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卑劣者(2 / 2)
贺时渡坐在书案前,审视着柳玉安,书房灯火不足,他整张脸都藏在黑暗里,但那成竹在胸的目光仍令人心慌。
檀檀看向柳玉安,他受了些皮肉苦。
“过来。”贺时渡说,“檀檀。”
她提心吊胆地走到书案前,还没站稳,贺时渡手臂朝她腰前一横,将她抱到腿上坐着。
在柳玉安的注视之下,贺时渡将手探进她的衣领之中,她胸脯的位置隆起他指节的形状。
檀檀要挣脱,贺时渡铁臂箍紧了她。
她只能转过脸,不去看柳玉安。贺时渡将鼻子凑近她脖子里,深深吮吻着。
偌大书房里,有三个人,谁也没出声,只有一些暧昧旖旎的声音。
檀檀被当着柳玉安的面羞辱,眼泪玄在眼眶里,她咬住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就怕发出声了。
贺时渡无意之中看到了她咬唇的举动。他用拇指蹭了下她的嘴皮:“别咬。”
她多希望柳玉安出出声,救她于水火。
贺时渡施了些手段,让她痛苦不堪。
“我与太子并无其它联络。”柳玉安终于开口了,“此事与公主无关,大司马不必拿公主来逼我开口。”
闻言,贺时渡将手从檀檀衣服里收回来,只是手臂仍抱着她。
檀檀无处可躲,她唯一的退路,竟然是他的怀抱。她的头深深埋在贺时渡怀里,手紧紧抓着贺时渡的衣袖。也许此时,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到底有多无助,只有贺时渡知道,她的指甲深深陷在他的皮肉里。
贺时渡开口说:“你跟太子有没有勾结,这事你说了不算。”
“大司马既然不信我,大可杀了我,何必多此一举,浪费时间呢。”
只听柳玉安说的话,檀檀很认同他是个有爱国义气的人,可他为什么,再见到自己被羞辱的时候,却无动于衷呢?
“反正浪费的是我的时间么,柳先生不用替我考虑。”贺时渡说,“你不想说,那就继续关着吧。”
说完他扬声喊芳年进来,带走柳玉安。
他说话时,檀檀的心随着他的胸膛一起震动。
不知静默了多久,那支短短的蜡烛快要烧尽了。贺时渡拍了下檀檀的后背,“人走了。”
檀檀缓缓抬起头,前额的头发乱糟糟的。贺时渡把她的头发捋上去,露出她漂亮的额头。
“吓唬柳玉安的,怎么把你给吓着了。”
檀檀脸色苍白:“我难受。”
他能理解她内心的难受,但却无法体恤分毫。贺时渡冷笑说:“平昌能利用你,我就不能利用你么?”
她的心被人拧来拧去一般痛,那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若从没来过这世上就好了。
贺时渡方才揉捏她,下腹已经生出隐隐的□□。他捧起檀檀的脸,轻啄了一口。她没躲,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想。”
换做平时,贺时渡一定我行我素,但她看上去太难过了,幼小之物总是格外惹人怜。
贺时渡心软了一下,“行了,教大鹦鹉说话吧。”
他唤人拿来鹦鹉。
南池养了两只鹦鹉,一只会说人话,一只不会说人话。他们都没名字,檀檀用大鹦鹉、小鹦鹉来区分他们,后来南池都这样叫了。
大鹦鹉来南池的日子比檀檀更早,直到现在还没学会说只言片语。
檀檀跪卧在蒲团上,看着贺时渡在灯下逗鹦鹉。
烛台里那一簇烛火摇摇晃晃,看得她犯困。檀檀打了个哈欠,低着头昏昏欲睡。
贺时渡卷起一团纸,砸向她。
檀檀懵懂地看着他,他眼里映着跳跃的烛火:“下棋吧。”
下棋,一项高深的脑力活动。
贺时渡说罢,又问:“傻檀檀,会下棋吗?”
“傻檀檀,会下棋吗?”
檀檀点点头,又摇摇头。
“会下,可是下的不好。”
檀檀心道,自己若是能下好棋,而今也不用选择最低贱的一个法子留在他身边。
“若能赢我一局,我就答应你一个请求。”
“我不行的。”
“你能赢多少局,就应你多少事。”
诱惑如此之大,但檀檀十分自信自己下棋的水平:“我真的赢不了你的。”
贺时渡不耐烦了:“你吃我多少个子,我就赢你多少事。”
说到他还是不了解檀檀。
檀檀怯生地上了棋场,香烧过半柱,贺时渡烦躁地敲着棋盘。
他让的这么明显,她怎么还能走歪。
百无聊赖中,门外传来阿琴的声音:“大司马,平昌公主求见。”
平昌从不主动来见贺时渡,这么晚,她来找贺时渡,一定有重要的事。檀檀和贺时渡同时想到。
檀檀向门外张望去,贺时渡道:“认真点,下的不好还三心二意。”
檀檀羞愧地咕哝着:“是你让我陪你下的,我都说了我不行。”
他“嗤”地笑了声,扣住檀檀的腰就将她压向自己胸膛。
直到棋盘被他一脚踹开,满盘棋子噼里啪啦散落在地上,檀檀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她拧着眉头抗拒:“不行的,平昌公主在外面。”
“那让她看着。”
檀檀奋力抗拒着,挣脱之中,背蹭在棋子上,硌得生痛。她愤怒地说:“我不想,不愿意,你放开我。”
他高傲地扬起下巴,“你想杀我,总得付出代价。”
檀檀明白了,同他说想与不想,一点用都没有。因为这里是南池,不不止在南池里。对贺时渡来说,整个天地就只有他想,和他不想这两件事。
平昌没能等来贺时渡的召见,反而窗上映着两道不断交错的朦胧身影摄住她目光。
她当然知道那是在做什么,也知道,为何贺时渡会在自己来的时候同檀檀做这种事。
他在警告她。
映在窗户上的那两道影子,时而错开,时而融为一体。
男人惩罚人的手段,永远这样卑劣。
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檀檀,那时她还叫自己一声“姐姐”。那傻气天真的丫头,在这深沉似海的贺公府像个异类。
可所有人,她那简单一生里遇到的所有人,包括平昌自己,都将她推向残酷的南池,他们明知道她在贺时渡的身边,无非是受尽屈辱,然后死路一条,因为她是个公主,是个女人,所以连她的名字都不会被留下。
平昌难过地转过身,逃离开令人压抑的南池。
逃的越远,脑海里那个小女孩的样子就越清晰,她不由得忆起自己刚来贺公府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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