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晋·江唯一正·版-番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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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好奇,打开一看,发觉其中一封是八皇子写的。

        小家伙字写得不大熟练,估计是找人先写了,自己抄上去的,容灼甚至怀疑这里头大半的字他都未必认识。不过看得出他写得很认真,字迹也很工整。

        信中,八皇子朝容灼“哭诉”,说自己忽然间多了好几个先生,每日的功课也比从前更难了。

        当时容灼并未多想,只当于景渡是对八皇子的功课上心才会如此,于景渡在信中也没朝他说过此事。

        直到不久后,京城的消息传到了商队。

        容灼这才知道,就在他离开京城后不久,于景渡便答应了登基一事。

        不过朝臣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于景渡便命人宣读了一封立储诏书,着立八皇子于景涔为本朝储君。

        这个消息一出,满朝哗然。

        谁也没想到,正值青年的于景渡,尚未正式登基,便立了自己的弟弟做储君。

        容灼先前便知道于景渡有这打算,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于景渡如今才二十多岁,只要他自己愿意,未来还可以有很多不一样的选择。

        可他这么着急立储,便意味着亲手斩断了所有退路。

        他不打算再给自己的人生别的可能,因为他早就决心要和容灼共度余生。

        不愿,也不会有别的可能。

        得到消息后不久,容灼便提前返回了京城。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迫切地想要见于景渡一面。

        回京这日,容灼没有回府等着对方,而是进了宫。

        以他如今的身份,进宫去求见于景渡,也不会惹人怀疑。

        彼时于景渡正在御书房批折子,一听说容灼回来了,手中的朱笔一顿,当即在折子上落下了一条突兀地红线。

        “我算着日子还以为你要晚一日才到呢。”于景渡太久没见着人了,一见面眼圈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容灼道:“信里也不朝我说,我还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

        于景渡抱着人小心翼翼地亲了亲,这才开口道:“你走之前我告诉过你啊。”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容灼一怔,“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可能会忘。”

        “我没觉得多重要,就随口提了一句,你当时应了,我就以为你听进去了。”于景渡道。

        容灼一看他这表情,登时反应过来了,听于景渡这个描述,定然是在他们亲近的时候提了一句。而那种时候,容灼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或许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到。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选那个时候说?”容灼一脸无奈地道。

        “这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不说你也该知道的。”于景渡道:“咱们成婚的时候不就说好了的吗?”

        “那个时候……”

        “你不会以为我当初说的话都是哄你的吧?”于景渡拧眉问道。

        “我只是以为你会更慎重,多考虑考虑。”

        “我与你成婚这么久,你还是不信我对你的心意?”

        容灼拉住他的手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大信任那个位置。”

        “你……”于景渡此刻才明白,一直以来容灼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不安。

        因为他的身份,让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能彻底放下心来。

        “你跟我来。”于景渡一把拉住他的手,带着他便出了御书房。

        容灼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想甩开他,奈何于景渡力气太大,根本甩不脱。

        无奈,他只能任由对方就这么牵着自己,一路去了大殿。

        好在两人都穿着广袖的长袍,走在一起时紧握的双手被衣袍挡住了,一眼倒是看不出什么。

        再加上宫人见了于景渡都要垂首,也不敢直视。

        “你要带我去哪儿?”容灼问他。

        “你不是不信任那个位置吗?”于景渡道:“我今日就带你去看看,看看那个位置究竟有什么可怕?”

        于景渡带着他径直进了大殿。

        值守的宫人见他似乎带着些怒气,当即都跪地不起。

        “都出去,谁也不许进来。”于景渡冷声道。

        宫人们闻言便纷纷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他和容灼二人。

        “你不信的,就是这个位置吗?”于景渡指了指面前的龙椅开口道。

        “你别这样,这是在宫里。”容灼提醒道。

        “宫里又如何,府中又如何?”于景渡道:“大典之后,我便要一直住在宫里了,你自然也要住进来。”

        容灼深吸了口气,显然还没有适应于景渡的新身份。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在我看来,这个位子并无半点特别。”于景渡道:“若说这把椅子与旁的椅子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它有点硌屁股,坐着不怎么舒服。”

        容灼闻言顿时被他逗笑了。

        于景渡拉着他走上玉阶,一把将他按在了龙椅上,“不信你试试。”

        “你疯了?”容灼吓得面色大变,当即就想起身。

        于景渡却没打算放过他,按在他肩上的手,丝毫没有撤回力气。

        “你快放开我,让人看见我要被砍头的!”容灼道。

        “如今我是皇帝,谁会砍你的头?”于景渡反问。

        容灼一怔,心道也是。

        但尽管如此,让他坐在龙椅上,他也没这个胆子。

        “看着我,不要胡思乱想。”于景渡一手慢慢抬起容灼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知道为什么不等你回京再答应他们登基吗?”

        容灼紧张地摇了摇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因为在我眼里,做皇帝并不是值得你在意的事情。”于景渡道:“我不希望你感觉到任何改变,皇位也好,龙椅也罢,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我和从前并无任何分别。”

        “你……要做什么?”容灼一把攥住他作乱的手问道。

        “朝你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于景渡凑到他耳边一笑,“今日过后你总该相信了吧?这个位置,既不可怕,也不神圣,至少在我这里……他除了有点硌屁股,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容灼总算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推开他便想逃走,却被于景渡一把按住,牢牢困在了龙椅之中。

        “你疯了?”容灼道,“不能在这里……”

        “不过是一张椅子罢了,怕什么?”于景渡挑眉道。

        “不行!”

        “这次,不和你商量了。”

        “为什么?”

        “当初你给我赎身的时候,同我商量过吗?”

        容灼一闭眼,心道这都多久的老黄历了,怎么还提?

        “六叔说过,凡事都有因果。”于景渡凑在容灼耳边道:“今日的果,便是你当日在寻欢楼种下的因。”

        “你这是胡扯……”容灼抗议道,不过他很快就没力气和心思再和于景渡辩驳了。

        他也总算明白了于景渡先前的话说得确实不假,这龙椅真的有点硌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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