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理（2 / 2）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温澜生不会死了吧？”许目成擦洗最后一块血迹，对终于要结束的恶心工作感到欣慰。

        “咳咳，”灵符清了清嗓子，凑近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小时候总该听过什么像魔鬼抵押灵魂的童话故事吧？”

        “呃……温澜生把灵魂抵押给了梅非？”

        “你别乱猜，不是灵魂，”灵符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是用的心脏，换得长生不死。”

        “哦。”

        “你就这点反应？”灵符不满，他以为许目成会追问些什么，比如温澜生怎么认识梅非、为什么要用心脏做交易之类的，然而许目成只是“哦”了一声。

        “不然呢？”在小酒馆见识多了，与魔鬼做交易之类的听起来也没那么光怪陆离了，许目成自己也想入非非，“我可不可以也用心脏跟梅非换点什么？”

        “最好不要，心脏、肉|体、灵魂，都是很重要的东西。”灵符严肃地表情让许目成一时有些不适应。

        然而猫妖的严肃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好奇又八卦道：“那个，话说你想用心脏交换什么呀？”

        “这个嘛，没怎么想好，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很想要的，”许目成认真思考道，“如果现在的话，交换一双不用打扫卫生的手吧……”

        “懒惰的人类。”灵符痛心疾首。

        “勤快的小猫咪。”许目成将拖把塞进了猫妖手中。

        很快，小酒馆几乎被许目成与灵符清理的焕然一新了，连桌子上的陶瓷兔子都亮的反光，灵符对着兔子耳朵照了照，理了理自己地耳朵，快活的跑到吧台后，想要找点好喝的犒劳自己，却对着层层叠叠的橱柜迟疑了。

        “你要找什么？”许目成问道，“我可以帮你问一下温澜生。”

        “我记得之前有一种酒的药效是喝了能够飘飘欲仙，”灵符打开了写着“拾壹”的柜子，往里瞧了几眼，又关上了柜门，憾然道，“可惜我不知道这酒藏在那个柜子里，不用问温澜生，他肯定不会同意给我喝，因为好像酿起来很复杂。”

        “只有‘零’号柜子里的酒品是可以随意出售的，”许目成匆匆关紧了“拾壹”号橱柜，“其他的还是小心点吧。”

        灵符又望着零号柜子出神，最后随便挑了一瓶酒，加了超多的猫薄荷碎屑，边喝边欢快闲聊：“安全饮品，零号橱柜，可以说是划时代的创举。”

        “这算划时代？”许目成好笑道。

        “自零号橱柜创造以来，至少可以知道什么是可以随便喝的啦，以前十二种酒都有药效的，一旦不小心误喝了点什么都是很要紧的，过去我从来不敢喝桌上的任何东西的，。”灵符顿了顿，故意意味深长道，“虽然有时候误喝也有点好处。”

        “什么好处？”许目成按照灵符的心意，心不在焉地追问下去。

        “这便说来话长了。”

        “能有多长？”许目成懒散应着，打开手机，戳了戳温澜生，确定他在线，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这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

        同样的酒与药用在不同的事物身上，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比如医人头痛的药酒，被猫咪喝了，那猫咪就会变得聪明。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只猫，你知道猫都喜欢喝杯子里的水吧？”灵符回忆道，“我喝了几口放在床头的药酒，霎时五脏七窍就像被抹了一层风油精一样，好像瞬间从混沌中辟出一条路一般，从那之后我就能听懂人话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是是一只聪明的猫啦。”灵符得意道。

        许目成大感失望：“我还以为你变得能盘腿打座修炼、会用法术抓老鼠、能变得成人的样子之类的呢。”

        “我不需要抓老鼠，我那个时候是高贵的宠物猫，”灵符不满，接着又失望灰心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也什么法术都不会，变成人的样子也是花了好久才勉强成功，到现在也很难藏起耳朵和尾巴太久。”

        “我觉得还好啦，”许目成安慰失落的猫妖道，“没有法术也可以过得很好嘛，还有耳朵尾巴之类的我觉得很可爱，啊不对，是超级可爱呀！”

        “是吗，”灵符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捋着自己的尾巴，垂着眼小声嘟囔道，“可是这样显得我不够稳重诶，维兰可能不喜欢轻佻的……”

        灵符嘟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后有客人来到酒馆，他与许目成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客人身上，在温澜生的“远程”手机指导下，两人穿梭在各种药草与酒品之间，眼花缭乱又手忙脚乱。

        “天哪！”小酒馆暂时没有新客人出现，许目成瘫坐在吧台后的凳子上，感慨道，“这些药酒怎么会有这么多种组合！‘零’到‘拾一’，十二大类下又分十小类，草药又有三十六味，又分什么花、茎。叶的，每一类酒能同不同草药组合，还有多种酒多种混到一起的……这，也太复杂了”

        “是啊，所以好多年了，我都搞不清楚这些瓶瓶罐罐，”灵符趁着空闲，为自己泡了一份猫薄荷果茶，“以前还没这么复杂，以前三小姐那个时候不过就是十二类药酒而已，传到温澜生这里不知怎么搞得，药草呀，酿酒用的水呀，反正就是又被他开发出更多麻烦事来了。”

        “三小姐？”许目成听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名词。

        “就是澜生的母亲啦，温家的三姑娘，我记忆里大家都叫她三小姐，我也就跟着这样称呼啦。”

        “这个称呼听起来很久远。”

        “对呀，一百多年前的事嘛。”

        许目成发现了一个问题，此前她还从未想过温澜生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