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一佞臣的竹马(三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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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悸刚要挣开,沈无祇却又松了手,就像是在睡梦中无意识握了一下。

顾悸看着自己的手腕,眯了眯双眸。他怎么感觉沈无祇在装睡?

就在他要俯身试探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047探出半张脸,用气音叫了一声:“宿主?”

顾悸立刻拢好衣襟,尽量遮掩住身上的鞭痕。他下床冲系统招了招手,对方跑的就像一只奔向主人的小奶狗。

他身上有伤,只能把047抱起放到桌沿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握着他的小手。

系统看着他苍白的唇色,一脸心疼:“宿主,你的伤还没好吗?”

他说的是自己跟沈无祇打架那次,顾悸笑了笑:“早就好了,只是这几日没有好好吃饭。”

047一听这话更难受了,“以前还有沈世子监督你,现在他……”

他抿了一下嘴唇,小心翼翼的试探:“宿主,你跟沈世子,真的不在一起了吗?”

顾悸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垂下双眸轻喃:“是他不要我了啊。”

“他明明知道自己以前的人生中有我,可他还是舍得让我那么疼。”

说完,顾悸极为苦涩的笑了笑:“你说,他是不是从没想过我也会伤心。”

系统跳下桌子一头埋进他怀里,嗓音中满是哽咽:“宿主,你不要哭。”

顾悸抱着他,露出自嘲的神情:“我不会哭。”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床榻上的沈无祇眼角渗出了眼泪,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后,无声无息的坠落。

047变着法儿的想逗他开心,但顾悸却笑不达眼底,更像是在陪他玩。

系统只好跟他道别,说自己晚上再来。

顾悸笑着朝他头上胡噜了一把:“好。”

系统出去后,顾悸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坐在桌边在思考什么。

起先他也不能确定有先皇遗诏,但他试探了一番皇帝的态度,分明是有的。

如今沈无祇强行将他从天牢救出来,也算是歪打正着,皇帝现下定是像疯了一样找他。

顾悸眯了眯双眸,宋嘉贞那个女人一定有什么作用……

他要最大程度分化禁军的部署……

此时的沈无祇已经默默坐起了身,他看着顾悸削薄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扯出身体一样疼。

他怎么能忘了他呢,他明明…最该记住他的。

沈无祇想起那日顾悸站在街上的模样,是那样的茫然无措,孤独的如同天地间只余他一人。

只因在那一刻,他满心的欢喜和期待都被自己狠狠践踏。

沈无祇全身颤抖的俯下身,眼泪如失控一般的坠落在地。

此时顾悸若有所觉,他回过头,看见沈无祇折着身子坐在床边。

他下意识站起身来,但下一秒又恢复了清醒。

顾悸强迫自己移开双眸,装作不在意:“你怎么了?”

沈无祇心头巨颤,但他却不敢去看顾悸:“我…我做了一场噩梦。”

顾悸嗤了一声,无情嘲笑:“沈世子还真是身娇肉贵,做个梦都能吓的魂不守舍。”

说完,他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

听见他浓重的鼻音,顾悸狐疑的转过头来:“我去哪还用的着你管?”

沈无祇敛低通红的双眸,极力掩饰着怆惶:“外面四处都是禁军,你不要惹麻烦。”

顾悸定定的看了他两三秒,扯过外袍就直接走了出去。

“顾悸——”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宋嘉贞的厢房前,沈无祇追上他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拢住他敞开的前襟。

顾悸低头打量,沈无祇故作清冷的道:“你衣着如此单薄,不合礼数。”

“你只着亵衣便合礼数了?”说完这句话,顾悸恍然挑眉:“哦~你与宋姑娘不分彼此,自是不用见外。”

沈无祇尴尬又懊悔,只能垂着深眸解释:“我与她从未有逾越之举。”

“你都牵人家手了还不叫逾矩?”

“我……”

宋嘉贞在房内听着两人的争执,纠结了一会后,起身去开了门。

听到门响的瞬间,顾悸挂上完美的笑容:“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宋嘉贞因为紧张瞄了一眼沈无祇,没想到顾悸侧移两步,满满当当的遮住了她的视线。

沈无祇也同时上前一步,就贴在顾悸背后,极为恪守男德。

宋嘉贞:……

顾悸向后顶肘,表面却笑着道:“宋姑娘,你现下可有空闲?”

宋嘉贞咽了咽,侧过了身子:“二位,请进。”

沈无祇亦步亦趋举动弄得顾悸炸了毛,暴躁的转头:“沈无祇,你到底想干嘛?”

沈无祇惦记着他那句‘求娶嘉贞姑娘’,薄唇嗫嚅的动了动:“你别找她。”

顾悸怔了一瞬,紧接着眸中便浮起了冷鸷:“你是担心我会对你心爱的宋姑娘做什么吗?”

沈无祇下意识就要否认,但最后却选择了沉默。

顾悸看着他,只觉得胸口被压的难以喘息。他就像一个丢盔弃甲的士兵,狼狈的溃不成军。

沈无祇喉咙又疼又苦,他逃避似的偏过了脸,不敢面对顾悸那双涌动着太多情绪的双眸。

顾悸机械的扯了一下唇角,他努力的想堆起嘲讽,但却失败了。

他一颗心疼到麻木,甚至忘了自己跟沈无祇最后说了什么,就这么一个人回了房。

顾悸坐在床前的地上,眼中空荡荡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瞳孔忽然重新聚焦,眉心也蹙了起来。

沈无祇那会……叫了他顾悸?

“贺大人,属下墨蓝。”

门外的声音倏地打断了顾悸的沉思,他撑着床边站起身:“进来。”

墨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顾悸拿过上面的青瓷药碗后,说了声坐。

“属下不敢。”墨蓝低着头:“贺大人,这药凉的正好,再晚些喝就破了药性了。”

顾悸抿了两口,抬起眸缓缓的问道:“你家主子之前受的伤,你可瞧过了?”

墨蓝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是,属下每日都为主子诊脉。”

顾悸将剩下的药汤一饮而尽,抬袖抹了一把:“那他可是无药可医?”

墨蓝仔细斟酌了一番:“也并非绝对,此症虽无针对之法,但保不齐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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