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959:先撩者贱(上)【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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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墨秋撒谎也在意料之中。

        倘若让人知道夫妻二人,一死皆死,往后荀定跟谁结了死仇,仇家奈何不了有武力傍身的荀定,还动不了一个公西来?哪怕她还有两个兄长,但兄长们也不能时刻守着。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一旦被仇家找到机会,她必死无疑。

        与其当众留下一个让人钻漏洞的把柄,倒不如一开始就撒谎彻底杜绝隐患。只是不知道这道契约束缚双方,还是束缚一方。

        礼毕,公西来并未进入后院。

        反而站在荀定身侧给诸位宾客敬酒。

        荀定担心道:“你身子撑得住?”

        阿来这一身华服,特别是脑袋上那只看着脖子酸的礼冠,重量可不轻,她情况又特殊,怎么撑得住?公西来道:“无恙。”

        “阿来,撑不住的话,一定不要逞强,宾客这边有我跟阿父。”担心归担心,但公西来不肯去后院,荀定也没坚持。前来参加的婚礼的宾客基本都是朝中官员,有分寸。

        荀贞:“……”

        一口喝下去全是钱啊!

        祈妙似乎还未这个消息回神。

        主上不忌惮,臣子也会忌惮。

        顾池悠悠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敬酒的一波接一波,一个接一个。

        祈妙努力消化这个消息。

        文心文士虽能用文气化解酒意,但这个过程不算美妙,也会给身体带来一定负担。

        最重要的是——

        当公西仇那边终于分出胜负,一只手已将时间拨到后半夜,宾客也陆陆续续散去。

        祈善抱着素商轻语呢喃。

        “再多陪我几年吧。”

        林风拎来两坛酒,看荀定杯中酒液见底,给身侧同僚使了个眼色,立马给他满上。

        回眸,眼梢轻佻:“只怕含章等不起。”

        “祸害遗千年才是真的。”

        说得再直白点,他们怀疑荀贞贪污。

        康国王庭有特殊的规定。

        调节臣子的矛盾也是她工作内容。

        搜肠刮肚找能敬酒的理由:“这杯感谢荀大将军上回路过我家门口跟我打招呼!”

        无名无分比有名有份更让同僚们感觉安心。或者,他们中的一个卸下要职。夫妻不同于父子,后者是天然的血缘关系,不可斩断,而前者是后天而成的关系,是可控的。

        例如祈善。

        荀定听得脸都绿了。

        低沉的心情好转不少。

        如果说,同僚们的起哄还能扛得住,接下来的大招让荀定想要跪下,公西仇将酒坛摞成了金字塔造型。他大马金刀坐着,冲着荀定挤出了温柔笑意:“你如今成了我的妹婿,便是真正的一家人,过往恩怨矛盾不必再提。若答应,不妨一醉泯恩仇,如何?”

        “要不了几日,朝中会下来消息。”

        一开始还有些像样,但画风很快变了。

        “你所处的‘现在’,只是因为你身处康国,若是往外走走,四下皆是烈狱。”

        日后谁还敢轻易得罪白素或者顾池?

        不怕天权卫/御史台给穿小鞋子?

        他内心正在超大声问候公西仇!

        “唉,不能这么懒啊,多动动。”

        如果说一开始没几个同僚注意到顾池那点儿私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除了主上始终缺根弦,满朝上下谁不知道顾池跟白素那点儿?只是,不知是双方不愿意公开,还是出于对朝中地位的考虑,二人这些年都是无名无分地相处着。

        也正是上了年纪,黏着祈善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像今日这般主动贴贴都算稀罕了。

        二舅哥真是难搞的存在。

        嗯,确实有分寸,但不多。

        祈妙猝然睁大眼,震惊且不可置信。

        “感谢你威慑四方,平息官衙虫患!”

        荀定的脸色由绿转为黑色。

        “今晚干喝,不能用武气作弊。”

        祈善自嘲:“年纪大了,爱唠叨。”

        也有一些人是家人过来接的。

        祈善就着温水送服下肚。

        荀尚书的便宜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占的,不趁着今儿狠宰他一笔,难不成等荀定孩子满月酒、周岁宴?同僚们抱着这种微妙的心情,一个劲儿将气氛炒热,给荀定敬酒。

        这点,顾池能作证。

        这种劝酒理由也是能说的?

        人最擅长的就是有样学样。

        只是搀扶祈善下车的时候,她突然问道:“阿父为何突然跟女儿说起了这些?”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千杯不醉的话?

        偏偏自己是新郎,宾客的要求不能轻易拒绝,咬牙道:“喝就喝,看明儿是谁起不来去官衙点卯上值。来人,端酒坛来!”

        内心却道:【多喝点,多喝点,不要停!最好将姓荀的铁公鸡直接喝倾家荡产!】

        不管是哪一种,控制权都不在康国。

        从孝城到凤雒,素商也从刚出生的奶猫长成了老猫。自从上了年纪,它愈发不爱动弹了,每天喜欢窝在屋顶晒太阳,一动不动,只有肚子饿了才去吃饭。如今的它还能追上老鼠,但十次也有三五次失手,加之牙齿磨损有些严重,祈善便不允许它再去抓鼠。

        国主是个打工人,也是合格的救火员。

        一旦赢了,脚步再难停下来。

        喝高住得远的,安排留宿。尚有神智或者住得近的,荀府便安排人手将人送回家。

        郑休痴,便是监察御史郑愚。

        让后厨每天准备软烂的肉食给它。

        郑愚为公而死,待遇自然不能薄了。不仅不能薄,还要厚赏,善待他的家人,追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些对于一个死人而言,没有多大的意义。祈善对此再清楚不过。

        “你口中的‘以前’,也才是五年前。不管是以前还是如今,只要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声音,那便没什么不同。有不同的声音就会有对立的矛盾,从唇枪舌战到生死相搏,人总是循环往复同一个教训。北漠的狼子野心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反叛在意料之中。”

        祈妙在车厢抽屉取出一枚解酒丸。

        沈棠好奇凑过来问:“什么等不起?”

        “是啊是啊,日后还不知有无这样的兴致。战事未定之前,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好不容易能开酒戒,谁也不想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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