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722:找个背锅的人【求月票】(1 / 2)
第722章 722:找个背锅的人【求月票】
只要是敌人,他就不再有顾忌。
思及此,顾池舒展的眉眼都噙着几分笑意,难得调皮了句:“主公,多年血海深仇即将得报,试问此事如何能叫人不欢喜?”
这可是比人生四大喜事还要值得欢喜的好事儿,若非主公不允许,当浮三大白!
沈棠不合时宜地想到另一桩事。
“若是陶慎语真的骑墙出轨了郑乔,咱们不就危险了?”她的行动会完全被郑乔一方掌控住,那可真是自投罗网,一个不慎就阴沟翻船,还是说己方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敌明我暗,确实能利用陶慎语反制郑乔的兵马。只是陶慎语背叛联军是一回事,郑乔愿不愿意信任陶慎语又是另一回事。疑心重的人不可能轻易托付自己的信任。”
更何况这人还是郑乔。
一个时刻生活在背叛谎言之中的人。
沈棠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案,闭眸沉思片刻:“望潮这话倒是不错的,诸如陶慎语这般用利益就能勾引的廉价男人,焉知他不会被更多筹码勾走?郑乔不会轻易信任他,即便陶慎语出卖了我们,郑乔一方也会证实之后再下手。这就给了可操作空间……”
读心这个文士之道不要太好用!
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费人,顾池常年汤药不离手,长此以往下去,恐有寿数之碍。
沈棠:“无晦此前说已经有圆满文士之道的大致头绪,你这边还没有动静吗?”
文士之道这玩意儿,觉醒容易但圆满难,不同的人还有不同的圆满方式,只能由文心文士自己去摸索,姜胜的经验毫无参考价值。当文心文士对自己的文士之道掌控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而然便会知道如何圆满它。沈棠作为外人,她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其实沈棠还有些纳闷。
顾池全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文士之道,假如这玩意儿是个游戏技能,相当于全天挂机刷经验,经验值居然还不够,这不离谱?
他对自己的文士之道还不够熟悉?
顾池神情似有失落:“还未。”
沈棠宽慰他:“不着急,慢慢来。假如真的没动静,咱们以后就大力培养医家医士,医家典籍浩如烟海,治疗你身体还不是轻轻松松?文士之道不圆满就不圆满吧。”
顾池笑道:“那可不行。”
圆满文士之道可是顶尖文心文士的一致追求,哪怕顾池是个病秧子也不例外。
他顾望潮此生不弱于人。
陶慎语丝毫不知自己的秘密已经泄露不说,还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亟待索他的小命。他回到营帐便与几个心腹密谋:“……还请诸君与我拿个主意……”
郑乔的人暗中说通了他的心腹之一,通过心腹与陶言搭上了线,并且一口气开出陶言无法拒绝的诱人条件,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陶言虽然心动,担心有诈,便推说自己要回去好好思考。他这两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梦中都是故国山河的一草一木。
他梦见他曾住过的亭台楼阁、轩榭廊舫,也梦见温香软玉、香车美人,有一掷千金的阔绰,也有一呼百应的豪迈。睁开眼,想起来的却是曾经东躲西藏的狼狈和苦闷。
他曾高高在上,俯视芸芸蝼蚁。
如今却过得这般不如意,为了块安身立命的地盘拿性命去拼,绞尽脑汁与人周旋甚至赔笑。但他出生高门,他还是天生贵种!
天生就该站在他该站的高度,坐在他应该坐的位置,权利、地位、财富,唾手可得。因灭国失去的一切,郑乔允诺还给他。
陶言如何能不心动?
