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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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萧寒走后,林月芽躺在床上久久未曾合眼,直到天亮,两个小家伙哼咛着起床后,宫人将他们接走去喂牛乳,林月芽才终于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后午膳的时间都已错过。

伺候在林月芽身侧的宫人都知晓,她是有起床气的,若非有万分紧急的事,便由着她睡到自然醒。

婼羌王今日得知李萧寒毒已被解,一早就赶去看望,李萧寒自然还在床上躺着,两人只是说着关于伤病和刺客的事,都很默契的没提旁的。

一连三日李萧寒都歇在屋中,夜里也未曾再来寻林月芽。

若依兰徳这几日也去看望了几次李萧寒,回来的时候都会和林月芽说起李萧寒的情况。

“其实他好像没有那样讨厌。”

若依兰徳对林月芽这样说的时候,脸颊上蹦出一朵淡淡的红云。

直到第四日,李萧寒才正式和婼羌王进行往后事宜的交涉。

这场交涉没有想象中那样长久,总共不过一个时辰,双方便达成协议。

因为李萧寒开出的条件,足以让婼羌安心,他没有像魏王那样用银子直接叫价,相反,他给出的价格是近几年来最低的收买价,然而婼羌王肯点头,便是李萧寒最后开出的这个条件。                        

                            

李萧寒要留在婼羌,这便相当于主动留下当质子。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在婼羌,便是西域诸国来犯,大齐顾忌颜面也不会完全置之不理。

方才在大殿上,礼部跟来的主簿不敢吱声,如今两人出来,他便立即开始劝阻,“侯爷此举万万不可,您有爵位在身,又是长公主之子,再加上您身上还有大理寺的职位,绝不能说留下就留下!”

“再者,向来都是强国留弱国的质子,哪里有我大齐留质子在婼羌的道理?”

赵主簿苦口婆心开始劝他。

李萧寒神色平静地望着他道:“赵主簿注意言辞,方才在殿上便已说清,我不是作为质子留在婼羌的,而是为了助婼羌复产。”

“这……”这不还是一个道理。

赵主簿实在不知该如何劝,便只好道:“我理解侯爷的苦心,可陛下若是知道了,恐怕不能同意啊!”

李萧寒淡道:“待不同意再说,这便不是赵主簿应当担忧的事了。”

赵主簿被说得哑口无言,不住地摇头叹气。

林月芽当日下午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若依兰徳颇为兴奋地道:“李萧寒说要帮婼羌复产,可以有办法让收成提高,这样我们婼羌的老百姓就不用饿肚子了!”

可转念,她又蹙起眉头,“也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万一是糊弄人该怎么办?”

林月芽收好短袄的最后一针,淡道:“他应当是真有办法的,不必忧心。”

“可是剑兰,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婼羌呢?”

若依兰徳拿起缝好的小短袄,不住地赞叹林月芽的手艺。

林月芽脸上笑着,心里却有股说不清的情绪,这让她态度变得极其敷衍。                        

                            

两日后,大齐派来的一行使臣除了李萧寒以外,其余人即将离开婼羌。

林月芽也随着婼羌王室一道相送。

她的视线与李萧寒交汇的时候,彼此都有一瞬的停留,随后又平静移开。

夜里若依兰徳心事重重地跑来找林月芽。

两人一见面,若依兰德便红着脸道:“父王要给我指婚了,他要我嫁给李萧寒……”

林月芽登时愣住。

若依兰徳自顾自道:“李萧寒看着冷冰冰的,其实他长得很好看,人也特别聪明,连父王都在夸他……”

后面的话,林月芽几乎没有听进去,直到若依兰徳伸手在她面前摇晃,她才恍然回神。

“你觉得呢?”若依兰徳偏着头问她。

林月芽淡然一笑,“我觉得没有用,得你觉得。”

“我……”若依兰徳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听说中原人可以三妻四妾,男人都异常花心,我可没法忍受,不知这个李萧寒如何,会不会也有那样的心思,他若是那种人,我才不愿意嫁呢!”

若依兰徳是真的矛盾,她一面觉得李萧寒不错,一面又对中原的男人放心不下,所以才来问林月芽,却没想林月芽也没有给她建议。

待若依兰徳走后,林月芽脸上的笑容顷刻散去。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李萧寒的为人,他绝非君子,若依兰徳那样善良纯真,她值得更好的人。

可这番话她没有办法去和若依兰徳说,更没有办法对婼羌王去说。

林月芽气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夜已深透,窗子被“吱呀”一声推开。

林月芽眼佯装熟睡,眼皮却未彻底合上,她看到李萧寒跳进屋里,蹑手蹑脚地先去看了一眼小床,随后来到她床边。                        

                            

过了片刻,他低低问道:“月芽,你要装多久?”

林月芽倏然睁眼,起身便道:“若依兰徳是好姑娘,你不该动她的心思。”

月色透过窗纸,朦胧地洒在李萧寒面容上,他眉眼微微眯起,唇角露出一抹莫名惑人的笑容,“那你说说看,我该对谁动心思呢?”

作者有话说:

前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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