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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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安排,  有些出乎于景渡的意料。

        他接到旨意时,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来福公公,父皇这是何意?”于景渡朝来福问道。

        “宴王殿下。”来福道:“今日容小公子去御前,颇得陛下喜爱。陛下念及小公子讨要的这份赏赐,  乃是能惠及百姓之举,  这才特意命殿下帮着容小公子去办。”

        于景渡闻言一笑,  “多谢公公,  本王明白了。”

        “宴王殿下今日便可将容小公子传来王府,陛下说了,  此事该如何推进,全由殿下做主。”来福道。

        “既然是父皇的赏赐,就不好叫人来回奔波了。”于景渡道:“容灼此前救了涔儿性命,  本王也该好好谢谢他。此番本王亲自登门吧,  也省得辜负了父皇的心意。”

        来福自然不会对此置喙,传完旨便告退了。

        “殿下,要不要属下先去容府打个招呼?”黎锋问道。

        “打什么招呼?既然是奉旨办差,咱们便光明正大的去。”于景渡一笑,“你去让管家备些礼,咱们今日便登门去容府拜会一番。”

        黎锋忙依言去办了。

        半个时辰后,  于景渡便带人去了容府。

        容灼正在书房里忙活呢,今日皇帝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得提前想好朝太医院要什么方子,也得琢磨一下怎么跟太医院提合作的事情。至于另外那件事,反正皇帝吩咐了于景渡帮忙,他倒是不怎么着急。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  当日于景渡就找上了门。

        容灼听到金豆子说宴王来了时,  吓了一跳,  撒腿就往门外跑。

        所幸他脚快,比容庆淮先到了一步。

        “你……”容灼心虚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金豆子和门房,忙依着规矩上前朝他行了个礼。

        于景渡毫不避讳地伸手将他扶起来,一手攥在他手腕上,也没及时放开。

        容灼朝他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提醒他注意场合。

        于景渡却像看不懂似的,抬手在他眼尾抹了一下,还问道:“眼睛不舒服吗?”

        容灼简直要被他急死了,扯了好几下才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扯出来,然后垂着脑袋后退了好几步,像是生怕他再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来。

        好在一旁的门房比较守规矩,一直垂首没敢直视宴王,自然也没看到两人的互动。

        至于金豆子,他很早以前在江府时就见过于景渡,后来知道了对方是宴王殿下。容灼虽然没有朝他说太多,他却也知道自家公子和宴王殿下关系匪浅,所以对今日的场面并不觉得惊讶。

        就在这时,容庆淮匆忙而来。

        “不知宴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他朝着于景渡行了个礼。

        “容伯父客气。”于景渡也朝他回了一礼,且将此前的称呼也改了。

        容灼听到他这对容父这称呼,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却来不及多想。

        容庆淮欲引着人去前厅,于景渡却命人将带来的东西给了容府的家仆,而后朝容庆淮说明了来意,直言自己是来找容灼的,不必麻烦容庆淮招待。

        容庆淮一听他有皇帝的旨意,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容灼心虚不已,主动朝于景渡客气道:“殿下何须亲自跑一趟,差人传个话过来,我去王府便是。”他这话自然是说给容庆淮听的,那意思自己和于景渡不熟。

        没想到于景渡并不配合他,不仅没顺着他的话说,反倒十分坦然地开口道:“无妨,本王原也该来你家里多走动走动。”

        容灼心头猛地一跳,偷偷看了一眼容庆淮,见对方神色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放心。

        “爹,那我带着殿下去书房了。”容灼小心翼翼地道。

        容庆淮深吸了口气,当着于景渡的面没驳了对方面子,闷声应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随后容灼便引着于景渡去了自己住着的小院,又叮嘱了金豆子不必跟着。

        两人进了书房,容灼将书房的门一关,低声道:“你怎么直接就来了?”

        “我有陛下的旨意。”于景渡道:“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光明正大地来见你?”

        “我快被你吓死了!”容灼道:“你怎么不让人提前告诉我一声?”

        于景渡一手揽住他,将人往身前一带,凑到他唇边想要亲他。

        “不行!”容灼推开于景渡,“在我家不能这样。”

        “门关着呢。”于景渡道。

        “那也不行。”容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绕到了书案后头,“一会出去能看出来。”

        于景渡每次亲他都不怎么克制,万一亲得他嘴巴红肿,出去让人看到就麻烦了。

        “那换个看不出来的地方亲吧。”于景渡忍着笑,继续逗他。

        “你!”容灼脸颊一红,“你别闹了,万一我爹突然过来怎么办?”

        “那咱们把门锁上。”于景渡道:“不让他进来。”

        于景渡作势就要回身锁门,容灼见状只得从书案后又绕回来,拉住他的手,主动凑到他唇边亲了亲,“这样可以了吧?别锁门。”容灼还不知道他的?一旦锁上了门,这人肯定要胡闹!

