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晋·江唯一正·版-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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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容灼心虚地问道。

        “咱们都快成婚了,  我这么看着你很奇怪吗?”于景渡说罢便凑过去将人圈在怀里,看那架势像是打算再做点什么似的。

        容灼一边配合地任对方施为,一边得空开口道:“我好像听到表哥的声音了,  我出去看看。”说罢他从于景渡怀里钻出来,  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于景渡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  也不戳破,  一脸宠溺地将人暂时放了。

        反正往后他们有的是时间,他倒也不急于一时。

        “我听错了。”容灼在门口转了一圈回来,朝于景渡讪讪一笑。

        于景渡命人打了水来,陪他一起洗漱。

        不一会儿工夫,  又有家仆端了早饭过来。

        “你今日怎么没上朝?”容灼往桌前一坐,而后一拧眉,  嘶了一声。

        于景渡去取了个软垫过来给他垫着,问道:“疼?”

        “有点。”容灼道:“你太……”

        他脸一红,  将后头的话又咽了回去。

        于景渡凑到他唇边亲了亲,  “怪我,太久没见你了,  有些克制不住。”

        “不说这个了。”容灼又问,“你今日不用进宫?”

        “今日休沐。”于景渡道:“我哪儿也不去了,在这里陪你。”

        容灼闻言一喜,  随即又有些紧张地道:“万一朝中有事呢?”

        “只要边关没事,  朝中就不会有事。”于景渡道:“就算有事,  也不是非今日处置不可,你不用担心。”容灼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用过早饭后,于景渡便让人在廊下支了张藤椅,  抱着容灼窝在上头晒太阳。

        容灼一开始还不大愿意,  生怕让人看见,  直到于景渡将院子里的人都打发了,他才勉强同意。

        “大婚的事情我原是打算全都做主置办好,不让你操心。不过我昨夜趁你睡着时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你的意思。”于景渡道:“你们那里有没有什么风俗?”

        容灼趴在他怀里,认真想了想,“有,不过我更想依着这里的习俗成婚。”

        “好,那就我来做主了。”于景渡道。

        容灼如今好不容易放松了心情,自然是半点心也不想操,恨不得能就地躺平做个咸鱼。

        不过随即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附在于景渡耳边低语了几句。

        于景渡闻言一笑,似乎觉得他所言之事颇为有趣。

        此后,婚礼的事情便由于景渡全权张罗,容灼只负责偶尔试试婚服,或者尝尝婚礼上该用的点心及酒水。

        一晃眼便到了四月。

        于景渡将他们成婚的日子选在了京城最漂亮的时候。

        大婚的地点选在京郊的一处园子里,这园子修得极为讲究,一看就是皇家规格。后来容灼才知道,这原是无云师父的,不久前他将这处园子送给了于景渡和容灼做贺礼。

        而于景渡则命人将别苑修缮了一番,当做了两人的婚房。

        “我命人在后院修了个温泉池。”于景渡一边帮容灼整理婚服,一边凑到对方耳边道:“咱们这个池子比江继岩他们家那个大多了,你不是最喜欢泡温泉吗?今晚我便让人弄好,陪你好好泡一泡。”

        容灼仰着下巴任由对方帮自己整理好领口,“今晚不得陪宾客喝酒吗?”

        “陪谁喝酒也不能耽误了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啊。”于景渡笑道。

        “我有点紧张。”容灼道。

        “有我在你紧张什么?”于景渡握住他的手。

        容灼一怔,“你手心都出汗了,你还说我呢?”

        “我平生第一次成婚,手心出个汗怎么了?”于景渡耍赖似的凑到他唇边亲了亲。

        容灼见他比自己还紧张,内心反倒平静了不少。

        他将身边伺候更衣的人都屏退了,然后牵着于景渡的手认真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

        于景渡身形挺拔,哪怕制式繁复的婚服套在他身上,也掩不住他的英武之气。他平日里穿惯了深色衣服,如今穿着一身大红婚服,倒是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我第一次在寻欢楼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得真好看。”容灼说这话时,面颊有些微微泛红,“当时我就想,这么好看的人,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于景渡一挑眉,“你当时心里想的难道不是——这小倌儿长得还行?”

        容灼听他提起这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当时一定很生气吧?”

        “倒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这小纨绔真是大胆!”于景渡道。

        “你上回不是说,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吗?”容灼道:“难道你是被我的大胆吸引了?”

        于景渡一笑,抬手帮他将婚服理好,而后学着容灼方才打量他的样子也将对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容灼五官生得精致漂亮,所以无论穿什么样的颜色都能衬得起来,哪怕是大红这样的颜色,到了他身上也并不显得突兀,反倒更添了几分明朗生动。

        于景渡还记得,他做纨绔那会儿专爱挑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穿。可那些又俗又艳的颜色,到了容灼身上总能被他穿出点别样的味道来。后来于景渡甚至也学着容灼穿过几次颜色比较艳的衣服,但总觉得突兀,便不再穿了。

        “你总是不信我那番话。”于景渡道:“你就没想过,以我当时的处境,我有几十上百种杀了你的理由。为何会让你活着,还那般纵容你?”

