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言为定(1 / 2)

加入书签

春分宫宴已然到了尾声,皇后早已坚持不住先行离去,在场之人也都满脸通红一看就醉的不轻,可皇帝却依旧兴致极高地拉着定国公与丞相回忆往昔。

        肃王在听完侍从汇报后脸色愈发难看,他瞥了眼不停向外张望的宁王,随后招了招手对那侍从耳语了几句。

        没过一会儿便看见贵妃端着酒杯站起来眉目含笑地看着三人道:“今日的春分大典甚是顺畅,想必今年定是丰年。难得见陛下这般畅怀,妾心中也觉得甚是喜悦,只是此刻天色已晚,不如定国公与丞相今日留在宫内小住一晚明日再走。”

        定国公与丞相对视一眼,客气道:“多谢贵妃娘娘,只是这于理不合。”

        贵妃眸色一暗,眼下还没找到涂幼安那丫头,若是此刻放定国公离去只怕事情会被闹大,想到这里她抬头看着皇帝柔声道:“妾看陛下与两位相谈甚欢,若是邀两位小住一晚陛下也可与之多聊一会儿,陛下觉得呢?”

        皇帝醉意上头听见贵妃之话思索了一下,片刻后熏熏然道:“贵妃言之有理,来人,去把太和殿几个偏殿都收拾出来。”

        贵妃听见这话屈膝行礼道:“陛下继续享受这盛宴便是,这些事情交给妾去做便可。”说完这话后贵妃便放下酒杯转身离开,而定国公与苏相见帝王开口也只能应下相陪。

        殿内的勋爵们早已东倒西歪神色迷茫,贵妃扫视了一眼后眼中闪过不耐,但还是压着怒气挥了挥手对着门外内侍道:“时候也不早了,收拾收拾送诸位大人们回家歇息吧。”

        肃王也借着这个机会起身往外走去,在快步走进偏殿后看着那几名宫人怒声骂道:“一群蠢货!一个神志不清几近昏迷的姑娘都找不到!要你们还有何用!那一壶果酒不都被她喝下了吗!”

        他越说越气,一怒之下直接抬脚踹翻了眼前的屏风。

        跪着的那排宫人身子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近乎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肃王吐出一口浊气,抬脚踹倒了离他最近的那名宫女低声斥道:“滚去给我好好将所有偏殿都再搜一遍!每个角落都不许放过!若是找不到人你们应该清楚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再次按了按突突狂跳的太阳穴。

        他与母妃一直差人盯着太和殿的几个门口,后门处早已锁死不可出入,既然人没有从其他三个门出去那她定然还在这宫殿之中,无论如何先要把人找到才是。

        但愿不是被他那几个弟弟带走才是。

        涂幼安并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使不上劲,而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酸痛难忍。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这么累人,这种感觉就和自己幼时被师父抓去扎马步的痛苦如出一辙,若不是还绷着一根弦只怕顷刻间便能睡去……

        室内依旧昏暗无光,可借着月光也能轻松瞧见那床幔上用五色丝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雀,而方才那会儿她只觉得这只朱雀仿佛下一刻就能从这晃动的床幔里振翅飞出……

        身边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回过神的涂幼安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面颊,这才后知后觉地浮出些许羞恼之意,她正要开口就看见穿好衣服的谢无妄站起身背对着自己。

        “……还痛吗?”

        涂幼安默了默,道:“那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这次轮到谢无妄沉默,涂幼安见他不说话也有些悻然,努力抬了下手臂示意道:“那、你能不能帮我穿下衣服啊,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抱歉……”谢无妄没有过这种经验,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好沉默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给瘫在床上的涂幼安一件一件穿上,而散了一床的墨发在月色下显得朦胧暧昧,他看着泪痕未干的涂幼安只觉得浑身血气都往某处涌去。

        罪魁祸首倒是依旧没心没肺,涂幼安心安理得地躺在那里让谢无妄为自己穿衣服,她一面感慨自己的羞耻心少得可怜,一面盘算着要如何将此事告知于父母。

        可身体紧绷的谢无妄却没那么好受了,即便他的动作已经极为小心克制,可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少女身上斑驳的痕迹,每每蹭到那些地方都会听见对方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嘤咛声,而这嘤咛声总是让他想起方才涂幼安攀着自己肩膀,靠在自己怀里,哭的浑身发抖的呜咽之声。

        明明只是帮对方穿衣服,可谢无妄却觉得自己比方才还要难受,不仅呼吸声越来越重,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再度被汗水打湿。

        只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就这样随随便便丢了清白,冷静下来的谢无妄几乎要被自己心中的愧疚吞噬淹没。

        她本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涂幼安自然不清楚谢无妄心中所想,她待谢无妄将自己裙上暗扣系好后便努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是还未说话就被突然跪在床边的黑影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谢无妄并未接话,只是沉默地从床下拿出一把匕首放到床上,见涂幼安不解便往她跟前又推了推。

        “不管怎样都是谢某对不住涂姑娘在先,您若是生气可拿这匕首泄愤,谢某绝不反抗。”

        这话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涂幼安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捅一刀我们两人今日之事便算两清吗?”

        “……谢某定会负责到底。”

        涂幼安听见这话反倒松了半口气,无奈道:“可我不是被迫的,也并不觉得生气,我还指望着你早点来我家提亲呢,要是捅你一刀岂不是还要等你伤好才行。”

        屋内再度沉寂下来,涂幼安也拿不准谢无妄到底什么意思,她正打算试探一下就见谢无妄猛地站起身来,她看着这个动作只以为谢无妄要走,来不及多想一把揪住谢无妄的袖子期期艾艾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少女本就清甜的的嗓音此刻听起来更是如同撒娇一般软糯,而声线中藏着的沙哑似乎再度与方才床榻摇晃时似啜似泣的声音交叠在一起,痒意也从耳根处攀升上来,他闭了闭眸后涩然开口:“我去把半夏找来。”

        可他那可疑的沉默却让涂幼安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她忍着酸软用力抓住谢无妄的衣角,酝酿了下情绪后委委屈屈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想要偷偷跑走啊……”

        其实那力道对谢无妄而言如同猫抓一般轻轻松松就能甩开,可在听见对方声音里的委屈后便心软得一塌糊涂,涂幼安不过稍稍用力他便顺着那力道坐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刚坐下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涂幼安一边假意靠在他背上哭泣一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留作证据。

        她还是觉得不能轻信他人,万一谢无妄不想负责她还能拿这个东西要挟一番,在碰到腰间令牌时心下一喜,可还未来得及偷偷摘下就被男子一把握住手腕。

        “……别摸了。”谢无妄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