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香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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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顺着面颊滑下,短暂在下颌停留一会儿,最终滴在冰冷的瓷砖地面。

        白简醒过来的时候,房间还是和她来的那会儿没什么改变。

        唯一变的,就是她从睡在地上,变成了睡在床上,而且身上衣服什么的也变成了干净刚洗过的。

        抬手摸摸头发,发现原本湿漉漉的头发正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甚至还热乎乎的,大概是刚被吹干没多久,摸来非常蓬松柔软。

        奇怪地左右抬手看看自己,接着又胆战心惊地环视周围,生怕是有什么不法分子潜入进了她房间,然后对她做了些什么不轨之事。

        窗户开着,风从那道缝隙中钻进来,轻轻吹动纱白色的窗帘。

        看来看去,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白简也还是那个白简,没有什么变化。

        她秀眉拢着,抓了边上的花瓶揣在怀里防身,瑟缩着身子一点点往前走,还是不怎么放心,想要去厕所或者阳台确认一下这个房间里是不是真的没别人。

        否则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换了个地方睡着,而且身上还被洗刷的这么干净,甚至连头发都被贴心洗过后吹干了?

        就算是白简她妈妈,就算是她很小的时候,都没对她那么耐心过,小到连吹干头发这种事情都记得,且做得那么细微入至。

        窗帘、客厅、阳台、衣柜等,都被白简警惕确认过——真的没人。

        现在,只剩下最后个地方,厕所。

        面对着厕所,白简的心脏莫名提起,心跳很快,总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好事,脑海里涌出各种恐怖片桥段。

        厕所这种地方,总是各种可怖片频发的重要之地,指不定一进去,就有一个正拿着刀咧嘴笑着恭候等她的歹徒,就等白简自己落入他的圈套中。

        ……

        白简咽咽口水,把怀里的花瓶抱得紧了些,为自己脑子里的各种恐怖片桥段直犯难。

        她到底该不该进去呢,或者歹徒到底会不会在厕所里呢,会不会躲在其他她看不见的地方,就等她在厕所前纠结害怕的时候,从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绕上来把她——

        白简用力拍了拍脑袋,自己被自己吓得两腿直哆嗦,牙关紧咬,眼泪汪汪。

        越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她脑袋里的那根弦就越是绷的紧,然后更给她跳出来好多恐怖片段,一副非要把她先吓死在这里的汹汹气势。

        蓦然,白简害怕得弓起身子,紧紧抱着花瓶和自己的时候,厕所那还真没发生什么好事,猛地冒了个模糊的人影,在门后一闪而过。

        白简吓得心脏从嗓子口冒出,一屁股栽倒在地上,手中的花瓶也无情往地上坠落。

        里头“歹徒”没什么所觉,慢慢悠悠再晃着身子从门后路过,看来正兴奋白简这只可怜虫真的上钩了,待会儿要怎么处决她比较好。

        慢慢的,里面传来了花洒的声音。

        白简的脑洞大开,脸上满是泪痕,酸软的腿脚没有一丝力气,连手都在颤抖。

        完了完了,她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歹徒开始放水了,是准备过会儿溺死她,然后分尸她吗?

        亦或这只是各类变态动手前的通病,非常有仪式感地先洗个澡什么的,洗刷去身上的污垢,迎接接下来盛大的鲜血淋漓场面……

        想着想着,白简没忍住一阵反胃,手捂着嘴巴,差点直接吐出来。

        不行不行,她不能就那么原地待命,然后白白送死,她得振作起来,振作!

        现在可只有她自己可以救自己了!

        白简咬紧牙关,屏着一口气,用力掐了两下自己软弱的双腿,而后边在地上爬着边跌跌撞撞站起身来,同时还弯腰拿起了地毯上的花瓶,准备继续用它防身。

        大门就在那边,她可以的,可以的!

        用力憋着一口气,将所有勇气背在心头的白简,抱牢那只花瓶,迈动步子眼神坚毅地往前一步步走去。

        逃生的大门也随之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已经近在咫尺!

        砰的一声,花瓶碎在地上的声音,和白简摔倒在地面的声音很好融合在了一起,摔得白简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出师不利脚下不小心被毛毯一勾,步伐摇晃没站稳的白简,即便勇气再深,方才试着挣扎了好几番,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凄凄惨惨戚戚地狗吃屎般摔在了地上。

        白简屁股挺疼,腰也挺疼,五官吃痛地皱在了一起,委屈巴巴极了。

        完蛋了,她要被歹徒鲨掉了!

        “呜呜……”

        雪上加霜貌似还把脚给崴了的白简,疼的泪眼模糊,心里叫苦不迭,默默哀嚎早知道该乖乖听徐昭的话,进了房间后就乖乖去洗澡,不要跟个小孩子一样乱跑胡走,在半路睡着功亏一篑。

        没了她,这场生日会应该也要办不下去了吧,而且死亡地点悲催的就在生日会正上方,她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

        呜呜,徐昭不是说会来找她的吗,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来,会不会已经先步被歹徒给——

        “小白!”腰上松松垮垮围了件浴巾,就急匆匆从盥洗室冲了出来的徐昭,发丝不停滴着水,眼角也染着雾气,身上湿漉漉的。

        他跟抱小孩子一样抬着白简的腋下,将人从冰冷的地板上抱了起来坐好,同时弯腰下来轻佻眉梢柔声问,“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脸都疼白了的白简,听到熟悉的徐昭声音,下意识忘了别的什么,汹涌的情绪像是找到了个宣泄口,埋头在徐昭怀里哭诉,“疼、好疼啊!我觉得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我身上的每一处都好痛,是真的马上要痛死的那一种——”

        哭诉到一半,苦着脸委屈巴巴后仰脑袋,拽着徐昭胳膊哭泣的白简,面色忽一变,正色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美人出浴”的徐昭看,剩余到了嘴边的话也急转弯变了个道:“不是,你……”

        怎么没穿衣服?

        怪不得胸口的触感好像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后面的话,白简被徐昭一把握住她手腕的温度,烫的拉回了神。

        徐昭这会儿就下身套了个随手系了下的浴巾,禁不起白简和平时般的撒娇拉扯,阻止的便有些着急,声音带着嘶哑:“别动,你先乖乖待在这,我给你找药箱来。”

        面前人拉着有些松的浴巾起身,迎面扑来一阵沐浴露清香,清新怡人。

        快速划过眼前的那幕,也不知道是白简使力太好了,还是徐昭身上实在太湿漉漉了,她清晰看到了顺着徐昭腹肌往下滑,最终落进腰间围着的浴巾的那几颗水滴。

        刚洗完澡的徐昭体温很高,白简缩回手,乖乖坐那等徐昭的小片刻,腕部还残留着徐昭掌心的炽热。

        以及和往常一样埋脸过徐昭胸膛的面庞,这次出奇地沾着点湿漉漉。

        不由自主抬手抹了把脸,将从徐昭胸口染来的水雾触到手心查看的白简,思绪一顿,唇瓣微张。

        “靠……”

        原来,徐昭刚洗完澡的时候,体温可以这么高吗。

        而且身上还这么香香的。

        不是——

        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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