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玩弄(1 / 2)
她与他还在接吻。
皎洁的月光斜照进大殿, 危吟眉呼吸不稳,求他道:“别这样……”
她求他松开她,谢灼倒也照做, 只不过松开她后,唇就沿着她的脖颈下滑,头埋在她颈窝里,亲吻她的锁骨。
身后不远处就是一张床,谢灼一边吻她, 一边带着危吟眉走向床榻, 将她按在床边,金色的绡帐层层落下, 将身影遮得朦朦胧胧。
裴太后简直不敢看下去:“摄政王在做什么!”
谢灼在床上跪直身子,一边去解腰间的玉革带,一边回头笑道:“太后,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孤等会对皇后做的可不是什么磊落之事,太后确定要在这里看着吗?”
这样粗鄙的话, 居然从堂堂摄政王口中说出。
裴太后气得身子发抖,朝床榻迈开一步, 看谢灼没有退让的意思, 再看床上的危吟眉被束缚住双手, 苦苦哀求,投来求救的眼神:“母后……”
裴太后脸色发青,瞧着谢灼在宽衣解带, 将腰间的腰带都扯了下来,扔到了枕头边。
她咬碎牙齿骂道:“畜生!”
裴太后转头要喊人,殿外已经奔进来侍卫, 却不是来帮太后的,而是请她离开未央宫。
“太后娘娘,您走吧。”
对方见她不从,一左一右挟持着人出了大殿。兵荒马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殿门哐的一声关上。
风吹动纱幔翩飞,危吟眉听到关门声,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浇灭,一侧开目光,就对上了谢灼的视线。
危吟眉道:“我怀孕了。”
谢灼纹丝不动,轻而易举就捆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贴着她的面颊道:“孕期过了前个月,胎相就平稳了,怎么不能做?”
危吟眉肌肤红透,贝齿暗咬,一双眼睛瞪着他。
谢灼将她按在床上,空出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裳,外袍垂落,露出男人健壮宽阔的胸膛。
征战沙场这些年,他身上落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伤疤,如今胸膛上又多了一道新伤,缠绕了一圈纱布,淋漓鲜血渗出。
谢灼拉过她的手,覆盖了上去。
“知道这是什么伤吗?”
危吟眉抽手,谢灼握着不肯放,“不是你叮嘱危月将箭射向我,让我战死战场有去无回的吗?这是拜皇后所赐的伤。”
谢灼的话难掩讽刺,危吟眉眼睫不停地颤抖,他胸膛上纱布一片赤色的红,不用看也知道纱布下如何的触目惊心。
方才在那么多人面前,谢灼都表现得极度冷静,没有半点风尘仆仆的狼狈姿态,甚至说十分的从容。
可无人知晓,在他的胸膛下落着一道伤口,他每笑着说一句话,每做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伤口,产生撕裂般的疼痛。
可比起危吟眉带给自己的伤,那点身体上的疼痛算什么呢?
谢灼道:“想要看看我的伤口吗?”
危吟眉摇头说不要。
谢灼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指缝间沾满自己身上的鲜血,笑着道:“恨我是吗?我最初是欺骗了你,如今你也利用危月报复了我。你说过自己被所爱之人欺瞒心如死灰,我又何尝没有?”
他没想到危吟眉会对他痛下杀手,满心都是凉透了灰。
危吟眉嘶哑着声音:“可你做过的许多更过分的事。”
谢灼唇线紧抿,她的声音软绵绵,多么的温柔啊,可他听了后,心头像是被细针刺入。
她想要他放过她,可他想的是:“危吟眉,你能更爱我一点吗?”
