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章 家宴(1 / 1)
含章殿内,父子那股尴尬的气息仿佛凝固成了实质,让人几乎难以呼吸。殷景仁的心中犹如压着一块巨石,他深知殷玉盈此前的任性妄为,恰似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令人尴尬不已的涟漪。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暗暗思忖着该如何化解这紧张的局面。
殷景仁轻轻咳嗽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突兀,却成功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太子殿下,时光飞逝,一晃眼,您都已长成这般大了。老臣还记得您小时候那稚嫩可爱的面容,如今的您,英姿勃发,器宇轩昂。”
刘休远尴尬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勉强与无奈。他的心中对殷玉盈实在没有太多喜欢,这场突如其来的婚事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然而,一想到若不是殷景仁的求情,王鹦鹉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他的心情便复杂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微微颔首,回应道:“殷大人过奖了。”心中却暗自思忖着,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玉盈呢?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一方面,他对这场婚事感到无奈和抗拒;另一方面,他又明白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不能任性而为。
殷景仁转向皇上刘义隆,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与恭敬:“陛下,能与太子殿下结为连理,实乃臣孙女玉盈的莫大福气。臣亦为玉盈感到高兴,更为臣的长子阿渊感到欣慰。臣深知陛下圣明,玉盈在家虽有任性之处,但臣相信,她将来定会成为一位贤良淑德的太子妃。”他的目光在刘义隆和刘休远之间来回流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缓和的迹象。
就在这时,殷玉盈和殷孚、殷淡一同走进了含章殿。殷玉盈身着一袭蔽膝广袖大袖衫裙,那裙摆如轻盈的云朵般微微飘动着,仿佛自带一种空灵的仙气。她的发髻高高挽起,梳成了当时最为流行的飞天髻,发髻上插着精致无比的金簪和步摇。她的额头装饰着细小的花钿,那花钿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优雅。她的出现,就像一道明亮的阳光瞬间穿透了层层阴霾,为这紧张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
殷玉盈和殷孚等人恭敬地给皇上和太子行礼,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玉盈拜见陛下,太子殿下。”
刘义隆看着眼前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又有几分期待。他看向殷景仁,微微点头,说道:“殷爱卿教女有方,殷渊生前高简寡欲,早有清尚,玉盈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朕也相信,她能成为休远的良配。”
这时,刘义隆转向刘休远,语气温和了许多,眼中满是慈爱:“阿劭,今日是家宴,朕特意请了你的亲家来。你和玉盈也快纳征了,年轻人多聊聊,也好增进了解,给朕生个嫡皇孙。”
刘休远的心中虽然依旧有些尴尬,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婚事不仅仅是个人之事,更是关乎整个大宋的未来。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臣遵命。”心中却暗自苦笑,这场婚姻,究竟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命运呢?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命运的绳索束缚着,无法挣脱。他看着坐在一旁的殷玉盈,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家宴上,刘义隆和亲家殷景仁共进晚餐,气氛逐渐缓和。殷景仁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尴尬的局面,总算是被他巧妙地化解了。看着殷玉盈和刘休远坐在一起,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皇上说道:“陛下您看,太子和臣孙女真的是天作之合。”
殷玉盈悄悄抬眸看向刘休远,正好对上他那深邃的目光,她的心猛地一跳,赶忙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刘休远一脸尴尬,但是也冲玉盈笑了笑,他的心中虽然对玉盈并无太多喜爱,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微微一笑,回应道:“殷大人过誉了。”他的内心却在抗拒着这场婚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命运操纵着。
殷景仁调侃地对皇上说:“我们的新郎官还害羞了呢。”
殷玉盈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太子殿下,玉盈听闻殿下喜爱书法,不知殿下最近可有新的佳作?”刘休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疏离,“近日事务繁忙,未曾有新作。”殷玉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那殿下闲暇之时,可一定要多多挥毫,让玉盈也能有幸欣赏殿下的墨宝。”刘休远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殷玉盈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殿下,玉盈对书法也略有涉猎呢。”她渴望与太子有更多的交流,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然而,刘休远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殷玉盈心中一阵失落,她感觉自己与太子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刘义隆喝了一口酒,看着殷玉盈,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原来玉盈也喜欢书法,宣城新进贡的松烟墨,回头朕叫人给你拿几块。”接着,他又看向刘休远,见他沉闷的样子,心中有些生气,觉得刘休远有些不得体。于是对玉盈说:“玉盈,太子喜欢吃脍鱼莼羹,你去夹给太子吃。”刘休远看着父皇,阴沉着脸色,似乎对他不悦。心中充满了无奈。
这时,殷玉盈夹起一块精致的鱼块,小心翼翼地递到刘休远面前,“殿下,这个鱼,殿下不妨尝尝。”刘休远看着面前的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殷玉盈见状,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她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点进展,心中充满了希望。
然而,刘休远只是轻轻咬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他这几日罚跪,膝盖早已不堪重负。他不时地轻轻摸着膝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殷玉盈看在眼里,心中感到难受至极。她暗自骂着那个叫鹦鹉的小宫女,若不是她,太子哪里会受这么大的罪。
殷玉盈心疼太子,这份心疼虽然无法言说,但却在她的心中不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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