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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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挡在身前,严肃地道:“你别乱来,我不用你帮!”

        “可是公子这样憋着,容易伤了身子。”青玉忙道。

        容灼简直要崩溃了,他当然知道这样不行,且不说会不会伤身体,这药效一上来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刺激?

        但他做人还是有原则的,让他真借着药效胡来,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于是容灼丝毫不敢逗留,趁着自己还能控制理智时,匆匆从雅间逃了出来。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段峥给他的年卡贵宾争取了一项客房权益,所以他打算先去客房解决一下。

        与此同时。

        三楼某间客房内。

        先前立在窗边的男人此刻已经坐到了桌前,正在慢条斯理地煮茶。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看着修长有力,乍一看像是养尊处优之人,但若是仔细去看他握着瓷盏的手指,便能发觉上头带着常年习武落下的薄茧。

        “公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旁边立着的人朝男人行了个礼便打算退出去,“还是说等江公子到了,属下再走?”这人名叫黎锋,是当朝三皇子宴王身边的人。

        而桌边坐着正煮茶的这位,便是宴王于景渡。

        于景渡常年不在京城,但京城流传着很多关于他的传言,有人说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在边关会拿敌人的脑袋当酒碗,也有人说他打仗时伤了脑袋,有疯病,发起疯来会滥杀无辜。

        传言众说纷纭,总之是没什么好话。

        但任何一条传言,都很难让人和眼前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联系起来。

        “走吧。”于景渡开口道:“顺便把你安排在外头的门神一并带走。”

        “这……”黎锋正想开口反驳,但对上男人冷淡的目光后,忙老老实实应了声。

        他家主子提到的门神是他带来的护卫,想着能保护对方。

        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于景渡自幼习武,武艺只怕比外头的护卫高了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身边还有暗卫跟着,安全的问题压根不用他操心。

        尤其于景渡此番本就是为了和江公子密谈,真安排了护卫在外头反倒惹眼。

        念及此,黎锋忙依着对方的吩咐,将带来的护卫都原封不动地带走了。

        出了房门后他还不放心地在走廊上四处看了看,这三楼虽是客房,但住宿价钱极高,且楼里的姑娘和少年们一般都在二楼接客,不会随意上来,所以平日里来楼上的人不多。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哪个不开眼的闯了上来,还恰好进了不该进的那间房,那倒霉的也一定是误闯之人。将这些都想明白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黎锋匆忙下楼时,在走廊的拐角和一身红袍的少年险些撞上。

        他警惕地在少年身上打量了一眼,见对方气息紊乱,脚步虚浮,一看就是个没功夫在身的人,便也放下了戒心。

        在他匆匆离开之后,少年便跌跌撞撞沿着楼梯上了三楼。

        容灼像个怕被狼叼走的小猎物似的,脚下动作极快,在楼梯上甚至不小心磕了两下腿。

        他生怕自己自控能力太差,万一中途遇到哪个人纠缠他,那就麻烦了。

        带着这样的担心,容灼快步上了三楼,然后拿着先前伙计给他的客房钥匙,找到了那间属于自己的包年客房。

        可钥匙插进锁孔后,他左右拧了好几下,门锁却不为所动。

        容灼急得上火,在门上使劲儿推了几下,引起了一个上来送茶的伙计的注意。

        “这位公子,您需要帮忙吗?”伙计朝他问道。

        “不不不……”容灼下意识拒绝,这才认出是打杂的伙计,转而道:“我的钥匙打不开门!”

        伙计上前接过钥匙看了一眼,而后亲自试了试,果然打不开门。

        “可能是他们拿错了,公子您稍后,我去帮您换一把试试。”伙计说着拿走了容灼的钥匙。

        容灼立在门口等了半晌,只觉得体内一股邪火越烧越旺,烧得他口干舌燥,浑身难受。

        在药力的作用下,他只觉得时间都被拖慢了。

        明明那个伙计刚走下楼梯,他就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容灼感觉若是再耽搁一会儿,他说不定要在走廊上直接做出什么尴尬的举动来。

        念及此,他在走廊上焦急地踱了几步,抬手试探性地在别的门上推了推。

        今日大概是真没什么客人,几乎所有客房的门都是锁着的。

        直到他走到靠近走廊尽头那扇门时,伸手在上头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容灼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门内,见里头的桌前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一袭靛蓝衣衫,气质冷峻出尘,一张脸更是生得极为英俊,此刻手里拈着茶杯,似乎是在品茶,看向容灼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此人正是于景渡。

