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1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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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雨潺潺。

        因为董灵鹫口味清淡,  所以厨娘的手艺也是如此。几人一起用膳,董灵鹫让起身布菜的王婉柔坐下,  无须辛苦她。

        菜肴虽然不比宫中名贵,  但鲜嫩味美,一顿饭下来,孟摘月竟然舍不得走,望了望外头的雨,  跟董灵鹫撒娇说再留一夜,  明早就动身回去。

        这宅院里还有几间房可住,  他们兄妹二人除了宫中、行宫之外,  还没有住过其他地方。董灵鹫没说什么,  意思便是默许了。

        恰好廊上架着的炉中酒煮得沸开,这酒跟宫中的酒水还不一样,宫中虽然是琼浆玉液,  但滋味美妙,并不烈。此酒却不同,  酒劲儿上来的慢,后劲却足。

        外头雨水丰沛,饮酒不过为了暖身罢了。可这几杯酒下去,  孟摘月跟孟诚纷纷醉倒,前一刻还谈天说地,  下一刻就昏昏沉沉,  还好郑玉衡没有喝,帮着将几人带回房间里,由他们带来的人服侍。

        小皇帝醉了,  倒还老老实实的,  王婉柔牵着他的手,  旁边再有人略微扶住,他虽然困顿昏沉,但还乖巧,小片刻便去休息了。只是公主难缠,公主府的长吏官上来搀扶她,孟摘月却将他一把推开,死死地攥着许祥的袖子不撒手,脸颊绯红,淌眼抹泪地道:“子骞,子骞,你的命好苦啊。”

        许祥:“……”

        她拉住许祥的手,犹不知足,还去摸他的脸,勾他的手,情真意切道:“下一世投胎,你生成一个女子,我生成男子,我去你家聘你……”

        她毕竟醉了,话语含糊,许祥听得不安,不敢抬头看长吏官和太后娘娘,只将她到处乱摸的手拉下来,低声说:“下一世再说。殿下去睡吧。”

        待孟摘月略安静些,才将公主殿下带出房门。

        郑玉衡跟着两位贵客,将这两人安顿妥当了,又让主屋外面看烛火的小丫头到那边听候吩咐,以防孟摘月有什么不便的事,许祥和长吏官做不了。

        等他回来时,烛火尚幽幽,董灵鹫斜卧在小榻上,枕着胳膊,闭眸小憩,手中书卷已松,欲落不落地靠在她手指上。

        她也喝了不少,郑玉衡揣摩了一下她的酒量,觉得也到饮醉的边缘了。只是董灵鹫饮醉跟其他人不一样,她说话做事一概如常,只是言语表现得略出格些。

        郑玉衡上前坐到她身边,轻轻道:“你睡了?”

        董灵鹫翻了个身,手里没看两行的书彻底掉下去,落在榻下。她略微睁眼,眸光朦胧地看他,似被烛火映得暖融融的、透着一段柔情。

        “没有。”董灵鹫嗓子有点沙哑,沁着慵懒的味道,“这些孩子真烦人,吵吵闹闹。”

        郑玉衡笑了笑,说:“挺热闹的,你偶尔来这里住着,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热闹什么,净会讨我嫌。”她道。

        “前天庙会时看上的那盏提灯,你说回宫的时候让宫人给跌坏了。”郑玉衡道,“我昨夜给修补了,大致一看,跟新的一样。”

        “你不钻研在朝为官之道,倒在这些闲事上用功。”董灵鹫声音温柔地道,“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你说得什么我没有放在心上?”郑玉衡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揉捏着她细软的指尖。

        董灵鹫挪了挪地方,枕到他的腿上,困倦地睁不开眼,低低道:“钧之。”

        “嗯。”

        郑玉衡刚从外头回来,身上沾着雨水清冽和竹林幽冷之气,她一枕过来,郑玉衡就不敢动了,小心地将手落下去,似有若无地抚着她的鬓发、侧颈,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原以为董灵鹫是有什么话说,可等了片刻,她却没有后话。郑玉衡估摸着她醉了,也不深问,只是伸手揉捏着她后颈上的穴位,让她松快松快。

        又半晌,董灵鹫睁开眼,转头看了看他,道:“钧之。”

        “嗯。”他应道,问,“怎么又醒了?”

        “我本来就没睡成。”董灵鹫道。她伸出手,按住他整齐的衣领。

        这领子上绣着白鹤的纹路,她一扯,领子翻出来,露出细密的针脚。董灵鹫勾住衣领,只用了一点力,郑玉衡便随之低下头。

        她略微仰首,捉住对方微凉的唇。

        郑玉衡心道,她这么一醉,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便由着她亲吻,时而舌尖唇瓣上吃了痛,被咬出一个轻轻的印痕,也觉得对方可爱无比,恨不得让她再咬几下。

        普天之下能觉得大殷皇太后可爱的,也就是这一位了。

        董灵鹫像含糖块儿似的亲了亲他,然后放开,忽然道:“我真喜欢你啊。”

        郑玉衡有些怔住,呆呆地看着她说出这句话时的眼睛。

        下一瞬,他的心似被一下子被烈火烧着了一样,浑身突然涌起一股热意,就算自己不去注意,也觉得心里往上噼里啪啦地冒泡泡,喉结微动,哄着她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董灵鹫不再重复,转头闭上了眼,困得半晌没回音,少顷才又冒出来一句:“我想……想吃了你。”

        郑玉衡低头看了看自己:“你说的是哪种……”

        董灵鹫道:“就是喜欢到要把你吃下去。”

        郑玉衡也不知道什么叫理智,被这几个字蛊/惑得忘了姓名,顺着她道:“那你来吃我吧。”

        董灵鹫没出声,但翻了个身,将郑玉衡按倒在榻上,没有章法地扯乱了他的衣衫,然后从额头、鼻梁,在亲到唇锋上,在漂亮匀净的锁骨上咬了一口,抬手在他身上写字。

        郑玉衡被她“折磨”得出了点汗,仔细甄别着她写的字,发觉是“美味佳肴”四个字。

        他耳根烧得通红,张口不敢反驳,闭口又极为不好意思。这时董灵鹫哄他出声,就唤:“钧之?”

        “……嗯。”

        “心肝儿,过来亲我一下。”她温声道。

        郑玉衡十分怀疑她究竟是醉没醉,还是仗着喝了酒,装出样子来调/戏他。

        虽然脑子里想得一片混乱,但郑玉衡还是听话地靠过去,亲了亲她。

        董灵鹫道:“你真好。”

        郑玉衡脸红道:“我……我……”

        “你的哪里我都满意。”她道,“我真想长长久久地跟你待在一起。”

        郑玉衡被直球打懵了,感觉浑身都被一股软融冒着春意的水给浸透:“我也想……檀娘,我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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