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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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宋奾醒过来的时候身侧早就没了人,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昨晚朦朦胧胧间他的呼吸声一直在她耳边萦绕,特别清晰,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她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还算不错,起码这一晚没做噩梦。

        宋奾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

        外头听到动静的挽翠进来伺候,将热水放在面架上,湿了帕子递给她,主动道:“郎君辰初走的,没用早饭,直接去的书房。”

        宋奾接过冒着热气的手帕,轻轻按在脸上,随后不急不慢地盥洗,待收拾完自己才懒懒应了声:“知道了。”

        挽翠按捺不住,一边给她梳妆一边说:“夫人,今早厨房没送避子汤过来呢。”

        “不会有避子汤。”宋奾没瞒她,又叮嘱:“我这几日月事来了,若是有人问起你可别说岔去。”

        挽翠很快明白过来:“嗯,我知道了。”

        今日挽翠为她梳了个芙蓉归云髻,发饰简单,只一枚梅花白玉簪,脸上妆容也简洁大方,挽翠赞道:“夫人真是什么样都好看。”

        宋奾看着自己,笑容徐徐绽放,随后道:“等会用了早膳你去把我的嫁妆册子找出来。”

        用完饭,册子也已找了出来。

        宋奾当初是以肃清候府嫡女的规制出嫁,嫁妆颇为丰厚,除去些首饰银两还有六间铺子和一处庄园。

        宋奾拿出那六间铺子的店契认真看了看,位置稍微偏僻了些,但在寸土寸金的盛京城也算尚可,不过营生就差了点了,两间布坊两间柴火铺,一间杂货铺还有一间小酒楼。

        刚嫁过来时宋奾没想到自己会用得上这些,店铺也只是交给小娘手里的人看着,每月挣多少掌柜的也只是与她报个数,因此她对这些店铺庄子都陌生得很。

        可是今后这些都用得上,她需用些心思了。

        “挽翠,你去这六家店铺跑一趟,把账本收过来让我看看。”宋奾将店契递给她,又道:“顺道给芷安去个消息,就说我想与她见一面。”

        “是,夫人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早些去吧。”宋奾抬头看了一眼一直陪着自己的小丫头,露出个真心的笑容:“挽翠,谢谢你。”

        “夫人说的什么话。”挽翠含羞说了句,随后匆匆离开。

        今日银安堂那边没派人来叫她,宋奾估摸着也没自己什么事了,等挽翠办完事回来就与她一同出了门。

        未到晌午,宋奾俩人提前到了与陈芷安约好的天茗茶馆。

        陈芷安是大理寺卿正之女,与宋奾一样,同为庶女。

        俩人相熟不过是因小时宋奾帮了她个小忙,后来交往日渐密切,说是闺中密友也不为过。

        如今宋奾嫁了人,陈芷安婚事却耽搁了许久,前些日子才定下人家,定了什么人宋奾还未知。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陈芷安推门而入,高兴唤了声:“奾奾。”

        宋奾起身相迎,笑道:“怎么两月不见,你看着还圆润了些?”

        “胡说什么呢。”陈芷安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茶,“今日唤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可听说了,你亲事定下来了?”

        “嗯。”说到这个陈芷安方才开心的神色都隐了去,小脸上添了几分惆怅。

        宋奾明白过来,多半也不是桩如意喜事了,掩了掩心思,宋奾打趣道:“好啊你,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你家里的事都理不清呢,我哪还敢拿这些事去烦你。”

        宋奾什么情况她确实知晓得一清二楚,有些时候宋奾觉得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那些不能与夫君说的话不能与小娘说的话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眼前人,虽然她帮不了自己什么,可有个人听她说她就已十分感激。

        芷安帮了自己这么多,她有事自己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宋奾越过桌子,握住她的手:“芷安,你我何须顾虑那么多,你且与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陈芷安放下茶盏,道:“也没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如何能做得了主,何况父亲为我挑的这桩婚事也不算差,我该知足的。”

        “哪家的郎君?”

        “勇毅候府萧家的大郎。”

        勇毅候府?宋奾在脑海中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说起来这勇毅候当年可是跟着□□开辟江山的人物,后来荣宠不断,直至今日依旧承爵。

        不过勇毅候府向来低调,不常在盛京公侯府中露面,因此宋奾才未立即想起。

        那这样说勇毅候府也算不错了,为何芷安还看着不开心,难不成是这大郎有问题?

        宋奾问了出来,陈芷安脸上有些意味不明:“萧家大郎是个正人君子,那日那日来府提亲我远远见了一面,模样还算不错,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萧家大郎先前有过一任妻子,后来因病去世,留下一个三岁稚儿,听闻俩人感情甚笃,这回续弦也不过碍着长辈压力才定下的。”

        陈芷安顿了一下,平静道:“奾奾,我知道,我嫁过去就是嫡妻,等熬走了老太太我就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做事了,可是过日子不是我一个人过啊,我拿什么去跟一个死人争?我的孩子又怎么跟人家的孩子争?”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熙熙攘攘的与屋内静下来的气氛形成对比。

        宋奾原先想好的一堆劝慰的话不知如何开口了,她自己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别人?

        “不过这两日我也想通了。”陈芷安笑了笑,“勇毅候府不比一般小门小户要清贵?那大郎年纪不大,看着也周正,就算心里没我日子也能过下去,总比去给人家做妾强呀,奾奾你说对不对?”

        对吗?

        应当是对的吧,可是她过不下去了。

        萧家大郎不是卫凌,芷安也不是她,他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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