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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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些不安,  容灼今日格外想见到于景渡。

        当晚,他就去了宅子里,期盼着于景渡能来见他。

        可惜他一直等到睡着,  也没见到对方的人影。

        临睡前容灼还忍不住想着,说不定半夜一睁开眼睛,于景渡就来了。

        因为以往于景渡为了安全起见,总是会在半夜来找他。

        他不知道的是,于景渡这会儿比他还急。

        因为皇帝今日派了一队禁军的人来宴王府,导致宴王府一下子遍布了皇帝的眼线,因此于景渡压根就出不去。

        当然皇帝派人来的主要目的不是监视,  而是保护。

        就像公布诏书前循例要赏赐一般,派人来保护这位准储君的安全,  也是显示皇帝恩宠的一部分。皇帝不仅派了人来,  还是派了禁军的精英,来的人各个都是薛城亲自挑选的。

        正因如此,  于景渡才不敢妄动。

        不管对方派人来是不是监视,  但他的一举一动如今势必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他若是耍点手段,倒不是甩不开人。

        但眼下这个时机,  若他有异动,  皇帝肯定会怀疑。

        所以他只能按捺住性子,稳住皇帝。只要不让对方起疑,  等册封的诏书一下,  人应该也就撤走了。若是他小动作太多,皇帝说不定心血来潮,  让人在宴王府安家,  那就麻烦了。

        “殿下,  要不然属下出去一趟给容小公子带个口信?”黎锋开口道。

        他跟着于景渡日久,  自然知道自家殿下在揪心什么。

        于景渡想了想,开口道:“入夜后有探子和暗卫回来吗?”

        “没有。”黎锋道:“东宫那边的人,和保护容小公子的人,也都没回来。”

        “探子们没回来,说明除了王府里的禁军之外,外头也插了暗哨。”于景渡道:“如今探子进不来,你我都不知道外头埋了多少尾巴,若是你贸然去找他把人引过去就麻烦了。”

        黎锋闻言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如今怎么办?”黎锋问道。

        “什么都不做。”于景渡叹了口气,“今日宫里来送赏的事情他肯定也听说了,知道立储诏书很快就会下来。哪怕他猜不到王府如今的境况,多半也会以为本王事情太多抽不开身。”

        于景渡倒是不担心容灼误会什么,他只是太想容灼了。

        上回去了那一趟两人就没好好说几句话,他还把人惹生气了。

        这么一搞,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于景渡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干脆带着容灼私奔算了。

        他是真的不想伺候自己那位父皇了。

        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能让容灼一辈子跟着他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眼下虽然棘手,但终究是一时的。

        他有把握,很快就能反客为主,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算着日子,前太子被废的消息,说不定已经传到边关了。”于景渡道。

        “夋国定然有探子在京城,说不定前太子被废之前他们就有消息了。”

        “消息传到边关,夋国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要生出点事端来。”于景渡道:“届时等常将军的折子进了京,咱们就不在这耗着了。”

        他宁愿回边关和夋国大战一场,也不愿待在这宴王府里再做个笼中之鸟。

        等他离了京,他那位好父皇就算有再长的手,也伸不到他身边了……

        当晚,宴王府无一人进出。

        直到次日午后,才有探子回来。

        黎锋朝来人一问,得知王府外头果然也安插了不少人,幸亏昨晚于景渡没让他出去,否则若是外头的钉子里有个高手尾随着他,那容灼的存在势必就会暴露。

        单是这么一想,黎锋都觉得脊背发寒。

        只庆幸他们殿下了解宫里那位,这才躲过一劫。

        “明日本王去早朝的时候,你派个妥帖的人去替本王办一件事,务必要办得漂亮一些,不能露了踪迹。”于景渡朝黎锋道。今日休沐,所以于景渡也没有出府。

        黎锋闻言便明白了于景渡这安排的用意,说白了,王府的人“保护”的是于景渡,一旦于景渡离开王府,他们势必要将一部分抽调走,去跟着于景渡。

        这样一来,王府里就松懈了。

        届时找个探子寻机出去,并不是难事。

        于是次日一早,容灼便被敲门声吵醒了。

        他起先还以为是于景渡来了,但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

        若是于景渡,对方根本就不会敲门,会直接进来。

        “是谁?”容灼有些警惕地问道。

        “容小公子,吴公子派我来送个信。”外头那人道。

        容灼拧了拧眉,心道他不认识吴公子啊。

        “哪个吴公子?”容灼又问。

        “吴大,吴公子。”

