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住进葡萄味的梦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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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山:“……”

        奚山:“这几天没打过你,皮痒了是吧?”

        “胡说!你老捏我脸……”池念挥着手控诉。

        这时门铃响起,他像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开开心心地去开门,把一大袋麦当劳外卖取了。

        甚至因为吃到垃圾食品非常快乐地哼了两句歌,旋律熟悉,奚山分辨了一下,似乎是陈洁仪的《风景》。他有段时间很爱听,对这首同曲调更广为流传的国语版倒不予置评,这时发现池念那几句不标准的粤语发音是自己喜欢的歌——

        “游遍于天下的美景,是你的温柔如记认”。

        “是你来,让我眼睛可以为爱高兴”。

        阴差阳错契合了他此时的心情,尽管不是完全贴切。

        夜晚家里有人,对他而言太久不曾有过了。

        奚山和池念分了麦当劳,中途由于他谨遵医嘱可乐只喝了一点,剩的都被池念倒进了自己的杯子——丝毫没有第一次做客的谨小慎微。

        他们完全不在意吃的喝的被混合,对彼此也没有任何洁癖。

        雪碧被油炸食品的香味吸引,前来乖巧讨嘴。它完全忘了自己一个小时前对池念无比凶恶的模样,发现眼前这位面生小哥似乎比亲爹更好说话,极尽撒娇之能事,最后不要面子地蹭着池念的拖鞋打滚,终于换来了一点鸡翅肉。

        池念逗它开心,余光看见阳台的猫爬架,问:“奚哥,可乐不住在你家吗?”

        “本来晚上去接的,不过晚上店里要九、十点才关门,偶尔时间对不上就住店里。现在它是吉祥物,要给店里创收。”奚山开玩笑,把雪碧抱进怀里揉揉它颈间软和的白毛。

        “那你还养狗?很喜欢小动物吗?”

        “嗯……算是吧,雪碧是……今年七月带可乐去打疫苗的时候,宠物医院刚刚救助了它。这条腿有点问题,但不算严重,可能被遗弃了。想说养条小狗,平时还能有个伴儿,就和宠物医院商量能不能领养。”

        池念吃汉堡时腮帮子鼓鼓的还要发表意见:“啊,最讨厌随便遗弃小狗的人了!”

        奚山笑了:“不过从青海回来才去领,现在算起来到家就一个月多点……嗯,算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我一直想养小狗。”

        “所以它还是叫‘吸雪碧’啊。”

        奚山握住雪碧的前爪拍了把池念的胳膊:“这个哥哥坏得很,乱给我们起外号。”

        “喂,怎么还占我便宜?!”

        “你今天反应很快嘛。”

        “奚哥——过分!”

        奚山摸着狗爪,又拍了池念一下。

        没有说出口的故事还有很多,想养小狗的“一直”的起点也是从某个雨天开始的。随时害怕消失,又不肯和人建立亲密的联系,才希望拥有一只会动的温暖的小狗陪伴在身边,可以随时随地拉自己一把。

        但那时奚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直到现在状态好转,又刚巧遇到左前腿残疾的雪碧。他只犹豫了三秒钟,就下决心带它回家。

        雪碧到家的第一天,奚山发现,他从23岁到现在所做的一切——纹身,跪下来求白小宛离婚,选择创业,不肯去思贤追悼会和祝以明吵架,每年自驾一次青海——都只有一个原因。

        想保护自己,想活着。

        从某种程度而言,祝以明没说错,他的确非常自私。

        不觉夜色已深,池念看一眼时间:“都要十点钟了!”

        奚山诧异地抬起头,突然意识到池念还会“走”——池念不是住在这里的人当然到了时间就离开,让他待了这么久已经破例了。

        但他居然有点舍不得,询问对方“有没有地方住”“钱够不够付房租”的心情去而复返。奚山当那些都是冲动,第二次再被类似情绪包裹,他不得不认真地审视自己,是否真的无意识地想留住池念。

        “房子条件怎么样?”

        “住得有够偏的。”

        “钱够不够?”

        潜台词都是:要不,你过来跟我住吧,我也是一个人。

        心乱如麻,奚山的目光随他而动。

        池念利索地收拾了垃圾桶,拎着一袋子包装纸走到玄关处,不忘叮嘱他关于伤口:“我今天先走了啊,再晚赶不上末班轻轨只能打车喽……奚哥,你今晚最好别洗澡啊,免得那块擦伤碰到水,医生说容易感染的——”

        “池念。”

        玄关处,已经脚踩进一只运动鞋的青年探过身,神情无辜纯良:“嗯?”

        空白的尴尬,奚山看见身边的雪碧,某个借口立刻跳进了脑海中抢占唇舌:“你看,我这几天没办法走路,早晚都要遛狗……”

        “啊?”

        “你要不要,搬过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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