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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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景渡沉默良久,  心中百转千回。

        但最终,他还是收敛了心神,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都暂且压了下去。

        因为无论此时此刻的容灼待他是何种心思,  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这么一想,眼下他那些念头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在容灼对情爱一事尚且懵懂之时,  他需要更多的耐心,来等着对方看清自己。否则无论他今日多么地巧舌如簧,将来一旦容灼回过味儿来,他都很难收场。

        “你是怕我介意吗?”于景渡问他。

        容灼沉默了许久,  “你介意吗?”

        “我问你,如果是你帮我上药的时候我这样了,你会介意吗?”

        “我……”容灼想了想,“你会这样吗?”

        于景渡心道,  我可太会这样了。

        他不止会这样,还不止一次这样呢!

        但他拿不准容灼今日是因何缘故如此。

        是真的对他心有杂念,  还是少年人火气盛?

        念及此,  于景渡道:“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不会介意,  也不会笑话你。”

        毛毯底下的少年动了动,  但依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你要不要听一听我的糗事?”于景渡问他。

        毛毯下的容灼脑袋微微一歪,似乎是看向了他的方向。

        “我有一次和一个朋友一起沐浴,  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于景渡道:“我当时也很害怕,  怕我那个朋友觉得我龌龊,或者会因此疏远我。”

        “后来呢?”容灼问他。

        “后来我掩藏得极好,没敢让他发现。”

        “可是你发现我了。”容灼沮丧道。

        “发现就发现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景渡又道:“我不会拿这件事情揶揄你,  也不会因此疏远你,  更不会把你往不好的事情上想,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容灼在毛毯底下翻了个身,似乎还是有点纠结。

        于景渡见状,又道:“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闹别扭。”

        “什么秘密?”容灼问他。

        “你得把脑袋露出来,我才会告诉你。”

        容灼犹豫了好一会儿,总算将脑袋从毛毯里头钻了出来。

        他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憋得,一张脸比方才更红了几分。

        于景渡伸手帮他理了理乱掉的额发,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大自在。

        “先说好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也不许生我的气。”于景渡道。

        容灼点了点头,长睫下的眸子好奇地盯着他,似乎对他这秘密很感兴趣。

        “我们离开京城的第一个晚上,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分床睡。”于景渡道。

        容灼听他提起那天晚上,心中猛地一跳,以为他要跟自己算旧账。

        却见于景渡目光微闪,声音不大自在地道:“那天我抱着你,你有点不老实,后来……我也像你方才这样了。”他一直怀疑容灼是知道那晚的事情的,但真要亲口说出来,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微妙,“所以男人都会这样,并不稀奇,也不用不好意思。”

        “啊?”容灼一脸震惊,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于景渡说他也那样了,所以……

        所以对方不是因为觉察到了他的反应才避开自己!

        骤然想通了此节后,容灼只觉心情豁然开朗。

        原来于景渡那晚并不是因为介意他的反应才躲开,而是怕他察觉自己的异样。

        亏他还为了这个和于景渡疏远了这么久,没想到竟是他想岔了。

        容灼只顾着高兴,全然没顾上去思考于景渡为何会像他一样。

        而于景渡见他眼带笑意,只当他是幸灾乐祸。

        “这样咱们就算扯平了。”于景渡道:“我不介意你,你也别介意我,好不好?”

        容灼点了点头,心中的沮丧一扫而空,忍不住抱着毛毯笑了起来。

        他心想,于景渡还以为他们是一比一平了呢,可惜对方不知道他是二比一领先了。

        可怜容灼也不知道,于景渡先前口中所说的那个一起沐浴的朋友,其实就是他自己。

        真要细究起来,于景渡可领先了他不知道多少!

        于景渡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伸手作势去扯毛毯,“让我看看好了没?”

        “别!”容灼求饶道,“别欺负我,我过一会儿就好了。”

        于景渡抬手在他脸颊上一捏,“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胡闹了。”

        “嗯。”容灼乖乖点了点头,“你说你在你朋友面前也这样,你是在很多朋友面前都这样吗?”

        于景渡险些被他气笑了,“我看起来像是火气很旺的样子吗?”

        “嘿嘿。”容灼一笑,“我在别人面前也没这样过,可能是在你面前太放松了?”

        “或许吧。”于景渡意味深长地道:“也说不定是因为你对我有点想法。”

        他这话带着点玩笑的语气,容灼听了也没往心里去,笑道:“难不成你对你那个朋友也有点想法?”