        “你是怕我锁了门……”

        不等于景渡开口,容灼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少年面颊泛着红意,双目因为紧张而泛着点薄薄的水雾,看上去特别乖,特别好欺负。

        于景渡被他哄得心中一软,总算是打住了继续逗他的念头,点了点头道:“好吧。”

        容灼闻言忙拉着他去了书案边坐下,取了自己正在整理的东西给他看。

        “陛下让我找吴太医要方子,还说可以让他指点一下我们。”容灼道:“我列出来的这几种,都是宋掌柜他们不大擅长的,你帮我看看。”

        于景渡收敛了心思,低头认真看了看容灼递来的东西。虽然早就知道容灼对这件事情很上心,但亲眼看到对方这一点一滴的努力和认真,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热。

        “我觉得很好。”于景渡将那页纸放下,“还有样东西,我上次忘了朝你提。”

        “什么?”容灼忙问。

        “冻疮膏。”于景渡道:“北江天气寒冷,有时候九十月份就会开始下雪,到了冬天更是滴水成冰,哪怕是当地长大的人,也经常有不小心冻伤的时候,更别说戍北军的儿郎了。”

        容灼闻言一笑,有些得意地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啊?”于景渡一怔,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里,容灼应该是没去过北江的,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连这种细节都想到。

        “我想过,京城毕竟没有北江那么冷,虽然也有治冻疮的药,但肯定不如北江的种类多。”容灼道:“所以我特意叮嘱了这次去探路的商队,让他们沿途去留意一下,尤其是在北江,若是能找到好的冻疮膏,就让他们提前在那边下订单,反正现在距离冬天还有小半年呢,也来得及。”

        说罢容灼跑到抽屉边取出一个瓷罐,递给于景渡,“你还记得这个吗?”

        于景渡打开瓷罐的盖子,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气,“这是……”

        “上次咱们在去豫州的路上,途径一个地方的时候歇了一天,在一家澡堂里洗过澡你还记得吧?”容灼道:“这东西是润肤的香膏,抹上以后可以防止皮肤皴裂。”

        他说罢伸手抹了一点出来,涂在了于景渡的手背上。

        “不过这个已经放了太久,估计不大好了。”容灼道:“我前些日子让我表哥在京城的香粉铺子里也问过,京城也有卖这东西的,不过他们大都是卖给名门小姐,所以制作得比较精细,价钱也贵。”

        于景渡看着手里的瓷罐,也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有些飘忽。

        “我在想,要是能找到用料不那么讲究的商家,或许也能多搞一些这个。”容灼道:“这东西虽然不能防冻疮,但是对那些皮肤很容易干的人,还是很有用的。”

        虽说军中儿郎们大部分都没那么细皮嫩肉,但边关苦寒,难免就有手脚开裂的情况。这种小毛病,有时候连看大夫都不方便,大部分人估计也只能忍着。但实际上,越是这种小毛病,越折磨人,想想冬天若是手脚被冻得开裂,那滋味简直太要命了!

        不过这种小毛病,实际上要应付起来也并不难。

        只要有这种润肤的药膏抹一抹,就能改善不少。

        “就是戍北军的人太多了,估计不少人需要这个。”容灼道:“我想依着香粉铺子里做得那么精细,既贵又没必要,军中都是一帮儿郎,没必要搞得那么香喷喷的,要是能想法子将这东西弄得简单一点,把成本降下来就好了。”

        换句话说,这润肤的香膏可以拿来类比现代社会的乳液。

        人家讲究的人可以用几千块一瓶的大牌子,但是糙老爷们用个大宝就不错了。

        “我或许知道哪里能找到你说的这种东西。”于景渡道:“不就是比香粉铺子里的香膏更便宜一些吗?”

        “对。”容灼道:“香不香都不打紧,主要是能防止皮肤干裂。”

        “嗯。”于景渡点了点头,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容灼原本还想问他去哪里找这种东西,但于景渡及时岔开了话题,“吴太医是自己人,你回头想朝他提什么尽管提,不用顾忌。回头有什么问题,让他来找我便是。”

        “行。”容灼忙痛快地点了点头。

        此事说定之后,容灼便摆开了纸,开始朝他说另外一件事。

        关于此前救了八皇子的急救科普,容灼早已计划好了,整理一份图文画册,将急救的要领和办法解释清楚。届时让于景渡想法子将画册分发到各州府,要求他们尽力推广,至于能推广到什么程度,容灼并不强求。

        这种事情,只能是尽力而为。

        “你会画画吗?”容灼问于景渡。

        “你想要哪种画?”于景渡问他。

        容灼想了想,描述道:“就是简笔的小人就行,画两个人,一个施救的,一个被救的,主要是把两个人的动作画清楚,别的细节无所谓。”

        于景渡在他描述时便提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待容灼说完之后,他将自己画的东西往容灼眼前一推,“能把动作看清楚的简笔小人,是不是这样的?”

        容灼低头一看,脸腾得一下红了。

        于景渡画的是那日他们在书房时的场景,纸上寥寥几笔,将一跪一站两个小人的动作勾画得惟妙惟肖。

        “这样动作够清楚吗?”于景渡认真问道。

        “还……还行吧。”容灼红着脸,将他画的那页纸收了起来。

        于景渡忍着笑看他,“你如果觉得不够清楚,我还可以再……”

        “够清楚了。”容灼忙道,“我去找金豆子来跟我演示,你来画。”

        “不必找他,你跟我演示就成了。”于景渡道。

        “可是……”容灼原本想说他在旁边看着应该会清楚,但转念一想这急救法的演示,会有很多肢体上的接触,让自己当着他的面和金豆子掩饰,他多半又要吃味。

        想到此处,容灼便打消了叫金豆子过来的念头。

        不过容灼显然高估了于景渡的专业性。

        正如他所料,这急救法的掩饰会有很多身体上的接触。

        而于景渡跟他演示到一半,注意力就跑偏了。

        一开始容灼还能勉强将他往回拽一拽,到了后来便也顾不上了。

        最后,容灼无奈只能让于景渡去锁了书房的门。

        一直到黄昏时金豆子来喊两人用晚饭,书房的门都没打开。

        不等容灼开口,于景渡直接吩咐了金豆子将两人的饭菜送到书房。

        容灼原本想说还是出去吃吧,免得容庆淮起疑,但他想到自己如今这副样子,确实不大适合出去用饭,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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