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原来是这个吴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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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是想拿我当枪使啊。

        见陈初没接话,陈景安语重心长道:“元章,千万莫信那范恭知的鬼话,他们知道这点小事扳不到吴尚书,至多膈应他一下。你若做出头鸟,必定惹来报复到时,范恭知才不会管你死活。”

        陈初稍稍沉默后,道:“那依先生所想,我该如何?”

        这次,换陈景安沉默了一会,才道:“元章,我家与吴家同出颍川,祖辈有些交情。若元章需要,我可请叔祖辈代为说和”

        “我的人断了那吴家管事一臂,也能说和么?”陈初似笑非笑。

        毛蛋和宝喜就守在账内,陈景安却不知是陈初身后这名少年动的手,回道:“世家大族,要的无非是一个面子,元章只说手下冒失,非你本意。将动手之人交与吴家处置便是了.”

        宝喜和毛蛋同时扭头看向了陈景安,两人年纪都不大,目光中的不满和怒火,自然掩饰不住。

        陈景安察觉气氛不对,只看了两人一眼,便猜了个七七八八,连忙补救道:“随便找个乱军尸首,将脸剁烂送过去也行。吴家无非想讨回一个面子,送去的尸首到底是不是动手那人,反倒无关紧要。”

        “哈哈哈”

        陈初起身大笑几声,却道:“先生,你曾与我说过,事若可为,不可不为,若不可为,亦可不为。我的人动手一事,我便觉得此事可为、此事需为、此事必为。既然做了,我也没想过再去和那吴家补救关系.”

        “元章!我并非说你此事做的不对,只是时机未到!你不在朝堂,不知后党何等势大,此时你羽翼未丰,与他们撕破面皮,殊为不智!大丈夫不止能提杀人剑,还需有能屈能伸的胸怀!过刚易折的道理,你不懂么?”

        陈景安少有的情绪激动,陈初见此,默默看了前者一会,忽然笑了起来,“先生,方才我还以为你是来为吴家做说客的。此时方知,先生是真的担心我,惭愧惭愧。”

        “.”陈景安闻言默然。

        “先生,吏治不治,颍州难安。颍州不安,我怎能放心以此做转运粮草军械的后方,怎能放心继续东进?”

        “元章说的,我懂得。但吏治非你职权,你这般还是心急了。”

        “先生,军伍之事,要得是令行禁止,不像朝堂那般可以推诿扯皮、妥协忍让。我军既已出兵,不想分出精力和官吏商贾拉扯,这些事还需先生助我分担一二。”

        陈初说罢,陈景安又是沉默好一阵,才道:“总之,元章如今还是先不要四处树敌为好,范恭知劝你上表一事,不可上当。今晚我便写几封信去吴家,试着帮元章化解一二。”

        眼瞧陈景安左一句吴家,右一句吴家,显得极为看重。

        陈初不由好奇,陈景安甚少对某个家族如此上心,便多问了一句,“想来先生家里和那吴家定然亲厚极了。”

        陈景安想了一下,觉得没啥不能说的,这才叹道:“我俩家同出颍川,大周时算的上同气连枝。但丁未后,两家关系淡了许多。不过.”

        陈景安话锋一转,继续道:“前些年,我那兄长为阿瑜与吴家后辈才俊定了亲,两家关系才逐渐回暖”

        “定亲?和阿瑜定亲的原来就是这个吴家啊!”

        陈景安对陈初的反应有些意外,却还是道:“是啊,若不是昨今两年,屡有大事发生,两家只怕早已完婚了。正因如此,我才不想元章与吴家交恶。不然,我那兄长如何自处”

        一边是女婿家,一边是兄弟,站在陈景彦的角度,是挺难办的。

        但.也不是没办法,比如,让兄弟做女婿,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陈初呵呵一笑,解释道:“我与吴家并无私怨,只因公仇。我也是为了咱蔡州安定嘛,若真的和吴家交恶,也不怨我再说了,天下两条腿的女婿还不好找么?陈同知完全可以再换一个嘛”

        “.”

        陈景安没好气的瞪了陈初一眼,“找女婿又不是找刨土豆,怎能说换就换,三媒六聘岂是儿戏!”

        陈初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陈景安莫名心中一警,好像有什么重要、平时却一直没怎么留意的线索,从心中一闪而过。

        认真想了一下,却又一时抓不到头绪。

        干坐片刻,眼看时辰已晚,陈景安起身告辞。

        陈初亲自相送。

        七月底,时节已入秋。

        闷热之感消减不少,有了几分秋高气爽的惬意。

        夜空中,漫天星斗渺无边际,如同一场被岁月冻结了的大雨。

        璀璨绚烂。

        两人不约而同吐出一口浊气,陈景安沉思片刻,忽低声道:“元章,归根到底,无论你闯多大的祸,此次剿贼才是关键!只要大胜,整个大齐没人敢动你。若你败了,不需朝廷出手,便是吴维光一人就够你喝一壶!

        但,胜也不能是惨胜,可别傻乎乎的把自己班底拼光。那样,他们照样能收拾你。”

        陈初望着夜空嘿嘿一笑,突兀的问了一句,“先生,若我果真有一日和吴家交恶,先生帮我还是帮吴家?”

        “.”

        陈景安脚步微微一滞,却没回答陈初的问题,直到走进自己的营帐前,才回头冷着脸说了一句,“这问题,蠢笨、幼稚,几如三岁孩童!实在不像一府都统制能问出的话。”

        说罢,陈景安矮身钻进了营帐。

        陈初也觉着这问题挺傻,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只是他刚转身走出一步,却听陈景安隔着营帐不满的嘟囔了一声,“陈元章,你小子莫忘了,你的表字是我取的!”

        “哈哈哈”

        陈初转身面朝陈景安的营帐作了一揖,朗声笑道:“谢先生,小子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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