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福宁宫闹鬼事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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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绅们习惯性的找上各位沾亲带故、同窗师长的临安朝官哭诉,可这些人因告病,大多在家休养,一时也无可奈何。

八月初二,曹凌之母在狱中自缢,为原本已渐渐平息的昌华一案,又添一丝小波澜。

原本于江南同样拥有不错声望的陈初,在某些势力的刻意引导下,民间舆论渐渐复杂。

八月初五,夜亥时末,福宁宫。

晨间一场细雨,直至黄昏方止,连续酷热了多日之后,顿觉清凉。

四月间被封为婕妤的茹儿坐在软榻上,为一双即将完工的虎头鞋绣上了最后几针,随后拿远看了看,不由露出了开心笑容。

宜妃娘娘九月间便要临盆了,茹儿自是知晓贵妃和宜妃的关系,便提前做了一双虎头鞋、一支肚兜.很能显出亲近的关系。

在宫里,贵妃自然便是她的靠山,贵妃和谁关系好,茹儿便会主动和谁交好。

嘉柔同样有孕在身,茹儿准备的却是一支长命锁这东西虽贵了点,却比不上亲手做的东西显心思。

那虎头鞋和肚兜,都是送给玉侬腹中孩儿的.两件东西都是她亲手所做,却有一件会以贵妃的名义送过去。

至于贵妃为何不自己亲手做她的女红和姚长子差不多。

茹儿对于当下的生活,极为满意她一个奴籍出身的丫鬟,能做到四品婕妤,如今早已成为了家乡十里八乡的励志故事。

若日后再生下个儿子傍身,茹儿便觉此生圆满了。

唯一稍感遗憾的是,陛下来她这里的次数不多,贵妃来临安后又一直和陛下住在西苑,茹儿不免稍稍觉得孤单了些。

这福宁宫,是蔡婳的宫室,在后宫占地面积仅次于慈明宫.别看蔡婳和猫儿在一起时老爱争这争那,但实际上她在大事很有分寸。

蔡婳入宫后直接搬进了福宁宫,那更为广阔、景致更好的慈明宫便是空着她也不住。

说起来,福宁宫也不算小,茹儿虽然住在偏殿,可这么大的房子反倒让她觉着不习惯,处处空荡荡的,显的冷清。

“云栽,云栽”

茹儿朝外间连唤两声,才见一名宫装侍女满脸惺忪的跑了进来,“婕妤,有事吩咐么?”

“今日不热,你进来和我一起睡吧。”

深宫寂寞,茹儿想和人说说话,这宫内,除了贵妃,便是云栽这位她从淮北带来的丫鬟,最为亲近。

“哦”云栽年初方才十六岁,闻言先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抱来了自己的枕头,却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婕妤,若是陛下来了呢?”

“.”茹儿以稍带闺怨的口吻道:“马上子时了,贵妃还未回来,想必是和陛下又宿在了西苑,陛下不会来的。”

“哦”

云栽憨憨应了一声,抱着枕头爬到了茹儿的床上。

两人熄了烛火,不由说起了家乡种种。

一人寂寞,有倾诉欲;一人年少,正值爱说话的时候,两人倒也聊了个热火朝天。

说着说着,二人不由谈到了近来的临安局势.

那云栽好像是从旁的宫女嘴中听说了些什么,不由压低声音道:“听说,那曹凌年逾七旬的母亲也是刚烈,竟然自缢死在了狱中陛下又没打算杀老弱妇孺,她却自寻短见.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云栽似乎想不通,可茹儿毕竟经常能从蔡婳那边听到些辛密,不由冷笑一声道:“呵,自缢?她在城北军营时怎不自缢?刚将一众罪妇交给临安知府桑延亭,便闹出了这档子事.贵妃娘娘说,这临安府衙早已被人渗成筛子了,陛下让桑延亭接任知府,便是要他快速整治府衙.如今看来那桑延亭也是草包一个.”

桑知府好歹是名三品大员,再者人家也没那么废物,只是就任时间太短,怎也不可能短短几日便将府衙治理的如臂使唤。

茹儿自己骂罢,也察觉出不妥.全因和贵妃待的久了,贵妃看不上某些官员可随意点评,可茹儿一个小小婕妤这般说,为免显得张狂。

于是茹儿马上小声解释道:“说桑知府草包.可不是我说的,是贵妃原话。”

“婕妤是说,那曹家老太是被人杀了?”云栽有点犯迷糊,又问道:“可她一个年迈老妇,旁人为何要害她呀?”