        容灼:……

        这是他和于景渡易容扮做兄弟是用的化名。

        容灼急忙去打开门,便见门口立着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

        青年将手里的檀木盒子递给容灼,容灼一看这盒子还挺眼熟。

        “容小公子,请您务必现在就看,在下等着你的回话才能回去复命。”那人道。

        容灼点了点头,打开那檀木盒子一看,便见里头装着一支红色的月季,月季的底下是一封信。

        他快步回屋走到书案前坐下,先是小心翼翼将那支红色的月季取出来,这才将信也拿出来看了一遍。

        信是于景渡写给他的,上头没有称呼和落款,但容灼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的语气。

        当初容灼在江府时,有那么一段日子,于景渡就日日与他通信。

        不过那个时候的于景渡话不怎么多,每日都是容灼絮絮叨叨写个几页,于景渡则反反复复只有那么一句“一切都好”。

        但今日这信不同,于景渡似乎是怕容灼误会什么,在信里将事情交代地很清楚。虽然安全起见,信里的某些关键信息被于景渡用一些意味不明的词汇“打了码”,但容灼因着与他的默契,还是轻易就把信看懂了。

        容灼念及送信的人还在外头等着,没敢多耽搁,当即磨了墨给于景渡回了一封信。

        待将信重新装回盒子里交给外头那人,容灼才回来重新将信仔细看了一遍。

        于景渡大概还是有些顾虑,字里行间都颇为克制,没有写什么露骨的话。

        但里边还是有许多只有容灼能看懂的情意。

        容灼将信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这才有些不舍地拿去烧了。

        他从于景渡不敢写落款一事上推测,对方如今的处境应该不会特别乐观。

        所以他不敢留着信,怕将来万一出了纰漏,会给于景渡惹麻烦。

        不过信虽然烧了,那支红色的月季却被容灼找了个花瓶装了水,认认真真地养了起来。

        另一边。

        于景渡早朝后又去了一趟御书房,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午后了。

        他满怀期待地打开探子带回来的檀

        木盒子,取出容灼的回信。

        谁知他将信打开之后,便见里头只有一句话:一切都好

        于景渡看着纸上的那四个字,依稀想起来这是去年他和容灼通信时常写的那句话。

        他忍不住苦笑道,小纨绔这是在故意气他吗?

        明知道他千辛万苦地盼着,竟然只给他回了这么一句话!

        但与此同时,于景渡心中也有些熨帖,因为容灼这回信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像是在隔空和他一起回忆往事。

        两人仿佛隔着这一方小小的檀木盒子,神游回了他还是青石的那段时光。

        那日之后,于景渡每晚都会给容灼写一封信,次日早朝时让探子送出去。

        而他每日最期盼的时刻,就是回到王府时,能看到容灼给他的回信。

        容灼也像是铁了心一般,每日只回他那四个字。

        但尽管如此,于景渡每日也还是会盼着。

        很快,就到了于景渡的生辰。

        依着容灼原本的计划,头一天晚上,他会去小院里等着于景渡。

        因为按照现代人庆祝生日的习惯,过了凌晨就算是生日了。

        所以容灼打算把自己的贺礼,在这个时候送给于景渡。

        但后来的变故将于景渡困在了王府,所以他这个计划彻底没办法实施了,只能暂且放弃。

        好在还有段家明面上和于景渡的关系在那儿,今日段承兴会带着段峥一起去王府朝宴王道贺,容灼打算跟着那父子俩一起去,这样至少能见于景渡一面。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容庆淮竟也主动提出了去王府。对方告诉容灼的理由是,当初他们父子俩在王府得了宴王庇护,如今借这个机会去道贺,也是情理之中。

        容灼觉得这个说辞很有道理,便没多想。

        他不知道的是,容庆淮此番跑这一趟,其实是为了他。

        容庆淮料想自家这傻儿子一定会借机去王府,但容灼跟着段承兴,终究是有些不大名正言顺。倒不如他借着这个由头陪容灼一起去,这样在外人看来,便不容易起疑。虽然他至今也不看好容灼和于景渡之间的关系,但在关键的时刻,他还是会想方设法护着容灼。

        况且当初于景渡确实对他们容家有恩,他真来送个贺礼也不委屈。

        这日的宴王府格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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