        容灼这么一想,又觉得似乎也有点道理。

        彼时的他对于景渡的身份一无所知,自然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处境有多危险。

        可如今想来,他那个时候,既和于景渡的死对头太子有牵扯,还无意撞破了于景渡隐藏在寻欢楼,以对方行事的作风来看,能让他活下来还陪他演了那么久的戏,的确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我不敢说那个时候对你就是这样的感情,但人和人之间不都是这样吗?无意间埋下一颗种子,然后静静等着种子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于景渡道:“你至少应该相信,在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默许了你将这颗种子埋在了我心里。”

        容灼闻言心中十分熨帖。

        他想,当初跟着段峥走进寻欢楼,大概是他这一生里做过的最好的一个决定了。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黎锋在外头提醒道。

        于景渡深吸了口气,而后便挽着容灼的手朝外行去。

        “外头都有谁啊?”容灼忍不住问他。

        这些日子容灼说不过问,便真的没问。

        所以对于大婚一事,他是真的一无所知。

        但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有点激动,一想到要朝他对亲近的亲朋挚友正式宣告他和于景渡的关系,他便觉得幸福又忐忑。

        而从于景渡握着他的那只手的力道来看,对方估计比他好不了多少。

        “既然都忍住了没问,何不再坚持一会儿。”于景渡道:“待你出去,自然就能看到他们了。”

        容灼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任由于景渡牵着自己朝着厅外行去。

        “砰”得一声。

        两人刚一出现,外头便传来一声闷响。

        容灼吓了一跳,随后便看到天空炸响了一枚礼花。

        如今是大白天,那礼花按理说应该看不大清楚,但也不知礼花里放了什么东西,炸出来的竟是彩烟。

        这彩烟一出,引得众人惊呼连连,倒是顿时将现场的氛围拉满了。

        不用问,这肯定是大当家楚东的手笔了。

        可惜这会儿楚东完全顾不上得意,因为这礼花原是准备礼成之后才放的。

        没想到自告奋勇负责点礼花的段峥因为太激动,提前把礼花给点了一枚。

        这么一来,就把这份“惊喜”提前剧透了。

        “对不住对不住,太激动了。”段峥连连赔罪。

        “没事的,我有一次在战场上提前点了引信,那才叫对不住呢。”一旁的孟凡青道。

        段峥早就听说过这个大当家和孟凡青的事情,知道他们在边关时跟着于景渡立过功,上个月常将军带人回京述职时,也将他们一并带了过来。听容灼那意思,这二人将来可能会在京城住一阵子再回豫州。

        “那你那次闯祸了吗?”段峥好奇地问道。

        “挨了一顿批,不过我运气好,那一炮打得极准,将夋国扛旗的兵连人带马都轰了,旗子当场就烧没了。”孟凡青笑道。

        “你还挺有脸!”楚东瞥了他一眼,将两人手里的火种都收走了,开口道:“这礼炮一共就六枚,你们一会儿手抖全给我点了那就热闹了。”他说罢朝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前头凑热闹去。

        段峥今日讨了这差事就是为了过瘾,方才点了一枚,也算是了了心愿,拉着孟凡青便凑到了宋明安他们那桌坐下了。

        他坐下后往前头一瞧,才发现今日为容灼和于景渡主婚的竟然是季修年。

        季修年的出现,不仅让段峥惊讶,就连容灼都有些出乎意料。

        平日里容灼对季修年颇为尊重,哪怕如今他已经不在国子学读书了,心底却依旧将对方视作先生。所以每次见到季修年,容灼心底都带着点学生见老师的紧张感。

        万万没想到,于景渡这个“天才”,竟然会让他的老师来主婚。

        这心意虽好,氛围也足,但结果就是容灼整个大婚仪式上都像个听话的学生一般,乖得简直不像话。用他那位同窗周丰的话来说就是,在学堂里都没见他这么乖过。

        大婚之礼在季修年的主持和礼官的唱和下,进行得十分顺利。

        然而在两人拜过堂之后,礼官却没急着让人将他们送入洞房,而是又加了一道仪程。

        众人见状都好奇不已,纷纷伸着脑袋张望。

        就在这时,便见穿着一身礼服的八皇子,抱着一束红色的月季迈着小步子朝着二人走来。

        容灼看到八皇子手里的红月季,下意识看了身边的于景渡一眼,对方恰好也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什么都没有说,但这一刻却胜过千言万语。

        那日容灼只是朝于景渡提了一嘴,说他们那边的婚礼会有交换信物的环节,不过这个环节拿到传统的婚礼上似乎不大合适。后来于景渡时不时便朝他套几句话,最后加以总结和变通,这才安排了这一幕。

        而于景渡特意安排了八皇子捧着的红色月季,正是容灼与他第二次见面时,送给他的花。

        “祝三哥和哥哥……百年好合……”八皇子仰着小脸,将怀里抱着的花举到了两人跟前。

        容灼这才发觉,那束花的上头,摆着两枚白玉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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