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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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安和段峥他们还在继续讨论着宴王殿下的病情,  容灼却早已无心再听。

        他心里那个离谱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这让他的心绪变得烦乱不堪。

        青石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这怎么可能呢?

        若青石是那样的身份,  怎么可能被他误认成了小倌儿而不辩解?

        可是,  当他拼命想要否认这个念头时,却又忍不住想起了对方更多的破绽:

        当初江继岩为对方设局死遁的时候,容灼就觉得有点疑惑,他还一度怀疑,  宴王殿下到底看中了青石什么?竟会让手下的人为了青石如此大费周折……

        彼时容灼还误会是宴王看中了青石的美色。

        但上一次在清音寺,  青石否认了这一点,  说自己和宴王是知己。

        他们是什么样的知己呢?

        知道对方最隐秘的心事,  最深的遗憾,还可以为了彼此生死相托,  在对方母妃忌日的时候,陪着对方去清音寺清修,  且一住就是小半个月。

        若两人当真有这么深的情谊,又为何会在祁妃忌日当天,抛下对方陪着容灼下了山?

        除非那个人真的不需要青石的陪伴……

        因为他就是那个人!

        怪不得他迟迟不让自己和宴王见面!

        怪不得他说他不能离开京城!

        怪不得他有那么多秘密……

        “小灼,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段峥一脸关心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容灼回过神来,  几乎顾不上回答他,起身便要离开。

        “你去哪儿?”段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你到底怎么了?”

        “表哥……”容灼勉强冷静下来,  “我想去一趟寻欢楼。”

        “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过去的吗?”段峥道:“这么着急?”

        宋明安等人闻言不由一脸揶揄,  容灼勉强一笑,又朝段峥说了几句话,  便径直离开那里直奔寻欢楼而去。

        他急于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想,  一刻都等不了。

        他此前从未朝青玉问过青石的事情,  如今想来,  若青石的身份当真是假的,多少能从青玉这里问出点端倪吧?

        容灼匆匆去了寻欢楼,找到了许久未见的青玉。

        得益于他离京前的安排,青玉在寻欢楼一直颇得关照,所以不曾受过什么委屈,甚至比先前略长了点肉,看着不像从前那么清瘦了。

        “容小公子回来了?”青玉见了他依旧是从前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见到老朋友的那种喜悦,“我给公子绣了新的帕子,还有荷包,你稍等,我拿给你看。”

        容灼来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青石的事情,可一见到青玉就稍稍冷静了下来。

        若当真如他猜想,青石就是那个人,那这应该是个很大的秘密吧?

        毕竟当初青石不惜用死遁来隐瞒了这个秘密。

        若他贸然戳破,一来可能会给青石惹来麻烦,二来说不定也会给青玉惹来麻烦。

        念及此,容灼不得不将满腹疑问又压了下去。

        尽管他只要稍加试探,或许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公子看看喜不喜欢?”青玉将新绣的帕子和荷包拿给了他。

        容灼拿在手里一看,发觉这段时间青玉的绣工进步很快,绣的兰花已经像模像样了,而且那帕子特意选了绵软的料子,摸着很舒服。

        “多谢你。”容灼将帕子收好,又当场将荷包也换上了。

        “公子今日要在这里过夜吗?”青玉问道,“我此前用了大夫的药,现今已经不打呼噜了。”

        容灼一怔,心中顿时一软,先前的急躁情绪便更淡了几分。

        青玉这人就是这样,看着清清淡淡的,相处起来却总是能让人觉得很轻松。

        “我府中有些事情,还是要回去住的,就是过来看你一眼。”容灼道。

        “好。”青玉说着又起身取了一摞纸过来,拿给容灼看,“上回公子给了我几本书,我最近无事开始学着认字了,公子看看我写的字。”

        容灼接过他的字一看,字迹实在算不上好看,但看得出写得很用功。

        “我回头找几本书帖给你,你照着那个练会更容易进步。”容灼道:“等我闲下来了,也可以教你。”虽然他功课不算多好,但教青玉应该还是可以的。

        两人又叙了会儿话,容灼才起身离开。

        他穿过走廊时,路过于景渡从前住的那间房,忍不住伸手在门上轻轻推了一下。

        没想到那房门至今都没锁,被他轻轻一推竟开了。

        容灼心情复杂地走进了房间,发觉里头还挺整洁,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

        他有些茫然地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心中慢慢生出了点委屈的情绪。

        虽然他不太愿意相信,也没有去证实,但他知道自己那个猜测八成就是真的了。

        在宋明安说宴王病了的那一刻起,事实就已经无从辩驳了。

        容灼在他的房中坐了一会儿,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目光无意瞥见了一旁矮几上摆着的一样东西。他从前无数次来过这里,他可以确信那东西原来并不在这里。

        难道这里有了新的主人?

