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的眼睛 那双眸子内里是鲜艳欲滴的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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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人虽然看似格格不入,但他昂首阔步步入殿内,面对众人目光打量也毫不拘束。

        他走到大殿正中央,对吴非行了一个道家的礼:“陛下,贫道浔阳子,云游至此时,发现这皇城禁宫内妖气冲天,如不解决,长此以往恐怕会有伤国运,所以特来拜见。”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其他大臣们不知道吴非放在宫里的那盆妖花,也不知道那奇怪乐师的事,但他们在前些天的夜宴之上,却的确亲眼目睹了那西盈国进献来的“狐仙”。顿时便有人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心想难道这妖气是那“狐仙”留下的?可能留这么久吗?算算时间,那西盈使臣都该回到西盈国了。

        苏洛登时也不阻止了。他平时是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但那晚那狐仙也是他亲眼所见。

        “那你说说,要如何阻止?”

        “贫道这里有一套五行符。”浔阳子道,“只需要贫道施法,在这正泰殿、陛下寝宫、皇后寝宫、陛下书房以及禁宫城门之上各贴一张,这符篆之力与天地五行、陛下龙气形成共振,其威力无比强大,便可以逼这禁宫中的妖物脱力现形,只能连夜逃走或束手待擒,绝不敢再来犯。”

        吴非是知道宫里确实有妖祟作乱的,不说别的,那飞仙宫宫主就不是个善茬儿。

        他行神如今担着人间世子一国皇后的身份,虽然上辈子是大妖,但恐怕也不能轻易出手,这个道士看起来有些本事,不如让他试上一试。

        吴非于是点点头道:“那你就试一试吧。”

        这浔阳子看上去邋遢,但他拿出的符却不是普通的纸符,而是用薄薄的白玉所雕琢成的符篆。

        不知用了什么术法,每到一个地方他抬手一指,那玉符就会向上飞去,牢牢吸附于目标建筑的房檐之上。

        将五枚符篆都固定好之后,浔阳子又向吴非施了一礼道:“贫道近期都在都城附近,如有他变,必会出现。”

        说完他便大踏步地离开了。看起来他明明不过是正常地在向前行走,但不过须臾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范围之内。

        苏洛看着也不由感叹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此事告一段落,而朝会还需继续。

        今日朝会格外冗长,开到一半时候吴非就忍不住靠着沈行睡了过去,等到朝会结束,时间已过晌午。

        下午的时候沈行照常批阅奏折,吴非则靠着他吃点心。吴非悄悄打量着他沈皇后的神色,看他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后才放下心来。

        今天等那浔阳子贴完符篆后吴非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行神如今的身份也是妖怪,但现在看来果然,不管什么术法,对他行神这种段位的妖都没用。

        晚上,就寝之前,帝后一人自然少不了一番温存纠缠。

        吴非紧紧抱着沈行的腰背,正在情不能自已之时,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刺痛,像是后背的皮肤被什么锐物划破了。

        “行哥……”他皱着眉睁开眼,却正对上一双金红色的妖瞳。

        那双眸子内里是鲜艳欲滴的翠红色,外围却泛着金,但可怖的是,它看上去更像是某种兽类,而非人类的眼睛。

        它也不是恐龙身份下时那种纯然的兽瞳,而是介于兽瞳与人眼之间的,妖的眼睛。

        吴非一下子挣扎着半坐了起来。

        他回头向后看去,透过床榻旁的铜镜,可以看见皇后的手上不知何时竟然长出了尖锐的指甲,他的后背上横斜着一道浅浅的血痕,显然是方才被面前人无意识间划破的。

        “行哥。”吴非又叫了一声,这次他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但他面前的沈世子却依然陷入在此时的温存与亲密之中,听见吴非的声音,他只是微微眯起了眼,随即便偏过头要来吻他。

        他此时是全然沉迷而不设防的,而随着他的沉溺贪恋,不仅是眼睛了,他的脸上也开始浮现出某种神秘诡异淡银色妖纹。

        那些纹路从他的左鬓鬓角处开始向外延伸,一直延伸到他的眼角处,向下覆盖了他半个额头和小半张脸。

        他在吴非的眼睑处吻了吻,轻声道:“陛下怎么这样看着臣。”

        “让臣如溺水之人甘愿沉沦,又想攀紧陛下这根浮木。”他附在吴非耳边呢喃道。

        “不是,行哥。”吴非抓着他推拒着,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你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还有你的手,你的指甲划破我了。”

        面前的俊美男人停滞了一瞬,他像是透过吴非,看见了自己此时在镜中的模样。

        然而只是瞬息之间,他的模样就恢复了正常。

        那些银色的妖纹,那金红色的妖瞳,那锋利的指甲……一瞬之间就全部消失了。

        他依然是那个清贵无双名满天下的南滁王世子,是他所册封的皇后。

        他用如常的黑色眸子专注地看着他,伸手抚过他背后的伤痕,淡声道:“哪里有红色的眼睛,陛下怕不是今日太累,看错了。”

        “倒是我,不小心伤到了陛下,是臣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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