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耍赖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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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欢阿愉死得面目全非,檀檀还没来得及认清阿愉的面貌。

        这事翻篇地很快。

        行刺事发后,楼仲康一伙人对太子百般发难。

        一大早,平昌急急入宫去见太子。

        她懦弱的弟弟昨夜宿醉,现在还是烂泥一潭。平昌朝他身上轻踹一脚:“你还去喝酒?”

        太子扶了下摇摇欲晃的冠冕:“不喝酒怎么办呢,为了买那两个杀手,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竟然拿去喂熊了。”

        平昌气得喘粗气,她拉扯起太子:“去跟贺时渡赔礼道歉。”

        “我不去。”

        “你也看到了,他一日不上朝,秦国的朝政什么样,那些武将又是什么德行。”

        太子晃悠悠地扶着柱子站稳,“事已至此,我就算去赔礼道歉,他也饶不了我。”

        “现在不是你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平昌说,“南池大司马是做什么的?他掌的是一国邦政,他不上朝,这些烂摊子你来收拾,还是让父皇替你收拾?”

        太子瘪瘪嘴:“那我要怎么跟他赔礼道歉?他肯定不愿意见我。”

        平昌说:“哭,而且哭的动静越大越好。”

        在平昌的指责之下,太子在南池上演了一场痛哭流涕的戏码。

        贺时渡在院里射箭,听到太子的哭声,对芳年说:“哭的太假了。”

        芳年为难道:“他是太子,您太为难他,传出去也不好。”

        贺时渡冷笑了声,不接话,从箭筒里抽出一只新的羽箭。

        一箭入靶。

        “芳年,你认为,我现在假惺惺地原谅了他,他会真心感激我吗?”

        芳年立马摇头,怎么会呢,南池独大,同皇室本来就势不两立。

        不等贺时渡明说,他也明白了。贺时渡不管怎么处置这件事,皇帝与太子仍然把他视作眼中钉,所以他也不用费心去做面子工作。

        贺时渡射完箭,洗了澡,才去南池外与太子打了个照面。

        他轻描淡写丢下一句:“不过是两个女刺客,何必叫太子劳心劳神此事就此翻了篇吧。太子回府好好敷了眼睛,别明天早朝了在百官面前丢人。”

        这人声线低,又很纨绔,许多字眼含糊而过,可声调却有起有伏,叫人生惧。

        太子弯着腰,不敢抬头看他:“姐夫,你不上朝这段日子,朝中快乱做一团了,你也别跟我赌气了,我什么都没查着,您快回来上朝吧。。”

        贺时渡道:“不巧,前几日遇刺叫我受了惊吓,需要在府里颐养一段时日。”

        太子不敢跟他多争,就此作罢了。

        檀檀听到了太子来的动静,她一直在石头后注视着动静。等太子走了,贺时渡回来,她抱着一堆棋谱,蹦到他面前:“我最近学了棋谱,咱们下棋吧。”

        贺时渡为她受了伤,见她活蹦乱跳的,可气极了。

        他弯起缠着绷带的右手,敲了敲檀檀的脑袋:“才说我受了惊吓,你不等我手上的伤好了,也总得等我心神平静了。”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也会受惊吓么?明明黑熊都吓不到他。

        檀檀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满口胡话。”

        贺时渡眸子倏地变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也整天胡说八道。”

        她弯腰放下沉沉的一堆棋谱,追着去庭前看金鱼的贺时渡问道:“那一天所有人都被音乐迷了魂,为什么你没有?”

        那一天,他是真真救了自己。

        檀檀长到这样大的年纪,有人宠过她,有人害过她,有人利用过她,也有人斥责过她,可从未有人救过她。

        “声无哀乐,人却有愚蠢蒙昧,我不若你们这般愚昧,更不曾遭遇不快之事,又怎会卷入乐律之中?”

        檀檀似懂非懂,她低头看着他的手:“你的手,今日换药了吗?”

        她不问还好。贺公府的世子爷,这辈子只有别人为他挡刀的份,何时有他替别人挡刀过。他娇气的毛病犯了,故意说:“没有,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还没谢谢我呢?”

        “你什么都有,我能拿什么谢你呢”她使劲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天阿愉干嘛要杀我?”

        贺时渡微微一怔,她居然现在才想起来刺客要杀她。把她扔到战乱的地方去,一定会被捅成马蜂窝。

        他轻蔑地说:“她只想杀我,但学艺不精,使错方向了。”

        檀檀“哦”了一下,对他的话保持怀疑。不等她下一句话问出口,贺时渡捧起她的脸,她看到他眼眸里飞扬的□□,不自觉严肃了起来,摇头:“不要。”

        南池春日,绿意已经旺盛。

        贺时渡捏着她的下巴,自言自语地说:“怎么长的,又笨又灵的。”

        他整个人都是英姿勃发的,皮肤向外散发着热意。

        “让我满意了,就去下棋。”

        檀檀心里骂道,对她一个没有抵抗力的小姑娘用美男计,真是过分。

        但这日他没能继续下去,九皇子求见,将檀檀从美男计的阴谋中解脱,她红着脸跑回偏室里。

        九皇子捕捉到了檀檀的身影,贺时渡从假山后站起时,衣领正大敞着。

        “看来我坏你好事了,我真没眼力见。”九皇子说。

        贺时渡负手走向书房里,“算你有自知之明。”

        九皇子关上门,“表哥,伤怎么样了?”

        “擦伤程度,见了点血,无大碍。”

        他把手上的药材放在桌上:“那就好,我给你带了些补品。”

        贺时渡道:“哟,客气了。”

        九皇子砸了下舌,道:“我来,一个呢,是给你送药,另一个目的,跟太子一样,来请你早日回朝。”

        “早晚的事,我再缓两天。”贺时渡说,“方才太子在南池外哭丧,你听见了?”

        九皇子说:“无意间撞上的,我怕太子难堪,就先退避了。”

        “学聪明了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

        “表哥,我已向父皇表明,我对邺城宿卫一职没有任何想法。我刚回来,无法担此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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