他参加这个劳什子的屠龙局联军,忍受沈幼梨那个莽夫几番辱骂和针对,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拿回勋贵该有的待遇?对于陶言而言,只要结果是对的,过程并不重要。
“……但是暴主郑乔性情反复……倘若事成之后又出尔反尔,不可能兑现,吾等平白得一骂名……这可如何是好?”郑乔开出来的条件不止是陶言心动,他身边的人也心动,郑乔允诺事成之后给他们按照功劳加官进爵,只是天降大饼搞不好会砸死人的。
陶言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
此时,那个一早就被说通的心腹开口。
“郑乔嗜杀暴虐不假,但死在他手中的多是空有虚名之辈,少有实权者。倘若主公顺应看郑乔,以吾等才能实力,郑乔不说重用,也不敢随意轻慢。最重要的是——他今日若出尔反尔,来日还有谁信他呢?”兑现许诺出去的诺言,才会有人愿意替他卖命。
他又反问众人一句。
“……诸君可有听闻郑乔屠杀功臣?”
众人闻言默然。
扶持郑乔的王太后,郑乔一直恭恭敬敬养着,只是之后彘王作乱,留在庚国王室的王太后才下落不明。帮助郑乔上位,助他灭掉辛国的功臣,他更是三天两头地赏赐。
即便武将偶有不敬言辞也不曾借题发挥褫夺兵权,愿与武将共治国家,陶言若是归顺也算是一支势力,郑乔反悔概率不大。
不仅不会,甚至还可能拿陶言做榜样,来一出徙木立信,陶言大可以将心放回去。
陶言闭上双眸沉思,看似举棋不定,实则早早偏向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只是他不想被人诟病当暴主的爪牙,一如他当年对顾池祖父、父亲不满,但不想背负弑师之名。
回去之后,他与夫人冯氏商谈,他道:“夫人,为夫有一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冯氏正从外出巡查练兵回来,身上一袭轻便铠甲还未脱下,从陶言口中听清楚来龙去脉,她拧眉道:“郎主,此举怕不妥。”
陶言一怔,反问:“何处不妥?”
言语之间隐约有些不快。
冯氏的理由也简单:“其一,郑乔侥幸过了屠龙局这坎儿,也是元气大伤,他帐下那些虎狼之辈还会听他号令吗?郑乔允诺的一切,还能维系多久时间?其二,寄人篱下、与人为臣,毕竟不如自己独立门户自在。”
陶言道:“如此短视,妇人之见。独立门户虽然自在,但没有一处稳定根基,不比那丧家之犬好过到哪去……这几年维系多苦,夫人难道全忘了?为夫知道你性子要强,什么都不肯低人一头,但此事哪有这么简单……而且归顺郑乔也只是一时,为夫想借郑乔站稳脚跟,夫人也就不用这般辛苦了。”
陶言的斥责让冯氏心下十分不喜。
但她又不能明着驳斥回去。
背对着陶言侧坐下来,气恼道:“听郎主这话,分明是有了主意,既然如此又为何来听我这个‘短视妇人’的愚昧见解?我一内宅妇人见识天地确实不如你多,哼!”
“夫人怎么能这么说?”陶言见她恼怒,温声软语地哄道,“夫人不仅是为夫的左膀右臂,更是心腹股肱。如此重要的事情,我陶慎语如何能不来知会夫人一声呢?”
冯氏肩头一扭避开他的手。
陶言腆着脸皮继续道:“夫人这些年跟着奔波劳累,为夫看在眼中,如何不心疼?若能借着这个机会,谋一处好地方,暗中蓄力,待来日举旗再反,必能光复故国。”
“届时,你就是唯一的王后。”
“……也算宽慰岳丈在天之灵了。”
冯氏似乎被说动了几分,但仍冷面以对:“来日举旗再反?哼,屠龙局联军声势这般大,郎主何必舍近求远,多此一举?”
陶言叹气道:“夫人不知为夫心苦。自入局起,为夫不说替联军立下汗马功劳,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吧?但你瞧黄烈这莽夫怎么做的?三番五次袒护那个沈幼梨,纵容此子羞辱为夫……跟着黄烈,即便屠龙成功,沈幼梨搅和一搅和,为夫能得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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