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长发及腰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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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都是真的?

        “拂弟,没想到你与萧家那位关系好竟是真的!之前听说,兄弟们都以为那是开玩笑呢!”

        谢拂进出萧府又不是秘密,他们当时也听说过,只是并未将它们放在心上,认为那或许只是礼节上的问候,被外界夸大而已。

        但眼前的情况却告诉他们,或许他们想的才是错的。

        “就是就是,背着我们偷偷认识萧家的明月,可要罚酒三杯!”

        众人一直以为谢拂和他们一样是纨绔,结果转头发现人家跟好学生一起玩了,虽然看样子谢拂似乎也没有抛弃他们偷偷学习的模样,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既惊讶于谢拂跟萧令月关系不错,更惊讶于萧令月竟会与谢拂关系不错。

        原来萧令月也会和他们这样的人交朋友?不过想想谢拂又和他们不同,那点意外又淡了些。

        他们又没有一个大将军的爹。

        罚酒!必须罚酒!

        谢拂并未解释,也不推脱,几杯酒下肚,气氛又热闹起来。

        等众人离开后,谢拂才有空去看萧令月送来的礼。

        是一幅画,《春和景明图》,画中的春日景令人单单看着便心旷神怡。

        谢拂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墨迹,发现这墨还很新,应当是萧令月最近画的。

        “小将军,可要挂在前厅?”

        萧令月在书画一道上也颇有所得,将这画挂在前厅,别人都能看到,更能让人知道谢拂与萧令月关系不错。

        谢拂视线落在这副画上,“挂在我卧房。”

        谢拂并不在意别人是否知道他与萧令月关系不错。

        他只想将属于自己的东西私藏起来。

        无论是人还是其他。

        到了过年时,皇帝在宫中宴请百官,一连三日未曾停歇。

        三日后,百官与家人同庆,谢拂在京城没有家人,也没有亲戚,这几日过年,街上又冷清,他也没去拜访谁,并没有和谁结交的意思,

        谢拂一个人在家中待够了家人庆贺的时日,待到走亲访友时,他才提着礼物上了萧府。

        意外的是,这回竟是萧源接待的他。

        这并非是谢拂与萧源第一次见面,二人在朝堂上也见过,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宫外会面。

        “近日多谢小将军关心我儿,不过,也不知镇北大将军是否知道小将军与我儿交友一事,小将军还是请教一二为好。”

        谢拂轻笑一声,“萧太傅多虑了,我父亲并未连我与谁交友这事也加以管束,或许,这是家教不同。”

        萧源握着杯子的手喝不下去了,别以为他没听出来,眼前这小子分明是在嘲讽他萧家管的宽,连自家儿子和谁交友都要管。

        “想来我父亲与萧太傅的教育方式不同,若是多多交流,或许有不同的心得,若是萧太傅愿意,晚辈可与您和我父亲牵线,相信我父亲一定会很乐意与您交流。”

        萧源彻底放下杯子,离开时,笑了笑,“少年意气,但愿小将军能一直如此。”

        丢下一句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威胁的话,萧源离开,便有人领着谢拂去萧令月的院子。

        他是和他怼萧源的消息一起到的萧令月面前,得知还有那么一出,萧令月不由一笑。

        “父亲想必渴了,让厨房给他送去茶汤。”败败火。

        “是。”

        “你爹喜欢喝茶?”谢拂坐下,并不需要萧令月招呼,便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或许吧。”萧令月随意道。

        萧家嫡脉人丁稀少,上一位萧家主,也就是萧源的父亲,去得早,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萧源,一个是他弟弟。

        萧源长大后,只有一位妻子,也并未纳妾。

        这位妻子也是红颜薄命,生萧令月时难产而亡。

        萧令月自小身体也不好,至今未有房中人,大夫曾说,日后子嗣也不易。

        至于萧源的弟弟,更是年少早亡,比萧令月的母亲去世还早。

        偌大个萧府,却只有萧令月和萧源父子两人,不少和萧家有矛盾之人都在背后议论,萧家嫡脉要在萧令月这一代断绝。

        也因此,即便萧令月名声不小,众人在敬佩的同时,也打心底里同情他。

        “小将军在京中无亲无故,若是不嫌弃,可经常来萧府做客。”萧令月笑道。

        也不知他说这话是真因为见谢拂没地方去,还是因为谢拂怼萧源挺厉害。

        但无论如何,他此刻心情不错是一定的。

        谢拂也不计较他的用意,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不答应下来,是不是吃亏?

        “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对视一眼,眉眼俱浅浅含笑。

        萧令月最近没有生病,谢拂本想邀请他在元宵节出门走走,那日京城会很热闹。

        可他还没将话说出口,便有人走来,“郎君,这是郑郎君派人送来的礼物,送礼之人说,他今年二月也不知能不能赶回来,便让礼物先行,若是他回来晚了,也要给他补上酒席。”

        萧令月在京城这么多年,倒也并非一个好友都没有,这位郑公子当年也是皇帝伴读之一,甚至与皇帝兴趣相投,只是对方比皇帝运气好,且志不在仕途,只爱游山玩水,四处游历。

        在家中怎么也约束不了他后,便破罐破摔,随他去,几年前开始,他便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游历之旅。

        同样让皇帝羡慕嫉妒恨。

        二月?生辰?

