟一起住。
没办法,谢拂只能接她回去。
看到谢母,最高兴的莫过于谢小弟,他直接兴奋地冲到谢母怀里,“妈,我想死你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你的宝贝大儿子给虐待死了!”
谢母把他拉开仔细看了看,见他身上穿着新衣服新裤子新鞋,上手模一下就感觉这是好料子,头发也剪得干净利落,站姿都要比以前端正,甚至还长高了一节。
就这,还说虐待?
谢母上手就要抽他屁股,“我看你是皮痒了,你哥对你那么好你都不上半点心。”
谢小弟:“……”
在他的逃窜中,他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他到底为什么会对他妈抱有期待?
这哪里是救兵,分明是帮凶啊!
婚礼之前,谢家人和南家父母见了一面,双方对彼此的态度都很友好,就连原本忐忑的谢母,都跟南妈妈学到了什么跳广场舞,她虽然还不会跳,却已经决定以后要学了。
期间谢拂和南与眠就是炒气氛的,一会儿跟这个说两句,一会儿跟那个喝一杯。
不过都喝的饮料。
明明南爸爸以前也是喝酒的,可现在却也习惯了喝饮料,竟也觉得尽兴。
聚会结束时,谢母回去的路上,对谢拂道:“以前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城里难过,现在你也要在这个城市安家了,妈为你高兴。”
说着高兴,谢母眼里却有泪意。
因为她知道,一旦谢拂在这个城市安定下来,就不会回到老家那个小山村了。
哪怕回去,在谢拂心里,或许那也不是自己家了。
不过,只要他能好好的,在哪里又有多少区别呢?
以前就没有多期待过谢拂回老家,现在只是更不期待了而已。
“以后会经常回去看您。”
谢母笑着应下了。
是真是假,她都高兴,也都信了。
晚上,南与眠激动得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明明今晚没喝酒,他却觉得自己仿佛喝了酒,有些醉了。
转头看到谢拂闭眼入睡的模样,不由有些不满,他推了推谢拂,直到谢拂睁开眼睛。
“做什么?还不睡吗?”谢拂睁着眼,脸上似乎没什么睡意,但他刚刚确实睡着了。
南与眠戳了戳他胸膛,“你怎么还睡得着?明天结婚你不激动吗?”
谢拂握住他的手,“领证那天你好像并没有这么激动。”
南与眠:“……”
“那怎么一样……而且、我当时顾着忙学生的试卷,注意力转移了嘛。”
当时他们领证前一晚,南与眠还在为了试卷而奋斗,搞定的时候都是凌晨了,迷迷糊糊上床,根本没那么多精力去想别的,第二天醒来被谢拂拉着起床,才想起来今天领证。
迷迷糊糊地被谢拂拉上车,又迷迷糊糊地进了民政局,最后迷迷糊糊地拍照填表领证。
直到拿到结婚证,看着上面两个人的照片和关系,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而那时,也没有什么需要他紧张的了。
今天不一样,他白天不累,晚上就睡不着。
谢拂却看着他,目光逐渐幽深。
“不累是吗?”
“那要不要运动一会儿,累了自然就睡了。”
南与眠心里一个激灵,对上谢拂认真的目光,心知对方说的运动绝对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运动!”
明天就要结婚了,要是折腾个半夜,明天丢人怎么办?
“早点睡吧,我错了,不闹你了,明早还要早起,不能胡来。”
南与眠心里其实并没有太紧张,毕竟在同床共枕的这段时间来,谢拂确实没有再碰过他,甚至除了偶尔的口头威胁,他都没有提出过想要做点什么的要求。
这让南与眠偶尔有种自己对谢拂没有吸引力的想法,可谢拂对结婚的事又很认真,他便只能安慰自己,可能这就是相亲和恋爱的不同。
一般来说,相亲很多就是按条件找对象,而不是认识一个心动的人,慢慢了解适应他的条件。
大概在谢拂心里,他们可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没有什么激情……吧?
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这似乎是最合理的想法。
不算差,却也不算令人高兴。
南与眠在微微失落过后,也只能劝自己适应谢拂的节奏,这样生活才和谐。
嗨呀,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真的那么没魅力吗?
因为惦记着这个念头一晚,早上醒来时,南与眠还有些淡淡的黑眼圈。
好在还有化妆师神乎其技的化妆术,一番折腾下,他又可以了。
转头看谢拂,见对方今天也化了妆,不由夸赞道:“今天的你格外好看。”
谢拂笑着低头吻了一下南与眠的唇,“虽然这句话的水平一般,但我依然很高兴。”
“嗯,你也很好看。”
婚礼热热闹闹地开始了,两人一同走到台上,在司仪的讲述下,他们完成了所有步骤。
交换戒指后,谢拂看着南与眠,“南老师,结婚的最后步骤你该不会也忘记吧?”
