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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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盛做了数年山匪,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在老窝的地盘被捉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捉他的人,如今和他的旧识们已经打成了一片,就差歃血为盟了。

        这事儿还要从刘副将身边那个亲兵说起。

        这个亲兵名叫孟凡青,和大汶山如今的大当家关系非常好。

        当初他随口那么一说,众人只当是点头之交,没想到实际上俩人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那种。据说这大当家和从前的兄弟们拆了伙之后改邪归正,有多半的功劳都在孟凡青的身上。

        至于中间细节,众人无从得知。

        但他们在山下修整时,山上的人下来送了吃食。

        一开始刘副将还挺谨慎,怕他们使诈。

        后来他们大当家的亲自下了山,他这才打消了疑虑。

        倒是于景渡,自始至终都没对这伙山匪多顾忌。

        若真的担心他们作乱,于景渡当初也不会选这处地方动手。

        “你就不怕他在饭菜里下毒?”容灼小声问道。

        “一个人走岔路是很容易的,但是走岔了路的人若想走回正途,就不那么容易了。”于景渡看着不远处与孟凡青交谈的大当家,“你想,他若是想和昔日的兄弟鲁盛走一路,当初何不带着人去投奔私兵营?他们做过山匪,入营可比寻常百姓吃香,说不定还能像鲁盛一样捞个不大不小的官做做。”

        容灼认真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人家山匪都是越做越大,他倒好,做着做着成了良民。”于景渡笑道,“我想他八成是收了心,想过安稳日子吧?这种人对私兵营只会唯恐避之不及,绝不会往上贴的。”

        容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那大当家的抬手在孟凡青的耳朵上捏了一下。

        对方那动作原本挺随意的,旁人看来或许都不会留意,容灼却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于景渡。

        不知为何,他骤然便想起了离开京城的那晚。

        当时就是因为于景渡揉了他的耳朵,他才……

        “他们……”容灼欲言又止。

        “孟凡青入了豫州营,大当家没办法,只能选择当个好人了。”于景渡道。

        容灼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中百味杂陈。

        他心想,一个山匪头子,竟会为了一个少年选择做个良民,想来是真动了心的吧?

        “公子。”刘副将走到于景渡身边道:“大当家的问,咱们今日是回去兵卡,还是去他们寨子里委屈委屈将就一晚?”

        容灼闻言眼睛一亮,“他们在山上有寨子?”

        “对。”刘副将道:“这伙山匪盘踞此地好些年了,都是老一辈攒下的基业。”

        于景渡看向容灼,“想上去看看?”

        “别去了吧。”容灼道:“太冒险了。”

        尽管于景渡朝他分析了利弊,但他依旧觉得不妥。

        若是他也就罢了,于景渡这身份,容不得半点差池。

        “放心,有我在,不会叫你有危险。”于景渡伸手在他耳朵上一捏,“若他们有异心,这寨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说着朝刘副将吩咐了几句,竟是答应了那大当家的邀请。

        对方显然也有些意外,他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说,没想到于景渡答应的这么痛快。

        当晚,刘副将派了人在山下轮值守着,剩下的人则跟着一道上了山。

        那大当家的颇为慷慨,着人置办了好几桌席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办什么喜事。

        容灼起初还有些不安,但上了寨子里一看就放下了心来。

        他们这寨子里确实不像山匪窝,里头不仅有女人,还有老人孩子。

        最离谱的是,寨子里还养了鸡鸭。

        容灼甚至看到不远处还有他们开垦的梯田,只是现在是冬季,上头覆了一层雪。

        被活捉了的鲁盛,因为是这里的老熟人,所以大当家将他安排在了自己人那桌。可怜鲁盛被绑着手脚,眼睛还蒙着黑布,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被人喂饭。

        于景渡和容灼坐在一处,他虽说对这寨子不大怀疑,但还是有点警惕心。桌上的每一道菜,他都要先尝过之后才让容灼吃。

        容灼倒也听话,乖乖坐着任由他安排。

        于景渡瞥见他这副乖顺的模样,心念一转,将自己喝过的半杯酒递给了他。

        容灼不疑有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酒入了喉他才觉出辛辣,忍不住拧了拧眉。

        “天气冷,喝点酒暖和。”于景渡将他喝过的杯子取回来,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就着容灼喝过的地方,浅尝了一口。

        “这位将军。”大当家端着酒杯凑到于景渡身边,赔着笑道,“在下有一事想求将军帮个忙,不知会不会唐突。”

        这大当家看着挺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倒是很周正,只是山匪做久了,终究带着点匪气。

        “大当家但说无妨。”于景渡道。

        “咱们豫州营……嘿嘿。”他一笑,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想问问,像我这样身家不清白的人,有没有法子能收啊?”