        “我走错了……”容灼开口想解释,这才发觉自己声音已经哑了。

        大概是药力更甚了,容灼只觉体内那股渴望越发强烈,身体难受得像是要爆开一般。

        他强迫着自己想提步离开,却发觉腿也开始发软。

        容灼不知道的是,在他推开门的刹那,躲着的暗卫手里就捏住了暗器,随时等着取他性命。

        万幸他立在门口没有妄动,这才堪堪保住了一条小命。

        “我……”容灼一手扶着门支撑住身体,有些无措地看向桌边坐着的男人,“能不能借你的地方用一下……我绝对不会冒犯你……只是……”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失控了,根本等不到那伙计回来,可他不想在走廊上被人看到这副狼狈样子。

        由于药力的作用,他原本白瓷似的脸颊和脖颈都染上了红意,一双眼睛更是泛着水光,也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难受委屈得要哭出来。

        于景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目光自少年精致的脸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了他微微发着抖的腿上。

        “被人下药了?”他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冷淡。

        “嗯……不小心自己喝了酒……”容灼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他难堪地试图稳住呼吸和声线,那副样子看起来可怜又无措。

        “求你了……”容灼声音和身体都在发着抖,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于景渡大概是见少年这副样子太可怜了,又或许是怕对方赖在门口不走耽误了自己一会儿和约好的人见面,于是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开口道:“给你一炷香的工夫。”

        容灼如蒙大赦,弓着身体艰难地朝着屋内的屏风后走去。

        暗卫们一直留意着于景渡的举动,知道容灼是得了对方首肯才进去的,所以并未擅动,只警惕地盯着容灼的一举一动。然而屋门很快被人合上,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桌上水壶里的水大概是烧开了,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屏风后传来一阵窸窣声,而后便是少年极力压抑后的声音。

        于景渡目不斜视地坐回桌前,表情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他耳力极好,尽管尽力不让自己去听,却依旧将屏风后的声音尽数收入了耳中。

        直到一炷香之后,屏风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容灼微颤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能不能……借我一方巾帕?”

        于景渡微微拧了拧眉,耐着性子取出一块方巾。

        却闻少年又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递过来?”

        于景渡的耐心似乎快要告罄了,但他略一思忖,知道少年这会儿确实有点不方便,于是纡尊降贵地起身,将自己的巾帕递到了屏风后。

        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怯怯地伸出来,接过了他的巾帕。

        然而不过片刻,屏风后竟再次传来了窸窣声,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久。

        于景渡有些烦躁,偏偏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将人扔出去,只能气闷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没想到茶水太烫,烫得他舌头都麻了。

        容灼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张比先前更冷了几分的脸。

        他识人的功力不大够,看不出于景渡不形于色的怒意,只能大概判断出这人不大高兴。

        “今日多谢你了!”容灼郑重其事地朝他行了个礼。

        少年身上的药力差不多散了,但脸颊和脖颈的红意尚未来得及褪去,尤其是那双泛着红的眼睛,被濡湿的长睫一笼,显得无辜又乖顺,令人很难与他方才做过的事情联想到一起。

        大概是他身上的矛盾感太重了,于景渡难得耐下了性子,又多打量了他一眼。

        他这一身红衣初看有些扎眼,但仔细再看却觉得热烈明艳,倒是挺适合他这张精致漂亮的脸。

        偏偏容灼的气质看着乖顺无辜,与这份热烈碰到一处,就像是白雪落在了红梅上,相得益彰。

        容灼见对方不理会自己,一时显得有些局促。

        他手里攥着手帕下意识想还给对方,但想到里头沾着的东西,便尴尬地收了回去。

        “帕子……就不还你了。”容灼说着在荷包里取出了一小把金叶子,放到了桌上。

        于景渡看着眼前的金叶子,表情十分复杂,而且他注意到,容灼取金叶子时还特意换了左手。

        “那个……”容灼又偷偷看了一眼,这会儿稍稍冷静下来,才发觉眼前这人不仅长得好看,气质也非常独特,身上丝毫没有沾染风尘之气。

        他不禁暗道,这么好的一个人,沦落风尘当真可怜。

        于是他心念一动,一脸惋惜地道:“今日承蒙你帮我解围,咱俩也算是有缘。这样吧,我出钱,替你赎个身!”

        容灼说着便将一荷包的金叶子都放到了于景渡面前。

        于景渡一直克制着的表情,这会儿终于绷不住了。

        他拧眉看向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几乎要被气笑了。

        这小纨绔竟是将他当成了花楼里的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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