南与眠失笑,“我是记性那么差的人吗?”
谢拂幽幽道:“我只是担心南老师呼吸记性差,这可不好办啊。”
南与眠也懒得跟他皮,听见司仪说“新人可以亲吻双方”后,笑着叹道:“我倒是想忘,可别人也不给我机会啊。”
他倾身靠近谢拂,微微抬头,缓缓吻上谢拂那张唇。
一点点、一处处地吻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珍贵的东西,它珍贵且稀有,只能慢慢品尝,仿佛多尝一口都是幸运。
谢拂就开始并没有回应,他站在原地,享受着南与眠的主动,微微闭眼,是要用心感受,将这种感觉感受得更久一点,更久一点。
直到场内的鼓掌恭喜声从热闹慢慢降下去,只剩下零星几个。
他才揽住南与眠的腰,迅猛且炙烈地回应起来!
南与眠被他拥在怀里,一时有些无措,从主动变成被动。
他听着台下隐约传来的听不清的人声,想起自己现在正在许多认识的人面前,又回想起刚才的自己,不由有些脸色。
他拍了拍谢拂胸口,示意他松开。
谢拂停顿片刻,才终于后退,南与眠轻轻喘着气,小声对谢拂道:“不记得台下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吗?收敛一点啊谢医生!”
谢拂听话地收敛了,言行很正常,之后的敬酒一桌一杯,后面一些不熟的,不过是一桌抿一口,所以喝得不算多。
但谢拂很少喝酒,这具身体的酒量一般,很快精神便不行了。
南与眠见状,只好笑着跟别人道:“他酒量不好,我这就带他先去休息,大家吃好喝好!”
谢拂被扶去酒店房间休息,南与眠本就想继续下去招待客人,可想到拂一起睡了过去。
等谢拂醒来,酒宴早就结束,他叫醒南与眠,“我们该回家了,他们还等着呢。”
南与眠迷迷糊糊起床,又迷迷糊糊被谢拂拉上车,两人在一路婚车的护送下回了新房,也是婚房。
谢拂送走其他客人,又安顿好双方亲人,这才回到卧室。
南与眠直接躺床上摊成肉饼,“累死了!”
“这辈子再也不结婚了!”
说话竟然没人附和,南与眠睁开眼,下一刻,看清眼前的场景,却突然瞪大眼,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他语气紧张又有些干巴巴的。
谢拂将西装外套丢在一旁的衣篓中,又解开领带和衣领,一颗颗扣子解下去。
“看不出来吗?”
南与眠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却还是用稍微清醒的脑子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才下午四点。
“你……才四点,太早了吧?”
“那你说什么时候好?”谢拂一步步走近,似乎很讲理的模样。
熟悉的模样让南与眠微微松了口气,平时谢拂的听话令他下意识觉得对方现在也是听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感觉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手指不自觉蜷了蜷。
有些紧张的南与眠认真考虑着时间,看了眼谢拂道:“怎么也要到晚上才好啊。”
大白天的,总有种今天不是新婚夜,而是在青/天/白/日厮混的感觉。
谢拂上床帮南与眠解衣服时很自然地说了句:“好,听你的,那就到晚上。”
南与眠:“……”
我特么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平日里听话的谢拂今天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无论他说什么,要么曲解他的意思,要么干脆就不听。
他的强势和不容拒绝,令南与眠身心都在颤抖,仿佛从前认识的谢拂和现在的谢拂不是同一个人!
又或者……像是谢拂心里有一头野兽,之前被关着,今天彻底释放,带给南与眠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紧张感。
“谢拂……”
“谢、谢拂!”
“你你今天不会吃错什么东西了吧!”
谢拂闻言这才微微一笑,“没有。”
“但我们结婚了。”
结婚了,他就跑不掉了。
之前的步步为营,慢慢来,温水煮青蛙,现在都不需要。
眼前这个人,终于彻彻底底属于他,且逃不掉了。
谢拂眼里的深海似乎生出了迅猛的漩涡,来势汹汹,又势不可挡,谁要拦着,似乎都只有被其吞没摧毁的结果。
南与眠:“……”
不等他想明白谢拂的意思,他便被这人拉入了被子里。
新床很软,摇摇晃晃地仿佛自己躺在棉花里,不过片刻,南与眠便再想不起其他,只觉得这片海的波浪太激烈,船身摇晃得厉害,晃得他头都晕了。
南与眠整个人昏昏沉沉,直到晚上,他累醒了都还感觉到某人似乎还没休息?
他崩溃地想:不是说好了到晚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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