        容灼闻言当即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大当家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想从军。

        “你多大了?”于景渡问他。

        “25了。”大当家道,“爹娘没的早,走岔了路……”

        “你除了当山匪,还有别的本事吗?”于景渡问他。

        “我……”他挠了挠头,“会做一些机关,要是打仗说不定能用上。”

        于景渡一挑眉,“箭弩之类的会做吗?”

        “会。”对方忙道,“我这手艺是跟老师傅学的,自幼就会,这些年不用倒是可惜了。”

        “行,你的事情我记着了。”于景渡道,“劳烦大当家夜里帮着安排一间暖和的房间,我们少东家怕冷,山上本就寒凉,我怕他着了风寒。”

        大当家闻言忙点头应是,一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了,也没让着于景渡喝酒,便走了。

        “你要帮他吗?”容灼问道。

        “顺手的事儿。”于景渡看了一眼角落里正附耳在孟凡青耳边说话的大当家,又道:“就当是做点善事,为我们的姻缘积点福报。”

        容灼听到“我们的姻缘”那几个字,面上骤然一红,忙喝了口酒压了压惊。

        他想,这人话都还没和自己说清楚呢,怎么就扯上姻缘了?

        况且他们这身份,能有什么姻缘?

        最多也就是个露水情缘罢了……

        这么一想,容灼便觉心里有些酸涩,将于景渡刚满上的酒又端起来喝了。

        当夜,那大当家的果然会来事,直接将自己的房间给了于景渡和容灼。

        不仅如此,他还让人帮着换了新的被褥。

        来换被褥的女人一边忙活,嘴里还絮絮叨叨,说这新被子是给大当家娶压寨夫人准备的,一直没舍得用。不过他们寨子里等了这么久,八成也知道他们大当家娶不回来媳妇了,所以拿了新被褥给容灼他们用时,竟也没有不舍得。

        容灼喝了酒有点醉了,于景渡便找人要了热水,帮他擦了擦身。

        喝醉了酒的容灼比平时更乖,任人摆弄也不反抗。

        于景渡好几次没忍住想亲他一下,又不大舍得。

        他想等小纨绔清醒的时候亲,这样对方就能一直记得自己第一回亲他时的感受。

        洗漱完之后,于景渡这才灭了烛火抱着人上了榻。

        “还醒着吗?”于景渡在他耳边问道。

        “嗯。”容灼应了一声。

        “不困?”于景渡问他。

        “有点。”

        于景渡有心想让他好好睡,但是又舍不得就这么让人睡了,总忍不住想逗一逗他。从前没说破心思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挑明了,于景渡也就不想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你猜,大当家和孟凡青现在在干嘛?”于景渡问他。

        容灼闻言看向于景渡,但屋里的烛火被灭了,他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还能干嘛?”容灼带着酒意,说话时的语速比平时慢了些许,“男人喝了酒又支棱不起来。”

        于景渡闻言失笑,“你连这个都懂?”

        “网……”容灼想了想,“书上看到的。”

        “那你看的书多半不怎么可靠。”于景渡道。

        容灼反应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容灼忍不住想朝后挪一挪身体,于景渡却一手揽在他的腰上,将人重新揽进了怀里。

        容灼感觉到了什么,身体一僵,便闻于景渡在他耳边道:“没骗你吧?”

        容灼:!!!

        “你想……干什么?”容灼有些紧张地问道。

        于景渡其实真没想干什么,他连亲一下对方都要等人彻底清醒的时候,其他的事情更不可能这么随意了。

        但是他听到容灼那副紧张兮兮的语气时,便忍不住想逗他。

        于是他故意凑到了容灼耳边,用一种极为浪荡的语气开口道:“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不行!”容灼往后缩了缩身体,“绝对不行。”

        于景渡被他这副认真的样子可爱得够呛,忍着笑开口,“那你得说服我不行的理由。”

        容灼心想,这需要什么理由?

        他们话都没说明白呢,这也太随便了吧?

        “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容灼声音听起来有些气鼓鼓地,“不行就是不行。”

        于景渡没想到逗了两句他竟有些不高兴了,一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抚着,寻思该怎么哄人。

        没想到半晌后容灼将脑袋抵在他肩膀上,闷声道:“我顶多……顶多帮你一下,就当是还了上次在花楼的人情了……别的绝对不行!”

        于景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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