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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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灼一番好意,  于景渡自然不能辜负,只能带着人又回去了驿站。

        他在容灼的注视下,将花给了驿站的伙计,  嘱咐对方代为转交给“宴王殿下”。

        接过花的伙计是于景渡的人,  他手里拿着那束花,听着自家殿下吩咐自己将这束花转交给“宴王殿下”,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送完了花之后,  两人才再次上马。

        容灼原本就生着病呢,下山这一路累的够呛,  这会儿又开始有些犯困了。

        于景渡将马控得很慢,便觉身后之人先是抓着他身侧的衣服,过了半晌似乎是累了,将脑袋靠在了他背上,  又过了一会儿,  手臂便环住了他的腰。

        被少年从后背抱着,  这令于景渡心中生出了些许异样。

        而且不知为何,  容灼环在他身前的手,原是卡在腹部,  后来慢慢往下滑,搭在了一个略有些尴尬的位置,这令于景渡越发不自在,  身体都不由变得有些僵硬了。

        直到感觉到身后那颗脑袋在自己后背上靠得不大稳,晃来晃去像是随时要摔下去似的,  于景渡才知道容灼这是睡着了。

        他怕人一松手摔下去,只能一手控着马缰,  一手攥住了容灼的手,  顺便带着对方的手远离了那个尴尬的位置。

        因为路上骑得慢,  两人到了江家庄子时早已入夜了。

        容灼因为发着烧的缘故,睡得有些昏沉,于景渡便让门房的人帮忙,将人从马上弄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江继岩一见到于景渡怀里的容灼,不由吓了一跳,“病了吗?面色这么差。”

        “昨夜染了风寒,你让人去叫大夫过来一趟。”于景渡道。

        江继岩不敢耽搁,忙吩咐人去找了大夫,又依着于景渡的话,去让人煮了小米粥。

        大夫过来后替容灼诊了脉,结论和无云师父说的差不多,染了风寒,要好生将养。

        好在江府有药,不至于让容灼生熬着。

        “人呢?”待大夫离开后于景渡朝江继岩问道。

        “都安置好了,在后院。”江继岩问:“要先去见见吗?”

        于景渡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容灼,念及小纨绔夜里想起江家死过人的事会害怕,便道:“明日等容灼醒了再去见吧,今晚别声张了,免得扰了他睡觉。”

        “是。”江继岩道。

        于景渡招呼人到了外间,这才放低了声音,和江继岩各自交换了一下信息。

        “我和他们聊过,容庆淮很谨慎,并未朝他们说太多,所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江继岩道。

        “你去见过容庆淮吗?”于景渡问。

        “我身边没有暗卫,今日匆忙之间也未曾和殿下的人见上面,所以没敢贸然见他,怕让太子的人盯上。”江继岩道:“而且我若是去见了他,难保他得知此事后不会慌乱,届时在太子面前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毕竟,容庆淮至今都不知道容灼他们出事了。

        在他看来,他的妻小早已顺顺利利出了京城。

        只有容庆淮保持现状,太子那边才不会过多警觉。

        如今容灼他们失去下落,太子就算有所怀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猜到于景渡头上,说不定会以为容灼他们只是侥幸逃脱,正派人继续追捕。

        但容庆淮只要露出马脚,对方立刻就会觉察到异样。

        “那边有人盯着,暂时不去管他了,你明日继续去大理寺当值便是,当做无事发生。”于景渡道:“明日让黎锋把清音寺的暗卫调到这里,防止有什么岔子。”

        上次出过事之后,江继岩早已重新布防了自家庄子。

        但如今多事之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不多时,家仆送了熬好的药和饭菜过来。

        江继岩没再多留,起身告辞了。

        于景渡将容灼叫起来,让他喝了小半碗粥,又盯着人把药喝了。

        见他精神不错,于景渡又让人准备了热水,按着他洗了个热水澡。

        容灼这会儿确实是累得没力气,洗澡洗到后头坐在浴桶里就快睡着了,多亏了于景渡将人从里头捞出来擦干又裹上衣服。

        “我娘他们呢?”容灼一脸困意,坐在矮榻上任由于景渡帮他身上的伤口重新上药。

        “这会儿天晚了,明日起来再去见他们吧。”

