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药中白虎(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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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class="contentadv">        李胜利南下,与其说是来治疫的,不如说是来推动的。

        治疫,石膏茶或是麻杏石甘汤,亦或是他改了名的败毒清肺饮,都好用。

        史老、蒲老、董师、白肃山或是粤海中医院的老邓之中,任何一个都能拿出治疫的方子,只要用对了石膏,那港城如今所流行的甲三型流感,无非一风热感冒而已,造成大几万的死伤,那也是没可能的。

        让董师、白肃山过来,让粤海中医院的老邓过来,他们的主要作用,还是要防止流感自港城向内扩散。

        毕竟大范围用药,中草药的消耗量不少,把住了关口,就是节省了大量中草药,这些节省下来的中草药,将在今冬明春,换来花花绿绿的美金、英镑,如果时机合适,还能换来更多的东西。

        再次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后,坚定了一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李胜利这才缓缓开口。

        “蒲老,送药入港城不是不成,但只能是石膏原矿,至多再加点竹叶。

        单方石膏茶或是竹叶石膏茶,就是这次港城治疫的用药了,至于向内,按之前我跟董师定好的来。

        轻症清瘟败毒饮之类,重症败毒清肺饮之类,你们可以任意施为。

        但于港城而言,只能是石膏原矿跟竹叶,多了药材的种类,那结果就适得其反了。

        人家不仅不会普施中药,反而会将所有东西入库,等着卖钱。

        百姓的病有百姓的治法,穷人的病有穷人的治法。

        董师、老白,如今港城的流感也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吧?

        病势汹汹是不假,邪热疾袭肺卫也是不假,但短时间之内毒雍气营,应当是不至于的。

        即便无医无药,病患少说也能熬上十天半月吧?

        有了石膏茶,配上在港城价格并不高的消炎药,流感也并非凶疾、恶疾的。”

        听李胜利说完,史老、蒲老面色一变,转头看向了面色大变的老董、老白,这个时候谎报流感性状,跟谎报军情没两样的。

        “李师叔,之前港城同仁来过这边,谈及了此次流感之势大凶,想要咱们这边帮衬一下,我跟老白就稍微夸大了一些。”

        被小师叔李胜利戳穿,被老师、蒲老肃着脸盯着,董师这边也不惶恐,起身说出了他跟老白夸大流感危害的原因。

        “你啊!

        要不是胜利通明,治疫之事,就要坏在你们两个身上了。

        治疫,从来都是医家的事,也从来都不是医家的事,你们未经宦途不知其中厉害,倒也情有可原。

        胜利,接下来如何处置啊?”

        肃脸戟指点了点自家学生跟后辈,史老这边倒是没有苛责,而是转头看向了李胜利。

        论经历之复杂,史老也不比李胜利差多少,至于半生立身于西南医界江湖的蒲老,就比史老差的多了。

        就医术而言,蒲老或许跟史老不分伯仲,或是稍有过之,但论及经历跟在中医界的辈分,蒲老跟史老就不好比了。

        经历复杂,所以史老不会无条件的支持李胜利,总有一些底线在的。

        无他,因为李胜利的许多手段,都过于爽脆了,说的好听点,这叫杀伐果断,说的难听一点,这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这样的人如果为祸,必是大祸。

        蒲老、董师、白肃山,可能还没听明白李胜利的意图,但史老已经听明白了。

        在史老看来,驼黄之事,不是不能容忍,无非药材上的一点利益而已,但接下来李胜利要做的解释,怕是难入医家之耳了,这也是他对两个后辈不做苛责的原因。

        两人虽说混淆了视听,但出发点还是好的,接下来李胜利的解释,怕是从出发点上就是恶毒的,借病卖药、推病出药,跟驼黄相比,危害可大的多了。

        “嗐!

        无非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港城那边,一味石膏就能维持,咱们先看看再说吧……”

        李胜利揭了董师的底儿,史老要揭他的底儿,但有些事能做,却不能说。

        他这边刚想借机揭过,但史老这边并不想放过他,展眉瞪眼,誓要问个分明。

        “胜利,既然一味石膏能维持,我看就不必做多余的事儿了。

        此病汹汹而来,绵延至冬,怕是要冷厉肃杀了,再汹汹而去,病死者可就要不知凡几了。

        我等是医者,疫可治、可平,甚至于可观,但哪朝哪代的典籍之上,也没有可推之说辞吧?

        我估计,此病越是寒砺之地,病状越是恶戾吧?

        方剂之中用石膏,分病而用,半斤一斤,也不鲜见,普施之方用到如此之多的石膏,怕不是给港城百姓所备吧?”

        史老这边戳破了窗户纸,蒲老立马就回味了,这话说完,真的就没法再往下说了。

        这跟该死什么人,差不多是一个道理,这个时候推波助澜,是有利于中医入港城,可港城百姓得济了,外面的人呢?

        想起李胜利在山上所说的战争之言,蒲老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对峙的一老一少,罕有的没有发表什么见解。

        “史老,我接的命令是于港城治疫。

        中草药的出口,也要有助推之力,此乃事关无数乡村药农的几辈人生计之大事。

        此次南下,我跟我媳妇说过,这一路就不是名利兼得的好买卖。

        离京之前,我选了逐利不留名,港府那边配合,我也没有办法。

        如以极恶为出发点,我就按照蒲老、董师所说,推方剂入港城了。

        舍石膏不用,我亦可用银翘散、桑菊饮、桑杏饮之类平疫,此类药剂难竟全功,待的流感反复几次,再流散出去,怕就是病势如山,医无可医了。

        如史老所说,疫可治、可平亦可观,我只是用了观望之法。

        若是用推法,明后日我便推银翘散、桑菊饮入港城,到时候的因果,就得咱们共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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