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复合组方(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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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然。

        说说吧,之前那些既好用又不怎么好用的方剂,是不是就是以此来的?”

        <div  class="contentadv">        接住了李胜利的话茬,蒲老轻轻挥手,十余老汉坐下,董师这边也面带复杂,拍着双膝从地上起身。

        说起对李胜利的熟悉,董师还要高过蒲老一筹的,经此一声‘李兄’之后,自家这位李师叔,就是正经的医界一霸喽……

        “差不多吧。

        西南的疫情,或在南部肆虐,按五运六气之说,也可解释为内外相冲。

        若是大疫,且传到外面,慌急之下,怕是之前出去的中药材都用上,也是不够的。

        此节上报之后,明后年的草本类药材,怕是要在全境采收才好。

        此间有厚利、大利……”

        听到李胜利扯淡般的内外相冲,蒲老也似模似样的掐起了手指,之后又做抚须沉吟之状,思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五运六气、内外相冲,诸位,我觉着这算是个不错的由头……”

        涉及到了五运六气,接茬的话就没法说,蒲老能怎么说?

        以他的阅历,也只能照着算命先生那一套来了,李胜利一人说,那是扯淡。

        他身后这十余老汉认可的扯淡说辞,那可就不是扯淡了,而是中医界的共识,五运六气学说推断出来的结果。

        这茬真要是成了,这浓墨重彩的扯淡一笔,后世医家们,可要费尽心力去琢磨出处喽……

        “嗯!

        恶戾之气于西南凝而不散,内外对冲之下,显现于外,在理!”

        这话是经常出国诊病的岳老说的,他比蒲老还年轻一点,算是正经的一线大医家了。

        有这二位定调,余下的老汉们,也就没再补充什么扯淡的理由,无非捻须、点头、认可便好。

        “小董,你来详细说说,特殊病例的进延,你们这超剂量用药一说,我还是不赞成的。

        中医汗、吐、下、和、温、清、消、补八法,俱应掌握分寸而用。

        若当用而不用则为失治,若不当用而用是为误治,当用而用之不得法则是乱治了。

        胜利,你这加重剂量断疫病传播的想法是不错,可一旦出了事故,在用药上,难免有误乱之评价。”

        在预测大疫,或是五运六气之说上,蒲老这边还能混淆一下,但真正到了立方开药的时候,这老汉又是谨慎无比的。

        用之不得法,还算是好说一些,在药剂之上,人为的加重剂量,蒲老说那是误乱之法,还是给李胜利、老董留了脸面的。

        针对流感迁延之中的肺卫用药,多半都是大寒之药,用以应对邪热,大寒之上再加大剂量,就是用之不得法了。

        一旦大寒束缚了邪热,这病根也就种下了,而且大寒用药易伤脾胃,如今的人们又多脾虚,加大剂量的寒药,治病是没问题,可治病的同时又校之过偏,对于病家而言就不是好事了。

        听蒲老谈及中医的治疗八法,李胜利的眉头一皱,这茬口就不好分说了。

        中医不是没标准的,八法应用,应当汗而勿伤、下而勿损、和而勿泛、吐而勿缓、温而勿燥、寒而勿凝、消而勿伐、补而勿滞。

        中医这样的标准,别说用科学或是西医的标准来衡量了,就是多半中医明明知道,也玩不明白的。

        这样的标准,看似笼统,但真用的时候,也是规矩森严的,八法之中的标准,犯了任何一条,致使伤了病家性命,那对中医师而言结果也很简单,很确切的庸医误诊害命,这在早前儿,闹不好是要以命抵命的。

        李胜利跟董师商议的治疫之法,重疗效不重损益,八法标准之中,伤损凝伐兼而违之。

        此类用药,对于体虚羸弱之人有大害,这也是不能避讳的,弄不好也会伤命。

        只是相对于治疫,这种权衡还是要的,普济,那就跟治疫的思路相悖而行了。

        “蒲老,此次用药,不仅是加大用药的剂量,而且还要中西医联合用药。

        中药治疫疗效不显,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咱们的大传承,没有速效的消炎药。

        按董师所说,此次流感特例,在于邪热疾袭肺卫,高热之下,邪热壅于肺卫之间,对咱们而言,叫做毒壅气营。

        对西医而言就是肺炎了,以我之见,叫做重症肺炎更为贴切一些。

        此类流感,遏制、改善,用中药是没有大问题的,但急切之间阻断、治愈,缺了大剂量的消炎药,也是白扯。

        以我之见,对于流感重症,不仅中药方剂要加大剂量,消炎药也是一样要加大剂量的。

        此种用药之法,无非权衡利弊而已,若此类流感肆虐,死伤必重。

        遏制其发展,当为第一要务,有此标准,平和用药、准确用药,还是要放在一边的……”

        听完李胜利的说辞,蒲老这边依旧眉头紧皱,这就属于论到死哪个不死哪个的哲学话题了。

        治疫或是药不害人之间,总要有个抉择的。

        这类抉择,按说应该放在管事人的案前,让中医师或是西医师考究这个问题,无疑是有些难为人了。

        至于病家,在此过程之中的意见,则是可有可无的。

        治疫非是一人一家之事,当用不用、或是用之不得法,病家的意见不为准。

        医家用药,自然以稳妥为准;当事之人看用药与否,自然要权衡治疫的效率。

        大害、小害之间,其实也用不着权衡的,李胜利的法子就对,只是在情理之上、医者仁德之上,有些说不过去。

        “胜利,老汉过了一遍方剂,如你所言,大凉、大寒之下,怕是死伤难免。

        只是如此治疫,于情理不合啊!”

        李胜利说的法子,前辈医家们不是没想到过,只是不敢大用而已。

        即便是大用了,因为医者仁德四字,许多大药治大疫的过程,也不会出现在医书典籍之中。

        这种偏颇、险峻的用药之法,与中医纠偏之法不符,拿出来,就是混淆了医理,又怎么好在医书典籍之中记载呢?

        蒲老这边有过治疗流脑的经验,知道李胜利的话说的不错,但流感跟流脑又有不同。

        流感即为中医之时疫,若是小疫用大药,就是误乱之法。

        但若是大疫,其流行范围必然甚广,一旦超剂量用药成为惯例,也是贻害无穷的方法。

        作为挺头言事之人,蒲老这边不权衡明白也是不成的,一旦超剂量用药成为恶例,以后也没法纠正,所谓萧规曹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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