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失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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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生气,这没什么可生气的,我跟徐荩元早就结束了呀。”许目成笑眯眯安抚温澜生,又后撤了一点观察口红的效果,她认为口红颜色有些太过鲜艳,显得有一点怪,有点女气,便沾了点水,继续擦拭雕琢,片刻后得到一个不错的效果。

        虽然温澜生低垂着眼帘,额角碎发耷拉着,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但唇上的淡红颜色仍是增色不少,许目成愉快的观赏着,但她认为这抹口红总有一点点说不出的违和感,总归好像是差了点什么。她想要温澜生抬起头来笑一下,那可能会更好看,但是温澜生似乎闷闷不乐。

        许目成见状只好耐心道:“别不开心啦,非要我说出来吗?”

        她索性环住温澜生的腰身,凑近他的耳朵,那细小的呼吸声徘徊在他的耳畔,消散在脖颈,像是一阵不着痕迹的微风,许目成小声道:“我承认最喜欢你,这下你放心了吧,所以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温澜生沉默了片刻,轻轻问道:“是不是因为徐荩元,你才有了回学校读书的念头?”

        “你怎么总是吃些乱七八糟的醋,”许目成道,“你怎么不说我是因为白露才想要去重新读书的?”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温澜生忽然有些失落,冷冷道。

        许目成不悦:“你这人怎么这样,难道我只能跟你说话不成?”

        “是。”温澜生生硬道。

        未等许目成反驳什么,忽然间天地倒了一个个儿,她被放到在床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迟钝地感受着温澜生的重量。

        “是,你只能与我说话。”温澜生操着温声细语,慢慢贴近,忽然笑了一下,接着吻了下去。

        许目成感觉自己被操控着,她尝试争夺一下主导权,但温澜生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的耳边低语:“别动。”

        失去控制的感觉令她像沉浮海洋之中一般,温澜生则如同瀚海中的浮木,无穷无尽的海浪一叠又一叠的涌了上来,她只好死死抓住、抱住温澜生,竭力汲取空气中的氧气。

        温澜生只回应以轻柔的触碰,细微若无,像羽毛一样轻盈,引地许目成不禁轻微的抽搐。

        “不准与别人讲话。”他居高临下,轻柔却强硬地命令道。

        “嗯?”许目成重新聚拢迷离的目光,她望着将他笼罩的温澜生,见他苍白两颊泛起微红,终于意识到刚刚的口红违和在何处了,刚刚只有唇如涂脂,少了面如桃花。

        “我说,不准与别人讲话,还有,不准离开我。”温澜生重新说了一遍,小心地啄吻着许目成的脖颈,手指也如同蝴蝶一般,翩迁起舞。

        “好,唔……好,听你的……”许目成抖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将温澜生抓得更紧。

        而刚刚那几点亲吻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或许温澜生并非海中的浮木,而是深海本身,突如其来的汹涌浪潮伴随着滔滔风暴,使她骤然陷入漩涡的中心,沉入深海的窒息感令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涌出了几滴泪水,这几滴泪水争先恐后的向耳后涌去,流入鬓角,泛起丝丝的涟漪。

        “不舒服吗?”当风平浪静后,温澜生轻轻抹去怀着姑娘脸上的泪痕。

        “不是啦……”许目成缩了缩身子,将半张有点发烫的脸埋进被子里,身边人的温热体温传来舒适的安全感,她小声嘟囔道,“这次挺好的,第一次才是不怎么舒服啦。”

        温澜生沉默了片刻:“你是在跟谁比?”

        “还能是谁……”许目成骤然反应过来,脸上有点害羞的甜甜笑容僵住了,嘴边地半句“当然是你啊”也消散在夜色之中,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温澜生,忽然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冰凉,就好像有人猛地把她的被子掀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瞬间冷下脸,“跟谁比?”

        温澜生轻声问道:“你是想到徐荩元了?”

        “你?”许目成感到一瞬间的不可理喻,“你在这种时候问我这种问题?”

        许目成盛怒之中的目光像一把尖刀,这幅皱着眉有些眯眼的表情令温澜生感到一种被刺痛的感觉,有些惊慌地注视着许目成。

        高山寒雾般眉眼间流露出的慌张令许目成有片刻心软,但怒火之下,能够说出好言好语的理智与包容早已被瞬间焚烧殆尽,她忍不住狠狠地、故意想要刺痛温澜生地答道:“你问我想到了什么,是,我是想起徐荩元了,怎样?你满意了吧!”

        温澜生细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没言语,只是死死握住许目成的手腕。

        “你松手。”她掀开被子,披上外套,冷冷道。

        “不满意。”温澜生轻声道。

        许目成用力甩了几下手,挣脱了温澜生发凉的五指。

        温澜生还想再次拉住许目成,但姑娘灵巧的手指鱼儿一样藏了起来,他慌张问道:“你要去哪里?”

        许目成恨道:“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去找徐荩元你也管不着。”

        她迅速跑出散发着清淡花香的卧室,噔噔噔几步跨下楼梯,扭开了上锁的木门,在风铃的叮当声中迷茫起来,迎面吹来的凉风让她清醒了一点,她望着昏暗路灯下似有薄薄雾气漂浮的街道,不怎么宽敞的人行道上空空荡荡无一人踪迹。

        她能去哪里呢?她是不敢孤身一人莽撞地冲进茫茫黑夜的,她想回家,但显然不会有什么交通工具即时从天而降。那她能去哪里呢?她只能呆在小酒馆里,除非她能够找到其他的住处或者工作。

        “你要去哪里?”身后传来温澜生匆匆跑下楼梯的声音。

        “哪里也不去。”许目成重新锁上了门,推开楼梯口处衣衫单薄的温澜生,看着他一向云淡风轻的脸庞上露出慌张而又懊恼,控制不住地冲他委屈道,“我能去哪里?我哪也去不了。”

        “那就呆在我这里,”温澜生顿了一顿,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个疑问词,“好吗?”

        “不好。”许目成冷冷推开他犹豫着拥过来的怀抱,又是噔噔噔跑上楼梯,只不过这次她跑到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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