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一佞臣的竹马(二十八)(1 / 2)
“沈卿,可有此事?”
沈均差点把牙压碎,但却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启禀皇上,那日府卫以为有贼人闯入,追赶时才发现是一场误会。”
顾悸在街上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略查查便能知道有没有这事。
“原来一场误会。”皇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么说,贺渊麒当真只是一介书生了?”
沈均还能说什么:“贺秀才当日被追的……着实狼狈。”
梁太师气的五内俱焚:“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圣裁!”
“皇上!”顾悸噗通一声跪下了:“事已至此学生不得不叩问一句,那时没有灾情又未降异象,梁太师为何会率百名军士突然出现在胜安府?”
话音落下,大殿之内立时落针可闻。
若不是皇上派遣,那梁太师就是私自领兵,罪名更大。
这一瞬间,皇帝看着顾悸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是朕下旨命他秘密追查逆党。”
“既奉皇命,那敢问梁太师是何日前往?”
这个日期大家心里都有数,顾悸得了答案:“除去路途所耗,梁太师十六日抵达胜安府,当夜就手握确凿证据一路杀至沈世子居所。”
“逆党数年未被除恶务尽,梁太师一日便抵朝廷十年之功,实乃国之重才!”
这反话说的,其他几位朝臣听的都心中生笑。
梁太师知道再不开口便是死路一条,张嘴怒道:“当日明明是你带着叛贼诛杀于我,与沈世子又有何关系?!”
“皇上方才言明是秘密追查,我一介书生又从何处得知太师行踪?”说完,顾悸忽然一磕到底:“为证清白,学生愿自请下狱大理寺,恳请皇上查明真相!”
贺渊麒就他娘的是个疯子!!!
先不说梁太师,沈均都恨不能上去踢他一脚。
与其让贺渊麒在大理寺卿那儿乱咬一通,倒不如先行将人保下来。
于是沈均出列拱手:“皇上,微臣顾及犬子安危曾派府卫前往保护,贺渊麒那晚的确在城外庄上,未曾离开半步。”
这一句话,让梁太师彻底条条大路通凌迟。
要么承认自己捏造证据意图谋害世子,要么承认自己全是瞎编蒙骗皇帝,反正他总不能说是皇上授意。
梁太师着实又体会了一把炼狱滋味,他不断的抽着气,指尖颤抖的指着顾悸。
“好了。”皇帝突然发了话:“具体真相如何,朕自会命人彻查,尔等先退下吧。”
朝臣们又不是第一天做官,顿时躬身拱手:“微臣告退。”
待顾悸走出贤禄殿后,皇帝遥遥看着他的背影,指尖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轻点着。
首领太监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这贺渊麒这般肆无忌惮,想来也是个莽撞的。”
“莽撞?”皇帝垂眸低笑:“他能让当朝太师投鼠忌器,甚至连朕都不能处置他,你竟还以为他是个悍不畏死的愣头青。”
说完这些,他似喟叹般的吐出一口气:“贺渊麒啊,可惜了。”
顾悸这边刚出宫门,就看见沈无祇站在马车旁。
他弯起双眸,跑到对方身前:“什么时候来的。”
等了几个时辰的沈无祇:“刚来不久。”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两人看去,发现正是沈均。
顾悸礼貌拱手:“还未谢过国公爷方才仗义执言。”
沈均满目嘲讽的看着他:“你敢得罪当朝太师,考了功名又有何用?笑话。”
“国公爷此言差矣。”顾悸眨着双眸:“是太师大人得罪了我,以后定是永无宁日了。”
沈均反唇相讥:“你不过区区秀才,竟敢说此狂妄之语?”
顾悸没回他的话,反而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太师大人——”
见他热情挥手,沈均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猛地转头正看见梁太师下意识踉跄了一步。
顾悸这边摇着手,嗓音中却带着森诡的笑意:“看到了吗,他怕我呢。”
沈均头皮涌过一阵强烈的刺麻,就像被恶鬼趴背了一般,瞬间寒凉通体。
他僵硬的转过头来,顾悸却对着沈无祇露出了乖甜的笑容:“肚子饿了,去吃饭。”
沈无祇轻轻颔首,然后挑不出错来的跟沈均行了一礼。
梁太师在两人走后,脸色阴沉的看了沈均一眼。
退婚后两人尚且都能和睦相处,如今因为贺渊麒,这梁子却是实实在在的结下了。
顾悸和沈无祇去了云开楼,雅间的门刚一关上,顾悸就坐去了对方腿上。
他环着沈无祇的脖颈:“这几日可有想我?”
沈无祇点头,顾悸却贴近道:“想我什么?”
感觉到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沈无祇勾起他的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不是说饿了吗。”
顾悸抬手在他唇角戳了戳:“我饿什么,你不清楚吗?”
“若日日放纵,会不长个儿的。”
顾悸挑眉:“我长着这张脸,要那么高的身量做什么。”
沈无祇眸中略显无奈:“听话,先吃饭。”
两人用饭的时候,顾悸把今日在宫中的事情说了说。
沈无祇放下筷子,眸色沉沉。
顾悸见状:“皇帝如今还不会将我放在眼里,顶多觉得我有几分小聪明,不会花心思对付的。”
“我孑然一身,自是无所谓惮。”沈无祇抬起眸:“可你还有家人,一着不慎便是倾家之祸。”
顾悸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指:“若是连家人也无法相护,我还如何与你并肩。”
沈无祇反握住他的手,举起在唇边轻轻一碰。
过完年后,春闱便开始了。
贺恺丰和林婉茵大年来了之后就一直没走,打算陪儿子考完科举再说。
会试前夜,顾悸提着一个盒子翻窗。
沈无祇将人接到怀里,顾悸拎起手里的东西:“我娘按照我那份,帮你原样备好的。”
沈无祇接过:“帮我谢过岳母。”
“有诚意你得登门去谢啊,我娘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沈无祇没说话,只是揉了揉他的耳朵。
顾悸发觉他情绪不对:“发生何事了?”
沈无祇放下手,沉默了片刻后:“晋王旧部找上了我,托孤。”
那天梁太师构陷的事如今竟变成了真的,顾悸眉心微动:“那你可要留下他?”
沈无祇沉默了很久,缓缓开口:“我娘虽与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但自小却与晋王一起长大。”
“当年晋王谋逆,阖府三百九十七口被处以极刑,唯一活下来的就是晋王妃所生幼子。”
说到这里,顾悸也明白了:“所以当年是懿清公主保着这个孩子逃出生天,所以皇帝才会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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