        容灼闻言倒也没多说什么,脑袋靠在于景渡身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大概是吃了药的缘故,他这一觉睡得倒是挺踏实,再加上睡前洗了热水澡,所以身上也不那么难受了。

        次日一早,他是被段峥的声音吵醒的。

        对方正吃着早饭呢,得知容灼来了,问了路大呼小叫地就过来了。

        他素来不太有规矩,进门都不知道敲门,径直就闯了进去。

        进了内室后,才发现容灼这会儿正窝在于景渡怀里,脑袋埋在对方颈窝处,只露出了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给他。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不知道你们一起睡的。”段峥不住道着歉退到了外头候着。

        于景渡拧了拧眉,伸手在容灼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却发觉少年已经醒了。

        “谁啊?”容灼迷迷糊糊问道。

        “小灼,是我啊。”段峥道。

        容灼看了于景渡一眼,目光中满是迷惑。

        于景渡只得解释道:“昨晚我去了趟茅房,回来忘了锁门,他自己进来的。”

        “哦。”容灼揉了揉眼睛,忙起身穿好衣服便要去找段峥。

        于景渡却不动声色地拉住他,慢条斯理地替他整理衣襟。

        说话间家仆便送了水进来,于景渡又盯着他洗漱了一番,这才将人放了。

        “小灼!”段峥一见他出来,便上前将人抱住了。

        容灼也颇为激动,“娘和舅舅呢?还有金豆子……”

        “走,我带你去见他们。”段峥拉住他就要走。

        “等等。”于景渡开口道:“还生着病呢,吃口饭把药喝了再出去。”

        段峥一听他生病了,忙又嘘寒问暖了一番。

        于景渡冷眼瞥了他几次,直到家仆送了早饭来,才名正言顺将容灼从他身边拉走。

        段峥倒是丝毫没觉察到他的敌意,一直沉浸在和容灼重逢的喜悦中,只偶尔好奇地打量他几眼,也没多问。容灼也颇为高兴,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同他搭话,惹得于景渡表情更难看了几分。

        吃过早饭喝过了药,于景渡才让段峥将人带走。

        不过他略一犹豫,最后还是跟着一并过去了。

        左右段家这些人也没有认识他的,不需要太避讳什么。唯一见过他的段峥,也只知道他带着面具的样子,且以为他早已死了,这会儿压根不会往这上头想,只当他是容灼此前提过的那个朋友。

        容母一见到容灼便抱着他哭了一场,金豆子也在旁边抹眼泪,倒是惹得容灼也忍不住有些鼻酸。

        “那晚你走了之后,你不知道我们多担心。”段峥说着也要哭,“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可要难受死了……”

        “来日方长,各位且稍安勿躁。”于景渡适时开口,打断了段峥的煽情。

        众人这才看向于景渡,表情都带着几分好奇。

        尤其是段父,他这些年见过的人多,识人的本事不像容灼那么差。

        他一看眼前这青年气度不凡,就知道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为了各位的安全,这些日子恐怕都要劳烦你们先在这里委屈一番了。”于景渡道。

        “公子客气了,是我等叨扰才是。”段父忙客气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舅舅,他是我朋友,这次多亏了他。”容灼忙道。

        因为段峥并不知道青石还活着的事情,所以容灼没朝众人说他的名字。段父是个有分寸的,见状也没再多问。

        “公子,有一事在下想冒昧问问,我等如今躲在此处,那些刺客不会找上门吗?”段父朝于景渡问道。

        因为不知道于景渡的打算,此前江继岩并未多朝他们说什么,所以众人心中一直都挺忐忑,就等句准话呢。

        “段掌柜放心,这里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安全。”于景渡道:“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刺客们应该会以为你们已经在去祁州的路上了。”

        他这么一说,段父当即就懂了。

        “将刺客引到祁州的话,在下家中之人可会有危险?”段父问道。

        “他们不敢将事情闹到祁州的,哪怕去了多半也是暗中监视。”于景渡道:“而且你们既然不在,他们就更不可能贸然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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