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雨夜,初次(2 / 2)
好像这样就能离郁溪更近一点似的。
当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在路过有4g网的城市时,她常常去查郁溪的消息,知道郁溪现在是顶尖的技术人才,很受航天院看重,跟的那些项目都在戈壁和邶城的大型基地,不会到山城这个刚建的小基地来的。
而她还是快乐。
她待在这里小半年了,从没见过今晚这样的雨。她租的面馆有扇窗户关不严,她都怕漏进来的雨把店淹了。
想了想,江依还是套了条长裙又套了件毛衣外套,决定下楼看看。
她穿的随便,想着这样的雨夜肯定没人出门,她就下楼看一眼就上来。
打了伞,可是用处不大,粗冽的雨丝打在毛衣上,又从毛衣洞里漏到胳膊上,很快湿了一片。
江依用力撑着伞,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
到店里收了伞一看,果然正门口那扇关不紧的窗户,在不停往里灌雨,江依正要过去查看,忽然“啪嗒”两声,顶上那盏本就昏黄的灯,跳了两下就灭了。
“该死。”江依低骂一句,她知道多半是停电了,山城电力系统不稳定,有时候雨下大了就会停电。
好在店里有应急灯。江依把应急灯从吧台下面摸出来,掌着灯去看那扇窗户,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两扇窗户带上一点,拴根绳子?可这窗户连把手都没有,根本没有着力点。
江依先伸手按着那窗,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
眼神不经意往外一瞟的时候,窗外突然出现一张人脸,江依不算特别胆小的人,还是被吓得低而短促的“啊”一声,手里的应急灯掉到地上,轻轻“嗑啦”声传来,也不知灯罩是不是碎了。
但好在灯掉下去以前,她已经借着那一束光看清来人是谁了。
竟然是郁溪。
郁溪浑身淋得透湿,伸手敲敲窗户,又敲敲门。
江依其实这会儿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喘息着犹豫一下,还是走到门口拉开门。
这会儿应急灯掉在地上,灯柱朝向另一边,罩着墙壁,整个室内只有很幽微的一束光,门口雨幕中郁溪的一张脸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闪亮亮的,和十七岁那年一样。
她从湿透的风衣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对着江依晃了晃:“你还我干嘛?”
江依看了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一卷钱,曾被郁溪塞到她丝袜里,又被她偷偷塞回了郁溪口袋里。
“不收我钱?”郁溪挤进门来,带着一身雨气:“是你新片里没有这样的情节要体验,还是你不愿意跟我体验?”
“嗯,不收你钱。”江依一颗心暗自跳着:“跟别人,收钱也不行。跟你的话,不收钱也行。”
郁溪笑了一声:“姐姐,别撩我,真当我还是十七岁那个傻小孩儿么?”
她这一声“姐姐”叫的咬牙切齿,却让江依忍不住想起近乎十年之久的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里,郁溪一般不愿意叫她“姐姐”,一般固执的叫她名字“江依”。
除了……那种时候。
暧昧的擦边。一声“姐姐”,带着温柔的缱绻,和少年人初初觉醒的欲念。
江依拉过郁溪风衣的腰带,腰带淋了雨变得湿漉漉的:“再叫一声。”
在应急灯照在墙面又反打过来的一束光里,两人交融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郁溪咬了一下下唇,直接把江依抱到窗边贴墙放着的那张桌上,背抵着关不严的那扇窗户,很快江依的毛衣就被染湿了。
郁溪伸手搂住江依的纤腰。
拖鞋掉在地上,啪啪两声。
沾着雨气的江依如同某种水生植物,纠纠缠缠绕着郁溪。
郁溪侧头去吻江依的耳朵,江依的长卷发湿漉漉的,郁溪的短发淋了雨也湿漉漉的,蹭在一起。还有郁溪的唇,凉而湿润,冰得江依一缩。
江依的皮肤却是滚烫,郁溪亲着吮着,又变成咬,仿若还有残留的香水气息。
她一只手搂着江依,灼热的吐息全在江依的耳廓。
两人之间再没有茫茫未见的六年时光,好像被黏腻的雨粘在一起似的。
可能是雨,也可能是江依出的那些汗。
让江依身上薄薄一件t恤变得存在感很低。
郁溪的动作毫不留情,江依眉头蹙起,拉过郁溪想用一个吻让她暂停,郁溪偏头躲开:“吻什么吻?你以为谈恋爱啊?”
