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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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秦奕娴顿时以为是不是自己又闯祸了,  急忙朝宋奾解释:“表嫂,我真是一个人来的,我谁都没告诉。”

        “我知道。”

        端容郡主与陈箬站在那扇如意门前,  显然是来寻卫凌的,但她们应是没料到会在这里见着宋奾,此刻脸上神情比秦奕娴好不到哪里去。

        宋奾这会心里真是烦透了卫凌,原本恬静平和的生活因为他翻起风浪来,也怪自己,  应该在知道他搬进来那天就搬出去的。

        她深吸口气,大方走过去,朝俩人颔首示意后开了自家门,未多说一句。

        “姑姑表嫂”秦奕娴怔怔跟在身后,  宋奾站在门后等了她几瞬,  她便不再管还木着的端容郡主和陈箬,  两步跨进屋子里去。

        大门阖上,端容郡主转向陈箬,瞪圆了眼珠子,“那是宋奾?”

        陈箬答:“是阿奾没错。”

        端容郡主看看眼前的门又望着仅隔一道墙的那间小院子,  最终只能重重叹气,  “孽缘啊!”

        卫凌将将入夜才回来,见到端容郡主时不见多少惊讶,也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刻。

        “你便是为了宋奾才搬过来的?”端容郡主单刀直入。

        卫凌坐下,  理了理前襟,“是。”

        端容郡主一噎,  气得说不出话来,  拉着脸坐在椅子上。

        白亦这时端了茶水上来,  端容郡主仅瞥一眼,  没有用,恨恨开口:“域川,你怎么如此固执!”

        “母亲,以前是我不懂事。”卫凌摩挲着手里的扳指,低低道:“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希望再见到什么小动作。”

        卫凌这话与平常不同,带了几分恨意。

        他渐渐想明白许多,端容郡主是他母亲,以前她不论做了什么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她冷待宋奾他那时也没多阻拦,只想着自己弥补宋奾就可以。

        可他如今终于懂得被人忽视是怎样痛苦滋味,她前一眼还对别人巧笑嫣然,后一眼即是淡漠厌恶,仿佛见到自己是多么难受的事。

        宋奾不过冷了几眼,他便觉锥心噬骨般的痛,那她曾经是不是也在母亲那里受过许多回?

        是他的一昧纵容,让母亲越发嚣张,找来奕娴、设计,直到最后把她弄丢了。

        这一次,不会了。

        端容郡主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不敢置信,“你为了一个女人,威胁你娘?”

        卫凌背靠椅子,整个人松下来,淡淡回忆着:“母亲,您从小就和父亲一样,喜欢管着我们,衣食住行交友读书无一不落。”

        “小的时候不懂事,只觉得那是您对子女的爱,后来我认识了竟轩,我多开心啊,终于有个人一起念书一起玩了。”

        “可您不同意,您说竟轩家境不好配不上将军府,说他会带坏我,然后用您的‘权力’勒令他不许再见我,再后来竟轩病重,您用他的生命来威胁我,我若回京才肯施以援手。”

        “这事说到底不能怪您,只是可惜,竟轩还是走了。”

        卫凌脸上平平淡淡,仿佛再说别人的事情,可端容郡主越听越惊,当年那件事谁都没提起过,她以为他早忘了,现在才发觉他记得那么深。

        卫凌唇角勾起弧度,似笑非笑,“那年祖母还在,与肃清侯府的约定还在,我娶了宋奾,这应当是您这辈子唯一没有掌控好的事情吧,后来祖母去了,您就肆无忌惮,开始张罗着纳妾休妻,不达目的不罢休。”

        “现在好了,又该给我续弦了。”卫凌看过去,眼神凌厉:“母亲,下一步该是什么,我要是不同意,您是不是就得想法子将宋奾赶出盛京城?”

        屋子里陈箬和白亦还在,皆不敢出声。俩人入将军府已有好些年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以前卫海奉与卫凌吵起来,光卫海奉一个人的嗓子就可震破屋顶,场面十分激烈。

        可当下不同,明明只有卫凌一个人在说,声音不大不小,外人不知的还以为母子两在闲话家常,但俩人知道,卫凌这是生生克制下来了,平静无波底下是暗流涌动,正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端容郡主听完,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斥责:“域川,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你?”

        “为我?”

        卫凌“呵”一声,就是从小明白“为我”,所以他从来不敢多想,更不敢去责怪,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不是为你是为什么?你知道我为这个家操持着有多不容易吗?”端容郡主愤恨道:“你知道宋奾什么身子吗?你真想绝后不成!”

        “母亲,我记得我与您说过的,如今将军府已有了袖礼,不会绝后,至于我”卫凌神色淡下来,“不是宋奾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是我让她喝的避子汤。”

        端容郡主与陈箬都是第一回听见这件事,震惊得不行,端容郡主颤颤问:“你说什么?”

        卫凌却不想再多言,站起身,“母亲,我不再是三岁小儿,您别再想着做什么,也不要去动宋奾,这是我最后一次说句话。”

        “白亦,送客。”卫凌抬步离开,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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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人静,月光如水般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映照出书案前发怔的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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