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何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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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该怎样解释“喜欢”,许目成绞尽脑汁,想从脑海的知识里搜寻出点什么。

        “呃……那我举个例子吧,”她说道,“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你看到他就会很开心。”

        “这样啊……”白露若有所思,“那温老板看到你会笑,这个算吗?”

        “啊?”许目成听到了一边的温澜生轻笑了几声,她不敢扭过头去看他,只感觉自己脸红了,匆匆转移了话题,“再比如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就想占有他,不想要他与其他人太亲密。”

        “嗯……这样不太好吧。”白露困惑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囚禁他吗?”

        “不是,不是,没那么严重,就是‘吃醋’啦,他只希望你只对他好,与他亲近,最好其他人在你心里都比不上他,”许目成偷偷笑了一下,“就像你与那位师哥太亲近,所以梅非不开心啦。”

        “是这样吗?”白露不解,“梅非因为这个那么别扭吗?”

        “还有,喜欢一个人,对他就会是特别的,”许目成继续循循善诱,“别人做一些事会惹他发火,但他不会冲你发火,比如梅非,上次我发现他没有实体,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但你穿透他的手,他表现的比较平和。”

        “梅非脾气有那么坏吗?”听完许目成描叙的那庄惨案后,白露同情道,“我也经常一不小心就忘了他没有实体,但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

        “再比如,喜欢一个人,”许目成不知为何,惆怅的想起了徐荩元,想起来那条蓝宝石八芒星项链,“你会觉得他的一切都是特别的,他送你的礼物也是与众不同的,尽管那只是花钱买来的东西。”

        “你觉得师哥给我的零食算是特别的吗?”

        “或许对他而言是吧,那是只会分享给你的零食。”许目成感到一阵心悸,这样的话她过去常常同徐荩元说。

        徐荩元同她不一样,不是什么垃圾食品爱好者,每每买了一大包薯片,总是她自己抱着啃,有时觉得不太好意思,就会找出一片巨大的完整的薯片投喂,徐荩元往往拒绝,她则会佯装生气,瘪嘴说“我可是只会给你喂的巨型薯片,你不要算了”,每当这时徐荩元往往无奈一笑,顺从地张开嘴“啊——”,咬住那片薯片。

        “唉——”她叹了口气,从回忆中剥离出去,对白露道,“现在你明白我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了吗?”

        “你等一下哦。”白露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一支笔,认真的把许目成说的那几条都列了上去,又咬着笔问,“还有吗?”

        “还有的话……”许目成被白露严谨态度所感染,也跟着认真思考起来,她又想到了徐荩元,轻轻叹息道,“还有你和他彻底分开的时候会很伤心,就好像丢了半个自己一样。。”

        白露刷刷的在本子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字,温澜生在一旁窸窸窣窣择着草药,不着痕迹的皱起眉头,他似乎听出许目成的话里在想着谁了。

        许目成呆呆注视着窗外晶莹剔透折射着耀眼光芒的雪,思绪却跨过涛涛江河,飘向了某个沿海的南方城市,她想起徐荩元近来几条有些沮丧的朋友圈,一时有些担心,她认识的徐荩元总是云淡风轻,任何事儿只要用些心便总会轻而易举拿下,然后会略有些得意的微微一笑,恰似白鹤掠晴天。

        “还有呢,还有什么吗?”白露记录完,又问。

        “还有,还有……”许目成继续想啊想,“我也想不出更多了……还有的话,那当你喜欢一个人,当他生病、受伤,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你也会心疼。”

        白露低头写了几笔后停下了:“心疼?是物理层面的心疼,还是另外那种带有想象夸张色彩的心疼?”

        “当然是那种夸张的啦,”许目成忍不住一笑,“你要这么严谨的吗?”

        “是啊,你们人类研究起来很难的,”白露有些苦恼,“我的老师也要我不要死读书本,要我多去观察,可是真的很难呀,你们说话总是不只有表面意思。”

        许目成本想安慰几句,却听到温澜生轻轻“嘶——”了一声。

        “无妨,只是被草叶划破了手。”他对看向他的许目成说道。

        “我看一下,不会太严重吧。”

        温澜生顺从的摊开手,食指指肚上一道明显的伤痕,还渗出几粒血珠。

        “你要小心啦,被草划到很疼的。”许目成皱眉看着那一道伤口,又拿起一颗草端详,明明摸起来很柔顺,不晓得温澜生怎么划到的手,她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对着那根手指轻轻吹了几口气,笑道,“据说这样会止痛的。”

        温澜生感受着手指传来的暖湿气息,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就像小计谋得逞一般。

        “这算吗?”白露忽然问。

        “算什么?”许目成不解。

        “你刚刚说的最后一条呀,”白露念起本子上的记录的内容,“如果喜欢一个人,看到他受伤就会心疼。”

        “这个……这个,啊,那个,”许目成清了清嗓子,匆匆转移话题,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教导道,“你也不要太教条了嘛,喜欢这种事,总是由心生,很难只靠脑子理解的,你好好想一想,抛开那些脑子里的知识,只是用心想一想,有没有谁总让你觉得很特别,或者你总愿意和他呆在一起……”

        “嗯……”白露当真认真思考,但还是不是很懂。

        “算啦,‘喜欢’这个词太难说,我也说不清,不如,”许目成笑得有几分狡黠,“你可以去问一下梅非呀,灵符说他有好几百岁都不止,那他一定见识了好多人情世故的,说不定能给你说清楚嘛。”

        白露又在本子上涂画了一番,又是若有所思,在便签纸上写下“问问梅非什么是喜欢”几个字,贴到本子上,收下温澜生付的草药钱,背上那只画着小鹿的皮包,踩着尚未画干净的雪离开了。

        路上的雪在阳光的折射下闪出刺目的瑰丽色彩,仿佛边地钻石一般,白露走着走着,没觉得雪地明闪闪的晃眼,也没觉得那些宝石般的颗粒漂亮,只觉得有点大街小巷白茫茫一片,她一个人走着有些空空荡荡,如果是往常,梅非大概会同她一起踩雪,她想着想着,心底竟莫名惆怅起来。

        她不太喜欢这种空落落的心境,便自己小声唱起小小曲调来填充这茫茫天地,歌谣还是梅非教她的,调子很好听,可词都是些听不懂的语言,叫人不明所以。

        白露迎着冷风,沿着马路直行,嘴里哼唱着梅非教她的歌,脑海里却又在想着梅非今天为何不太高兴,她琢磨着许目成说的那些话,忽然心间一空,口中的拍子止住,脚下的动作停下,猛地驻留在马路中央了。

        “难道他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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