        就在这时,容灼看清了桌上摆着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个……黑色的面具。

        他慢慢走到矮几边,俯身拿起那个面具,只觉得这面具有些眼熟。

        随后,他便想起来了,这个面具是宴王进京那日戴着的那一顶。

        彼时容灼和宋明安他们在茶楼看热闹,被戴着这个面具的宴王看了一眼,吓得茶水洒了一身。

        他当时还想着,这宴王殿下买面具的品味该朝青石学一学。

        可这一刻,他手里拿着这顶属于宴王殿下的黑色面具,却只觉得讽刺。

        这就是青石要告诉他的秘密吗?

        料定了他回京之后就会知道真相,料定了他会来寻欢楼,料定了他会走进这间房,所以提前将答案放在了这里,等着他发现?

        不愧是宴王殿下,算无遗策。

        容灼心中蓦地生出几分火气来,气得将那面具摔在了地上,而后摔门而去。

        半晌后,少年又回来,将面具捡起来放回了桌上,走的时候还不忘掩好了门。

        容灼一言不发地出了寻欢楼,在门口立了许久,似乎是在斟酌什么事情。

        外头天寒地冻,直到脚都冻得有些发麻了,容灼才深吸了口气,径直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行去。

        江继岩似乎早就料到容灼会来,所以见到人之后并不惊讶,而是带着他去了一间没人的屋子,还仔细关好了门,吩咐了人在外头候着。

        “容小公子,今日来寻我是为了何事?”江继岩明知故问。

        “我是为了宴王殿下的事情来的。”容灼开口道。

        “哦?”江继岩挑了挑眉,等着他往下说。

        “我和我娘,还有舅舅和表哥能顺利回京,多亏了宴王殿下和江少卿照拂。”容灼道:“我爹如今还能活着,也是多亏了宴王殿下帮忙。”

        江继岩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显然容灼朝他说的话和他预想中的不一样。

        依着宴王殿下的预料,容小公子今日来找他,应该是兴师问罪才对啊!

        怎么他看容灼这神情,不像是知道了真相的样子?

        “容小公子不必客气。”江继岩忙道:“来日你若是想感激他,当面感激便是。”

        “我能见到他吗?”容灼问。

        江继岩目光微闪,“自然。”

        “那你现在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容灼道。

        “今日只怕是不大方便。”江继岩道。

        “不方便就算了。”容灼道:“那能不能劳烦你,帮我朝殿下传个话?”

        “容小公子请说。”江继岩道。

        “那日我听你与黎锋说,太子屯私兵的事情没办法揭穿,若有不慎恐怕会波及到宴王殿下。”容灼道:“后来我回去之后想了想,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虽然未必能有多大的用处,但至少可以帮宴王殿下撇清此事,也算是报答他对我们家的恩情。”

        江继岩眼睛一亮,“你有什么法子?”

        “以毒攻毒。”容灼道。

        江继岩拉着他坐下,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

        “太子找了边军的人做将官,想借此来污蔑宴王屯私兵。”容灼道:“我们也可以污蔑太子。”

        “污蔑太子?”

        “嗯。”容灼道:“你把上回抓了的那两个刺客给我,我找我舅舅的护卫押着人来衙门报官,将当日被追杀以及在祁州诱抓刺客的事情俱实上告。”

        “可你没法证明是太子派人刺杀的你们。”江继岩道:“而且你爹当时投案也未曾攀咬过太子,如今再改口只怕不妥,反倒惹人猜忌。”

        “我们不改口,只是多加几句。”容灼道:“只说有人要我爹攀咬宴王,我爹念及他在边关为国浴血,不忍做这样的亏心事。背后之人为了逼迫我爹,甚至要拿我和我娘的性命威胁。”

        “这……”江继岩拧了拧眉,“破绽太多了吧?你这还是等于要你爹翻供,可已经定性的事情,你若是想让他翻供,你得拿出更有利的说辞,单凭两个刺客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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