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他的确是个混蛋。(2 / 2)
“骗子!”
可还未踢到,她的腿便因疼痛生生顿在半空,只能挂在他臂弯处。
谭清音泫然欲泣,再也受不住了,她哼哼唧唧地用玉足推他臂弯,让他拿开。
裴无顿了顿,声音暗哑:“可是昨夜流血了,万一是破了呢?”
他知道女子初次一般会有落红,可是谭清音昨夜太过紧张,他生怕自己扯破了她,留下伤。
因而他一早便出去买了药。
“那还不都怪你!我要大夫来看。”谭清音小声地呜呜啜泣,央求他。
闻言,裴无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沉声低哄:“就快好了,这药也是我找大夫开的,难不成你要大夫替你上药?”
就是女大夫也不行。
谭清音抿了抿唇,被他一句话堵得说不出口,确实这是夫妻之间私密事。
可是那种异样,就如同昨夜那种钝痛中夹杂的轻微异感,只是这会儿更甚,让她如湍急河流中的一叶小舟,渐渐控制不住。
良久,里里外外抹上药,裴无收回手。谭清音悄悄觑了眼,他的手很好看,手骨修长,指节匀称,半截长指微微亮着,晃眼得很。
她又羞又窘,偏头将脸埋在软枕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裴无去净了手,拿着帕子擦去手上水珠,又坐回床沿边。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她半侧玉颈,细皮嫩肉上点点红痕,白的肤色被衬得更加剔透。
屋外光线照进来,尘埃漂浮,裴无眸色越发幽暗,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问她:“饿不饿,我让人送些粥进来?”
她往被子下缩了缩,躲开他的手,连忙摇头:“我要起来吃。”
再躺下去她就要长在床上了。
谭清音掀开锦被,趿上软鞋,刚要直起身就被人抱了过去,她很有默契,双臂立马紧紧搂住男人肩背。
谭清音如今早已习惯了裴无替自己穿衣系带,除了不会挽发,他真是哪哪都好。
盐水漱口净面后,裴无抱着她坐在梳妆台前。
他手指蘸了一点口脂,想在她唇上描绘。
谭清音忆起方才他做了什么,立马嫌弃地推拒他的手腕,不让他碰。
裴无笑道:“我净了手的。”
谭清音脸燥热,脊背微微地僵硬,她手指搭在他衣襟上,随他去了。
原本淡粉的唇色沾上口脂,霎时嫣红欲滴,似牡丹出绽,千娇百媚。
裴无静默看她一会,喉头滚了滚,他将她搂得愈发紧,低头去吻她。
谭清音头往后仰,蹙着细眉,有些心疼可惜,“这个口脂很贵的。”
“再给你买。”
裴无将她唇上口脂吻去,温柔又缱绻。
细细的胳膊还挂在他脖子上,谭清音被他勾的脑袋晕乎乎,忍不住回应他,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罐里。
她想,还是亲亲抱抱舒服。
怀中美人云鬓松挽,唇上朱红晕开,她喘着气,眸里已经蒙上一层湿雾。
裴无手伸到她背后,轻一下重一下拍着,替她顺气。
谭清音又啄了他唇角两下,盯着他看,“我们以后能不能只这样,不行房了。”
真的很疼……
她不喜欢,也不懂那种互相折磨的事有什么好做的。
“你不是想要孩子?不行房我们怎么会有孩子。”
裴无其实不想那么早要孩子,也舍不得让她生。只是夫妻床笫之事他不能退让,又怕语气强硬会吓到她,只能扯出这个理由来哄她。
谭清音后让半步,轻声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想要孩子再做好不好?”
裴无半晌不答,他敛眉望向她,目中情绪不明。
谭清音见状,垂下眼,小心翼翼地用小指勾住他的指头,拇指指腹互按。
“说好了哦。”
他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
裴无这几日倒是很清闲,有空时便会给她揉着腰舒缓,晚上睡觉时也果真没再动她。
身上那酸疼来得快,消得也快。谭清音休息了几天,便又恢复了先前的精神。
这月已过了大半,临近年关,书案上堆压的那些账册要是再不看,就要拖到明年了。
谭清音苦着脸,叹口气坐到书案前。
她取过一旁的账册,万分艰难地打开,在目及账册内容时,谭清音细长的黛眉忽然轻扬,讶了一下,因她看到每页上都用笔做了标记。
是裴无的字迹。
她一册一册翻过,十几来册居然都是如此。
谭清音唇角翘起,笑意加深,可在拿起最后一册时,顿时僵住。
当初写的那封和离书被她随意压在底下,既然他看了所有账册,那岂不是他也看见了!
纸张上有被指腹大力捏皱的痕迹,和离书内容倒是没什么,只是她当初随手在底下涂画了一些小人,以此来泄愤。
谭清音面容霎时红透,何其羞耻。她知道裴无今日在家,便转身跑去书房找他。
庭院深深,回廊相绕。
冬日长风呼啸,谭清音裹紧身上袄衣,她抬手叩了一下门,便推门而入。
房门“吱呀”一声,屋外光线顺着门缝争相涌入,裴无一僵,抬头望向谭清音,眼中暗芒翻涌,他镇定自若地将手中书册压在公文下。
谭清音走到他身前,狐疑地盯着他,又偏头看向桌案上公文,问他:“你藏了什么?”
裴无抬手捧起她的脸,面向自己,不让她再去探寻。
谭清音凝眸看着他,有些不满,“你都看了我的和离书,为什么不能让我瞧瞧你在看什么?”
裴无正了神色,他轻咳一声:“朝中要事,你看不懂。”
她乌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忽地眨了眨,声音柔婉又俏皮:“咦,你的脸怎么有些红?”
说完,裴无的耳根子越来越红。
谭清音伸手想摸摸他的脸,试探一番。
裴无只好手攥住她的手,深深地叹口气,转了话题:“今晚临街有灯会,带你去?”
闻言,谭清音旋即乖巧地点着头,眼前人波澜不惊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瞬然期待的面容。
大晋快到岁首时,街庙上便会有大大小小的花灯会,那时十里长街一片灯影婆娑,流光溢彩。
天色将浓时,谭清音才收拾好。她里头穿着姣月软缎的袄裙,外面还披着一件精致的大红缀狐绒披风,巴掌大的小脸藏在暖脖的围绒里,看上去暖烘烘的。
这俏丽的装扮在冬夜里格外醒目。
裴无蓦地腾起一股熟悉之感,她当初也是如此,披了件厚厚的红色披风,睁着一双乌亮的眼睛觑着自己。
她扯了扯身前男人的衣袖,晃晃脑袋,从围绒里挣起下巴,声音雀跃:“我们走吧。”
犹豫了一下,裴无还是想解掉她披风系带,他面容沉肃,低头认真地说:“再穿一件,外面冷。”
前些日一场雨水落下,整个京城仿若被冻结,愈发冰寒。
谭清音连忙摇头,抗拒道:“不要,再穿走不动路了。”
她已经穿得够多了,如今就连动动胳膊都有些艰难。屋内地龙又烧得热,蒸起阵阵热气,熏得她脸颊满是红晕,只恨不得现在赶忙离开这件屋子。
裴无轻叹一口气,他找了个小手炉塞在她怀里暖着,随后将她整个小手握在手掌里,才带着她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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