        谢拂神色微顿,下意识看了萧令月一眼。

        “他要回来了?”萧令月挑眉。

        “送礼之人说,只是路过,之后还会去别的地方。”那下人尽职尽责禀报。

        萧令月笑了笑,“那便祝他一帆风顺。”

        等送走那送礼之人,萧令月又让人将礼物抬回房中,这才看向谢拂。

        “小将军?”怎么像是在出神?

        谢拂眨了下眼睛,维持表面的淡定问:“萧郎君二月生辰?那可是快到了,正在考虑要送什么当做贺礼。”

        别人看不见的桌下,谢拂摩挲着指腹,思考着所谓生辰一事。

        小七生辰在七月,每个世界都如此,既然未曾变过,便说明这个世界也一样。

        那么,本不该变的生辰,又怎么会在这个世界例外?

        谢拂并没有怀疑过萧令月不是小七,是不是,他可以用心凭感觉辨认,并非是一个生辰,一个名字可以改变的。

        “生辰而已,年年有,年年过,不必过于在意礼物。”萧令月淡淡笑道。

        谢拂却不赞同,“收礼之人可以不在意,送礼之人却不能。”

        不久,他便找借口离开,连萧令月都没想到,他对这所谓生辰礼这么较真在意。

        望着谢拂的背影,萧令月有一瞬间出神。

        他想,难怪对方刚到京城几个月,就能结交那么多友人,这样将对方的事放在心上,谁能不感动?

        然而事实与他想的并不同,谢拂回府后,便叫来人吩咐道:“去暗地里查一下萧令月的出生,以及萧源夫妻的过往。”

        他的人在京城也混了这么久,想查点消息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想查的是十多年前的事,总要花费一些时间,直到元宵节过去,还是没回禀。

        谢拂便也将之放在一边,开始着手于萧令月生辰礼一事。

        无论这生辰是真是假,既然对外如此,那便是如此。

        给人送礼并不简单,尤其是给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送礼更不容易。

        自小生长在萧家,皇帝也对他恩赏颇多,萧令月有什么贵重的事物没见过?

        想要令人耳目一新,确实得用心思考。

        在谢拂为萧令月的生辰礼琢磨时,那一直没消息的萧家往事终于有了眉目。

        “根据萧家族谱上记载,萧源的弟弟萧卓曾经有一婢女,倒是生过一子,生辰在七月,只是生下来便母子双亡,为了不让弟弟膝下无子,萧源便将那对母子记在族谱上。”

        在谢拂看来,萧家真有被什么诅咒过的模样,两兄弟的妻妾生孩子,个个都难缠,萧令月的母亲还好,好歹生下了萧令月,虽不健康,可到底活着。

        但萧卓的婢女却是母子双亡,那孩子连名字都没有,仅在族谱上写了一个语焉不详的大郎。

        但这仅仅是表面,谢拂并未相信。

        “还有吗?”

        “还有……”近卫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道,“有小道消息说,萧源的弟弟萧卓,是被萧源害死的,因为嫉妒。”

        当年萧家两兄弟都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尤其是萧卓,其人不仅琴棋书画十分精通,在辞赋才学上也颇具盛名,尤其是外貌,更是难得一遇的美男子。

        当时的萧源不如弟弟受追捧。

        众人提起他,常说是萧卓的兄长。

        这样的情况下,萧卓突发疾病暴毙,别人怀疑萧源,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当时萧卓死得确实太快了。

        而在他死后,那些流传在世上的萧卓的画像,也在逐渐减少,他们的人查到,这么多年来,萧源一直在偷偷回收萧卓的画像,并且对其销毁。

        似乎是希望萧卓被人彻底遗忘。

        他们能查到消息,还得多亏当年萧卓名声足够大,加之至今也才十几年,还有一些人记得。

        他们还收购了一副萧卓画的画。

        谢拂看了看,又回想一下对方画这幅画时的年纪,便知对方的才名或许有夸张的部分,但应当都是写实。

        “那萧源的夫人呢?”

        “这……”近卫惭愧,他们对这位夫人打探到的消息更少,只知道对方是众人眼中没有福气的人。

        嫁给一个深爱她的丈夫,有一个才学出众的儿子,自己却福薄,没能享受到什么,便在生产时难产而亡。

        比起讨论那位夫人,众人似乎更愿意聊萧源深爱亡妻,甘心为对方终身不再娶这件事。

        这么多年来连妾室都没有,可谓深情。

        那些想要做他的继室的女子并不少,他却从未有过再娶的念头,曾言辞坚决地拒绝他人为他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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