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关前任(2 / 2)
“怎么说呢,像他这样从一开始就抱定‘交易关系’为宗旨的人,从挑选对象的时候,就会格外小心了,”姚梦琳用剪刀把肉剪成小条,“要么选那种特别容易被pua的傻瓜,即使被分手也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要么选那种能随时认清形势的聪明人,知道断了再纠缠没什么好下场,所以问题不大。”
冯诺一“哦”了一声,拿起另一个装小牛排的盘子。
“怎么?”姚梦琳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吃前任的醋了?”
“我凭什么吃醋,这是过去的事,和我无关,而且我又不是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别说这是以前,就算现在他一南一北搞上几个,我也没立场管。”
“这话听起来就很像吃醋。”
冯诺一告饶似的举起双手,然后往对方盘子里夹了几块肉。
“他之前的……”姚梦琳曲着手指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报出数字,“那些情人,他们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大概也看到了,他工作起来六亲不认,连吃饭像是一种罪过,更别说陪情人了。不像现在闲的要死,能有心情和你风花雪月。”
弄了半天,还是因为是重置年啊。
冯诺一看着架子上滋滋作响的肉类,正在出神,突然被凭空出现的惊叫吓了一跳。“我想起来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好聚好散的,有一个例外,”姚梦琳就像天文学家发现了小行星一样激动,“你认识林松竹吗?就是那个演了好几部偶像剧的小明星,睫毛特别长,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样。”
过了好几秒,他才眨了下眼,迟缓地回答:“我知道。”
“他是前任之一。”
这话很有歧义,但冯诺一理解了,前任助理嘛:“姚总还挺八卦的。”
“我是单纯看热闹不嫌事大,”姚梦琳说,“这人还是我牵的线,一次首映会上认识的,后来我介绍给了郑墨阳。那家伙养了他一段时间,好像给了他几部网剧的资源吧。怎么断的我不知道,就说今年刚开年的时候,不是爆出来他吸|毒吗?”
冯诺一不知怎么的,自己也跟个局外人一样在这里凑热闹:“听说过。”
“事情爆出来之后,他经纪人来找过郑墨阳。”
“吸|毒不是直接封杀了吗?找他还有什么用?”
“那倒也未必,”姚梦琳说,“一些有吸|毒史的实力派歌手,复出之后照样在一线城市做商演。老百姓大概也都忘了他吸过毒,只要歌唱的好听就行了。像林松竹这种还算有才的演员,上不了大荧幕,还有幕后工作,说到底还是看有没有资源。”
冯诺一沉默了半晌,似乎是为资本控制的世界与民众短暂的记忆力感到悲哀:“然后呢?”
“然后郑墨阳根本没有见他,转头让我把他的黑料在热搜榜上挂了大半个月,每天都换新的。时间还正赶上过年,大家都闲得慌,每条热度都高的不行,我就没见过谁家粉丝塌房塌得这么惨。”
怪不得,连一向不看明星八卦的顾承影都知道了。“……他之前得罪过郑先生吗?”
“没有,”姚梦琳说,“我觉得吧,就单纯因为当初断了的时候说好了不再联系,结果那小明星居然还来找他,所以那家伙嫌烦吧。”
“不是,”冯诺一眨了眨眼,“一般这种事不会先警告一下吗?比如说一句‘下次再敢来找我我就挂你黑料’,哪有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挂人的啊。”
“可能他当时心情不好吧,”姚梦琳耸了耸肩,仿佛并不觉得这件事很重要,“那几天他收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邮件,还让我找人查他的邮箱账户。”
冯诺一望着天花板上做成杯子形状的小吊灯,陷入了沉思。
姚梦琳见他突然对烤肉失去了兴致,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在想我有没有什么黑料,”冯诺一说,“万一哪天他又心情不好,把我给挂上去了怎么办?”
“那你有吗?”
“没有,”冯诺一说,“但是他要是有我的床照什么的,那……”
“放心,”姚梦琳说,“那种照片连机器审核那一关都过不了,根本发不出来的。”
冯诺一长吁一口气:“那就没有了,感谢净网行动。”
对面的人十分不淑女地笑了起来,冯诺一总怀疑“床照”这俩字让她有了不好的联想。
“从我这挖了这么多消息,有什么感想?”姚梦琳问他。
“嗯?”冯诺一想了想,“贵圈真乱。”
“因为选择太多了嘛,”姚梦琳说,“你想,大把的俊男美女,个个漂亮得跟明星一样,等着你挑选。世界那么大,何必要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
冯诺一想说那你不还是结婚了吗,然后想想,这婚姻见证的大概只有利益没有感情,实际跟商业合同也差不多。
“普通人嘛,时间就那么多,钱就那么多,选择也有限,所以容易保持美德,”姚梦琳说,“要是他们有了名有了利,你再让他们选,是要吴彦祖金城武还是古天乐,那肯定是全都要。”
“哪有这种好事,明星里长成这样的也不多啊……”
“如果实在品德高尚,或许能坚守得住,但大多数人都是凡人,”姚梦琳没有理会他的吐槽,继续往下说,“所以男人有钱就会变坏,这句话挺有道理的,当然也同样适用于我。”
冯诺一笑了笑,勤勤恳恳地吃起了肉:“我没办法赞同这种选择,大概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钱吧。”由此可见,财产再分配很重要,缩小阶级差距,就不会有这么多是非了。
一口气吃完了半年的肉量,冯诺一捂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叹息。吃了如此丰盛的午餐,又听了足够消化好久的信息量,冯诺一向对面不拘小节的女士提出疑问:“姚总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姚梦琳单手撑着脸,纤长的睫毛一下一下扫着,送出勾人的眼风,附近几个卡座的男士余光都不自觉地朝这边飘。
“我是个很恶趣味的人,”她说,“想看他栽跟头,仅此而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