“呵,自然是想以此泼污陛下!”

“咱陛下是当今天子呀,还有敢算计陛下?”

云栽十分不理解,可茹儿却无奈道:“此事也只是贵妃娘娘猜测,咱也没有证据.”

茹儿话音刚落,忽听窗外刮起一阵怪风,带着‘呜呜’低啸。

紧接‘咣当’一声,后窗被这股怪风刮开,一时间房内纱幔乱飘。

“怎忽地起风了”

云栽马上起身,准备下床去关上后窗,可正在此时,却见窗外.远处宫灯映来的晦暗光线下,却见一名身穿血污囚衣、披头散发的老妪定定站在窗前。

“啊!”

云栽吓的惊叫,跌坐在地,茹儿抬头看去,只见那老妪口中吐着半尺长舌,双目间血泪缓缓而下

“我曹家一族死的冤呐.老妇曹张氏已在阎君案前告了状我曹家冤啊!”

“啊!”

茹儿吓得大叫一声,缩在墙角哆嗦个不停。

翌日,寅时中,陈初起床早朝。

本想再睡会的蔡婳,却听闻蔡婕妤的侍女云栽求见。

不能睡懒觉了,带着点起床气的蔡婳很不高兴,可当她见到了至今仍面色惨白的云栽,不由压下了脾气,问道:“怎了?这大早上你怎这幅模样。”

那云栽一开口倒先哭了起来,抽抽噎噎道:“娘娘,奴婢和婕妤昨晚遇见鬼了.呜呜呜。”

刚喝了一口醒脑茶的蔡婳闻言一口喷了出来,当即哈哈笑道:“遇遇鬼了?哈哈哈.”

见贵妃这模样,云栽不由哭的更厉害,只道:“真的,娘娘,奴婢和婕妤都亲眼看见曹凌的母亲化身厉鬼,要找我们索命,呜呜呜.”

“哦?”听见‘曹凌之母’,蔡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认真问道:“果真是你和茹儿都亲眼所见?”

“嗯嗯嗯”云栽疯狂点头,表示自己没说谎。

蔡婳抽出了帕子,擦了擦刚才不小心滴到身上的茶渍,缓缓靠在软榻上沉思片刻,几息后,忽地莞尔一笑,对身旁侍女道:“去喊惠妃起床过来一趟。”

铁胆可不像蔡婳那般爱睡懒觉,人家早在半个时辰前便起床练功夫了。

半刻钟后,赶到西苑的铁胆听蔡婳说要带她去做点事,仍穿着一身练功短衫的铁胆马上道:“姐姐稍等,我去换身衣裳”

以为要出门的铁胆,知晓自己也代表着皇家颜面,若穿着这一身出去,不合适。

蔡婳却上下一打量,嘿嘿笑道:“这一身干净利落,正好便于捉鬼!”

“捉鬼?”

铁胆一脸迷茫,那云栽便又结结巴巴将昨晚之事说了一遍。

自古以来,深宫大宅后从不乏鬼神之说,甚至有很多人信誓旦旦自己见过,铁胆多少受了些影响,闻言不由紧张起来,“姐姐.我杀人行,却不会捉鬼呀!”

“嘻嘻.”蔡婳掩嘴一笑,却道:“铁胆,你晓得为何深宫大院总爱闹鬼么?”

“不晓得”铁胆摇头。

已走到门外的蔡婳,凭栏远眺,微熹下的皇城宫舍连绵、假山古树点缀其间,只见蔡婳眯眼道:“有了鬼神之说,便可遮掩‘人’办下的恶事了.”

见铁胆和云栽好像还没听明白,蔡婳嫌弃的一皱眉头,直白道:“宫里闹了鬼,若不久有人暴毙,你们说这是人做的,还是鬼做的?”

说罢,蔡婳突然转头对出自蔡家的宫女月容道:“着本宫手命,请昭武校尉许小乙带一队将士进宫。”

“啊?娘娘.”

月容吓了一跳.后宫重地,便是国戚重臣寻常也不得入内,可贵妃却让她去请陛下的亲兵许校尉带兵进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事后若论起来,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见月容迟疑,蔡婳当即不悦道:“你怕个甚!陛下那边本宫自会去解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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