谢灼握着她的手腕一点点收紧,像要掐入她的肌肤里,让她断送在他手中。危吟眉能感受到他勃勃的鲜血逆流,那晦暗的眼神迸溅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狠决。
谢灼在她身前蹲下,眼里赤红与疯狂蔓延:“还有什么想对我做的,都来做吧,是要我匍匐在你脚下跪着求你原谅,还是要我拿刀来捅自己,你来说。不过你若是要我去死,那我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绝不会放过你。”
他说话声阴沉,犹如鬼魅,要与她不死不休。
危吟眉一双眼眸里泪盈盈,却始终没有落下一滴泪,闭紧牙关,不肯言语。
谢灼看她一副受惊的样子,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袍:“若不肯说就先歇息吧。你不累,你腹中的孩子也该累了。”
他大剌剌坐在床榻边,高大的身量挡住下床去路,不给危吟眉逃脱的机会。危吟眉动了动身子,但凡表露出要下床的意思,谢灼便来解她的衣裙。
危吟眉害怕他逼自己行房,只能躺下来,阖上了双目。
谢灼帮她去解鬓发,危吟眉往里缩,被谢灼拉过来,五指强硬地挤入她的指缝里,将二人手紧紧贴在一起。
他的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抚摸她的长发,来帮她卸去头上的步摇首饰。
危吟眉薄薄眼皮下眼珠动了动,不必睁开眼,也能感受到床边人的眼神,那视线犹如那粘稠细密的蜘蛛丝,慢慢缠绕住她的身子,将她困在里面,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听到他薄凉的声音缓缓地响起:“我在你十岁那年就认识了你,你是我亲自养大的,你的性格、礼仪、一言一行,什么都是由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的人生一半都在和我纠缠,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也不会有人比你更适合我。”
谢灼一只手把玩着她的乌发,打量着床上的少女,看她睁开了眼帘,澄澈的眸子里交织着恨意与纠缠不清的情绪。
谢灼轻笑了一声。
他看得懂,她还是喜欢他。越是沉溺于过去的爱意忘不了,表现出来的恨意越是浓烈。
她这副楚楚的神情,令谢灼全身毛孔舒张开,青筋隐现的脖颈上,喉结上下地滚动。
她得庆幸,她有了身孕。
放在以前,他今夜绝对不会这样简单就放过她。
她敢杀他,而他只会更爱她。
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无论是从行事风格、还是到对于背叛之人薄情冷血的样子,亦或是床帏之中都完美地契合。
他终于明白,他实在爱她爱得不能自拔。
他曾经失去过她一回,看着她周转在别的男人怀中,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不会再让她从自己的掌中逃脱。
他们的名字,便是烂在青史里,也要写在一起。
谢灼背靠着床柱,阖上了眼眸,修长的五指滑入她的青丝,摩挲着细腻的发丝,借此纾解一些异样的情绪。
他沙哑无比的开口:“睡吧,眉眉。”
危吟眉躲在被子间,被谢灼紧扣住手。到夜深人静时分,她仍然没有入睡,许是谢灼发现了她没睡着,道借她的手用一下。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危吟眉抿着红唇摇摇头,谢灼指尖摩挲上她的唇珠:“还是说这个?”
危吟眉头皮发麻。
许久之后,谢灼去打了盆水,回来帮她洗干净手。
危吟眉一擦完手,将手收回去,谢灼抚摸她手心,道:“手娇嫩得很,一下就被磨破皮了。”
他带有薄茧的虎口,传递来略显粗糙的触感,危吟眉听到他的话,显得有些无地自容。
谢灼心头燥热的火终于消了下去,看她睡不着,吩咐宫人去端来一碗宁神安眠的汤药,他亲自喂她喝下。
万籁俱寂时,她安静地睡去,谢灼松开她的手,起身离开大殿。
夜已经更,侧殿的灯依旧亮着。
谢灼背靠在椅子上,饮了一盏酒,衣襟微微解开,由着太医给她换药,在他身侧,染了血的纱布被随意地丢在案几上,上面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药瓶。
除了正在给谢灼上药的胡太医,殿内还有一人,定国公世子苏祁就立在对面,瞧着太医包扎的动作,眉心蹙了又蹙。
一盆清澈的水很快被血染成赤红,胡太医起身去换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