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怕寂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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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朦胧,天聚起黑云。

        一青衣瘸腿的青年迈入诏狱,为他引路的之人对诏狱典狱道:“贺公府二公子前来探监,沈大人批准过了。”

        今夜,贺时渡的打算是:睡觉。

        午后他头痛发作,猜到晚上要下雨,便没做别的打算,看到弟弟时复出现在诏狱中,实属意外。

        时复拄着拐来的,他进了诏狱,送他来的人立马寻了凳子给他。

        时复将拐杖放置一旁,坐下后,对那人道:“请容我与兄长私谈几句。”

        “你瘸着腿,有话要说让人稍信便可,何必亲自来。”

        贺家出了个贺时渡,他的嚣张跋扈衬得其它所有人都像透明般似的。

        时复记得从前读书时,他就因自己是个瘸腿,不愿同自己走在一起。

        “是,我是个瘸子,你出事不但帮不了你,还要拖着瘸腿来看你,丢你大司马的脸。”

        “小人之心。”贺时渡道。

        他盘腿坐在牢狱里,身上穿的是诏狱的牢服。

        时复将带来的罩衣递过去,“给你带了干净衣物。”

        “多谢了。”

        贺时渡伸手接过衣服,他将身上这件有些发潮的罩衣脱下,换上时复送来的衣服。

        等他更衣时,时复才好好看了看这诏狱。

        其实,尚算干净,只不过潮湿了些。

        贺时渡换罢衣服,向后伸了个懒腰,胳膊腿都活动了下。

        见他自在自得的样子,时复想到他张狂的认罪词。

        昨日沈瞻审完了他,将提审报告交到朝上,他里面说的反逆之言不久就人尽皆知了。

        时复拳头砸墙墙壁,暴怒道:“你说话之前,能不能替别人考虑一下?”

        “他们为难贺公府了么。”

        “不曾!有平昌公主在,这几日没人来为难贺公府。”

        贺时渡冷笑了下,“这不就是了,没人为难你,你斥我做什么?”

        时复骂道:“你真是个自私之人!如今因你一事,楼仲康被革职,九皇子被陛下禁足,就你过得舒坦!”

        手足至亲,没人比他更了解眼前这个人。从小他便这样,事事都喜欢逞威风、出风头、搞独特。

        “担心我直说便是。”贺时渡目光淡淡扫过这个瘸腿的弟弟。

        时复嘴硬道:“你有何可叫人担心的?”

        “从前”贺时渡顿了顿,“那次我们去掏匪窝,我眼睁睁看你被土匪抓走,弄残了腿,无能为力,自那以后我发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抓住我贺时渡。”

        “笑话!也不知道现在是谁被关在诏狱里。我真是不懂你,陛下只是忌惮你的兵权而以,你让点兵权出去,不什么事都没有!非要让陛下用谋逆治你罪!留一身骂名!”

        贺时渡眨眨眼,“你不觉得谋逆这罪名,很浪漫么?”

        “你不可理喻!”

        贺时渡没再辩驳。他嘱咐,“这几日找个由头,把弘年请家里坐镇,文武百官敬重他,有他坐镇贺公府,不会有人为难你们。”

        “你想把弘年也推入众矢之的么。”

        “你将这事告予他知,至于怎么选择,由他自己做主。”

        时复离开诏狱,胸腹里仍是一股怒火在烧,一想贺家几代人的清名毁在这个贺时渡的手里,将他按头去见祖宗的心都有了。

        可奇怪的是,见完贺时渡,他心中的担忧、疑虑,都消失了。

        贺公府。

        一连几日暴雨,吓得那只会说话的鹦鹉花容失色。檀檀把它带到自己的屋子里,又担心怠慢了另一只鹦鹉,所以她将两只鹦鹉都带到了自己屋里。

        清理鸟屎成了她每日最不情愿做的事。

        阿琴煮了蜂蜜水,给她端来,“小姑娘,这鹦鹉我们照顾就好,你这屋子现在都一股鸟屎味。”

        檀檀说:“每天晚上打雷,我害怕,让他们陪我。”

        阿琴实话实说:“我是怕你养死了他们,大司马回来责罚。”

        檀檀:“”

        他还能回来么?那夜看萤火虫以后,她再也没见到贺时渡了,算下来已经一个月,她甚至要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小姑娘”阿琴走到她身后,“那个陷害大司马的符咒,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吧。”

        檀檀舀了勺蜂蜜水,忘了吹,烫了舌头。

        “在我屋子里找到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一回事。”

        “不可能,你怎么会”

        她怎么会想到那么聪明又大胆的法子去陷害人!

        “我相信你不会害人的。”

        檀檀笑了笑,真心道:“阿琴,谢谢你。”

        “你还缺什么,我从外面拿给你。”

        贺时渡出事后,檀檀便被囚禁在了偏室里。阿琴奉命看着她,她怕檀檀伤心,编了个借口,说下雨出门不吉利,也不知檀檀真信了,还是知道她在骗她,总之这些日子她就老老实实呆在偏室里。

        檀檀说:“我缝荷包的线没了,你能带些线给我吗?”

        阿琴道:“我这就去拿。”

        阿琴走后,不一会儿,偏室的门被推开。檀檀说:“阿琴,你这么快”

        “檀檀。”平昌走进来。

        檀檀因蜂蜜水而甜蜜的脸色,立马变冷。

        平昌每次见到檀檀,都会收起自己那幅冰冷的面具,不论她骗不骗檀檀,她们之间都有情分的。

        她抚向檀檀的手腕,“你不是要杀他吗?檀檀,我在帮你。”

        檀檀躲开她递过来的手,心灰意冷地看着平昌:“你说过当我是朋友的,可你却借我的手去杀人。我和他的仇,不用你帮忙。”

        “傻孩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天下最顶尖、缜密的杀手都杀不了他,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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