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401:十乌横祸(十一)【二合一】(1 / 2)
第401章 401:十乌横祸(十一)【二合一】
主簿倒是好奇。
这位新郡守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他提笔写下一封信函,转交信使。
“记得,一定要亲手将信函送到那位沈郡守手中,记下对方的表情,看看对方看了信函之后是个什么反应。”这位信使是主簿得用的人,勉强算是他的心腹。
信使将火漆干涸的信揣入怀中。
“唯!”
主簿走出营帐。
迎面而来的冷风剐在脸上微微发疼,他站在城墙之上,遥望治所方向,哂笑一声,眼中并无一丝暖意。他可没忘记郑乔在这件事情上的捅出来的刀子……
他派来的走狗能是个好的?
即便是好的,也是那人耳目。
这位新郡守即便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想来也不会太强,空有治理权却无军权,也掀不起多大风浪。至少,新郡守永远别想插手永固关的守备和布局……
尸体会被丢至一处焚烧,没煅烧干净的骸骨拿去筑京观,任何庶民都能过来吐上几口唾沫。这导致沈棠每带回来一批新马匪,城门口的庶民都要欢呼好半晌。
大冬天出差这种活儿,应该交给祈善、康时这种年轻人,褚曜老胳膊老腿的,待在后方统筹就行。最重要的是,永固关那边态度很不友善,褚曜过去被扣押咋办?
以往不是没发生类似的事情,底下总有负责后勤的在这上面动心思,试图用此攀关系,在军中拉帮结派找庇护,或者为逃脱罪责,便用珍惜的酒水收买长官。
“吵什么吵?”主簿开口。
但,无一人觉得残忍!因为同情这些马匪,便是背叛倒在血泊的亲眷!
沈棠举荐徐解为河尹郡守,徐解举荐自家堂弟徐诠给沈棠,两家关系之亲密,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她这边持续提供绒花,徐解那边帮着出货,亦是理所当然。
更要小心永固关那位。
“粮都是新粮,酒还是好酒……这位新郡守倒是个大方人……”几人心中嘀咕。
谁知,这家伙“软饭硬吃”。
他跟在城门外的徐诠一行汇合。
虽说军中禁酒,但也看什么情况,永固关冬日严寒异常,军情不严重的时候可以喝些酒暖身。只是,自从军需粮草时有时不有,这点儿福利就等于无了。
徐诠敏锐嗅到一缕不太对劲的气息,偏过头跟吕绝低语:“守生大哥,你确定咱们只是护送先生出使永固关……我怎么瞧先生这架势……更像是去找人干架……”
他们带这么百号人会不会不够?
要不要再摇个五六百号?
“陇舞郡新郡守送的。”
徐诠给自家堂兄写家书的时候,如实写下自己的所见所闻和心路历程。
将军对此不看好。
前任郡守不鄙夷他的出身和经历,还委以重任,在这位将军心中,陇舞郡有且只有一位郡守。他道:“这新郡守,咱不认。”
他前脚离开,沈棠后脚冷笑。
衣束较之宽松的文士儒衫,颇为简练。
另一名属官怒道:“谁稀罕!”
他们几个正在开会商议。
这才道:“东西不是他们几个搞来的,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还在这地方混着?”
命短的至多一两天。
主簿不意外自家将军的反应。
沈棠:“汝爻还离不开无晦。”
他们可以铁骨铮铮不要饭吃,守关这些兄弟也可以饿着肚子打仗?
送膳食的兵卒不长眼撞上了。
每次这么喊,便意味着他决心已定。
主簿:“……”
绒花!
沈棠招信使过来。
时辰太晚,干脆一起用了顿飧食。
哭穷!
永固关的事儿,暂时没传到沈棠耳畔。虽说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没指望两千石粮草就能让他们纳头便拜,但这般不受欢迎还被猜忌怀疑,恐怕也是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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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难民说哪里出现马匪,抄着家伙带上几号人就杀过去,徐诠作为护卫自然寸步不离。只是,十次有五六次会扑空——倒不是他们出手慢,而是信息传递太慢,马匪又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能逮住还得看运气——剩下几次则是满载而归。
陇舞郡那种地方不用狠办法,怎么能站稳脚跟?特别是,徐解派人调查陇舞郡情报之后,此类感触更深。因为此地最棘手的可不只是马匪横行、十乌觊觎……
前任郡守的心腹。
事情也未严重到这种地步,只是去永固关那边试探,又不是跑过去开战撕破脸……但自家主公好意,褚曜也只能受着。
如此,新郡守竟也不怒?
他心下打着鼓。
陇舞郡的军权掌握在他们手中。
半日两个饼子的报酬,当下可是无人能抵抗的高薪!青壮劳力被安排着去干活儿,女眷或者体弱的老人,则待在后方干其他事儿,例如缝制冬衣,例如——
在一伙儿手艺精湛的基建狂魔的修缮下,治所汝爻每日都有大变化。特别是沈棠这会儿还不差钱不差粮,招募周遭流民加入建设的脚步一刻也不停,队伍逐日壮大。
跟其他暴利行业相比,赚得是不多,但胜在细水流长,营收稳定。
他们本就被捆缚双手双脚,胸口以下被埋入涂满金汁的土坑,忍冻挨饿两三天。
难得的,褚曜戴上佩剑。
莫名有些心累_(:з)∠)_
他挥手示意被吓得连话都忘了怎么说的小卒,在自己位置落座,端正跽坐。
得知没有问题才放心下了城楼,回到后方营地,还未凑近主营便听到主帐方向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响声。他淡然地掀开厚重帘子,几张熟面孔还在扯掰。
死了一个就重新栽进去一个。
还是戴着限量灰白发的儒侠!
试毒无误才开始小酌。
信使不知信函的内容,但也知道主簿的脾性,肯定没写啥好内容。
前脚刚落地,后脚有信使过来。
当即笑开颜,谦逊道:“这是我等应该的!主簿,定要严查这几个小子!”
主簿何尝没想过这点?
“这就要看新郡守会不会做人了。”
主簿:“……”
按照场面话回答,挑不出错。
沈棠将信函递给褚曜看看,信中并无冒犯之言,也没排斥或者不认可她这位郡守,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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