        于景渡一听,小纨绔这是要跟他说私房话。

        于是他摆出一副挺认真地模样,思忖了片刻,才认真道:“可能真的有点。”

        容灼一怔,“你朋友是个男子吧?”

        “怎么?”于景渡一挑眉,“从前我是青石的时候,你不是也以为我喜欢的是男子吗?”

        “这倒是。”容灼道:“可是我不知道你也是……”

        “你会介意?”于景渡问他。

        容灼忙摇头,“你是青石的时候我都不介意,现在自然也不介意。”

        不等于景渡高兴,便闻容灼又道:“反正不是我就行。”

        于景渡目光一黯,却没问他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对方的答案,当初他做周丰的小厮时,就被容灼用那个答案拒绝过一次。

        容灼说自己不是断袖,所以要趁早绝了他的心思。

        同样的拒绝,他可不想听第二遍。

        “殿下。”容灼窝在毛毯里,好奇地看着他,“能跟我说说你这个朋友吗?”

        “怎么?”于景渡笑着看他,“你想认识他?”

        “我好奇啊。”容灼道:“你跟我说说吧。”

        于景渡想想,认真答道:“他很真诚,很慷慨,很善良,很聪明,也很漂亮。”

        “多漂亮?”容灼问。

        “跟你差不多吧。”于景渡道。

        容灼点了点头,心道宴王殿下是个颜控啊。

        “认识他之前,我对自己的人生没有太多的奢望,只想着把该报的仇报了,别的都无所谓。”于景渡道:“但是认识他之后,我就想要活得更好一些,这样才能陪着他。”

        “我这辈子最高兴的日子,就是在他身边的时候。”于景渡道:“你有过那种感觉吗?只要一会儿见不到人,就会惦记着,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容灼想了想,他好像没有这样的人。

        他最好的朋友

        就是于景渡了,跟于景渡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挺高兴的。

        虽然没到那种时时刻刻都要腻着对方的程度,但是许久不见,他也确实会惦记于景渡。

        转念一想,于景渡说的是自己的心上人,容灼心里登时一酸。

        “怎么了?”于景渡将他那抹沮丧尽收眼底,问道:“不高兴了?”

        “不是。”容灼忙道:“那你现在见不到他,一定很想他吧?”

        于景渡深深地看了容灼一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哎。”容灼叹了口气,眼底带着几分怅然。

        于景渡温柔地看着他,很想将懵懂的少年抱在怀里亲一亲。

        不是那种带着别的心思的亲,而是安抚疼惜的亲吻。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听了他的心事之后,这会儿正为他操心呢。

        少年记起来不久前王府的管家还朝他说过,说正在替于景渡张罗婚事。

        于景渡已经及冠,等太子被废了之后,皇帝多半就要替他指婚了。

        也不知道哪一家的姑娘会被指给于景渡,但一定不会是对方的心上人。

        没有皇帝会允许自己的储君娶一个男人。

        那于景渡会反抗吗?

        容灼不敢朝他提起自己的担忧,因为这个问题太令人沮丧了,还煞风景。

        “这个人在边关吗”容灼朝他问道。

        “不在边关。”于景渡道:“在京城。”

        容灼想了想,“你来京城以后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于景渡看着他一挑眉,没有应声。

        “你在哄我!”容灼拧眉道:“这个人是你编的?”

        于景渡也不答话,起身去将烛火熄了,而后扯过被子帮容灼盖好。

        “我还以为是真的,你怎么能骗我?”容灼委屈巴巴地道。

        亏他还真情实感地替于景渡难受了好一阵子。

        但他转念一想,心里还挺熨帖的。

        于景渡为了不让他尴尬,特意编造出了一个假的心上人来安慰他。

        这么一想,他倒也不计较了。

        “今晚要不要一起睡?”于景渡坐在榻边沉声问道。

        容灼想起昨晚被冻得睡不着的经历,又念及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便道:“行。”

        于景渡闻言心满意足地掀开被子躺到了容灼身边。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容灼下半身没穿寝衣。

        “你的裤子呢?”于景渡问道。

        “我要穿吗?”容灼抬起头指了指旁边的屏风,“在那上头。”

        于景渡深吸了口气,“算了,你躺着的时候老实点就行了。”

        容灼乖乖应了声,老老实实睡在旁边,倒是没像从前那般又往他身上蹭。

        经过了这一遭,容灼心里放下了不少包袱。

        “好了吗?”于景渡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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