屋里灯光太暗,看不清那一刻的江依是什么表情。窗外铺天盖地的雨气,洗刷了某种禁锢,屋里有什么看不见的灼热的东西在暗涌。
江依的手握住郁溪的手,雨水那么滑腻。
“这里。”江依说。
郁溪指尖一颤。
那是一片十年来她不断梦到、又从未到过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屋里的两人都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江依坐在桌上,把裙子扯整齐,摸了摸裙子口袋,庆幸自己无论哪条裙子里都装着烟,她软绵绵靠在窗户上没有一点力气,最后一点力气用来点烟了。
郁溪背对着她,在整理自己的牛仔裤,刚才激烈中她想去解郁溪的牛仔裤,刚解开扣子拉链拉下一半,就被郁溪把她手打开了。
江依缓缓吐出一缕薄烟。
这时掉地上的应急灯不知是摔坏了,还是没电了,已经灭了,江依唇间的烟头成了整个屋里唯一的光源。
“怎么突然来了?”她抽着烟问。
她声音哑着,说话声音压低,很容易让人想起刚才激烈的时候,她努力控制才让自己唇间只泻出低喘和嘤咛。
郁溪扣好了牛仔裤也没转过来:“我跟同事说忘东西了。”
“忘什么了?”
郁溪也没答。
两人沉默一阵子,郁溪说:“我走了。”
江依抽着烟瞄了眼窗外:“雨还很大,山路不好开。”
“开慢点就没事。”
她拉开门,一阵浓重的雨气就随风涌进来,却吹不散屋里灼热的暗流。
江依一根烟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含在唇间,说话就变得有点模糊:“那……还来么?”
郁溪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滞了滞。
“来。”
她这样说了一句,就钻入风雨里走了。
说是要来,但基地其实很忙。
郁溪是自己申请调来这里的,一方面她要跟同事远程对接皓舟十五号的后续数据,一方面她要牵头这边新项目的筹备。
她来了之后筹备进展加快,其他研究员们也忙起来,就没什么时间去江依的酒馆了。
本地人消费力很低,愿意来酒馆的人很少,江依的酒馆门庭冷落。
入了秋天凉得很快,江依拢着一件毛衣,站在窗前抽烟。
街上空荡荡的,没有她期待的一个身影。
她的身体也空荡荡的。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都说不清,是自己的心更期待郁溪,还是自己的身体更期待郁溪。
也许同样期待。
却已经一周多没见了。
没什么生意,天又默默下起雨来,江依趁早打烊,顺着后门那一道楼梯回了出租屋。
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盘起一条腿坐在床上。
说起来,这件白t恤还是上次暴雨夜郁溪突然来找她,她穿过的那件。
江依闭上眼,抬手,抚上自己胸前。
那一夜,郁溪触到的是这样的手感么。
江依放下手来到衣柜前,拉开唯一一个抽屉,她的衣服堆里,藏着两只形状圆滑的小动物,一只小海豚,还有一只小鸽子。
江依把小海豚拿出来,握在手里,回到床上躺下。
躺了一会儿,双眼静静望着天花板。
算了。
江依重新站起来,把小海豚放回抽屉,一把将抽屉关上了。
躺回床上,她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没办法。
在实际体验过跟郁溪的亲密以后,她已经不想靠自己的想象去解决问题了。
此时,基地办公室,郁溪带着几个研究员在加班。
他们下午刚得到了一组数据,想加班整理出来。
山城气候多变,明明下午还出了太阳,这会儿却下起雨来了。
郁溪对着电脑,不自觉扭头看了一眼窗户。
雨打在窗上,绵绵密密,不似那天晚上的暴雨,从窗缝里钻进来的雨气,却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些事。
柔软的。潮湿的。灼热的。
“郁工,郁工。”同事连叫两声,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你也有走神的时候?累了?”
“没有。”郁溪回过神来:“我们继续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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