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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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晟绕到他身前来,  半弯下腰,双手微微向后伸着,熟悉的姿势。

        果真依言要背他。

        洛闻心慢慢伏在他背上,  将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季晟便直起身来,  背着他在谷内小小绕了一圈。

        洛闻心看着男人的背影,到底还是心疼他。

        他总觉得季晟如今武功尽失,大约连力气也要比以前小上不少,于是连呼吸都放的轻轻的,  好像这样,  自己的重量就会轻一些。

        可男人的肩背实在太稳太有力,洛闻心趴在他身上,总觉得和以往并无不同,仿佛季晟仍旧是那样厉害,可以在任何时候保护他。

        洛闻心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悄悄往上蹭了一点,在男人颈侧轻轻贴了贴,  很快就又离开了。

        少年的嘴唇暖暖的,  是被含着亲过无数次的软嫩,  主动贴过来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足够季晟在瞬间捕捉到那蜻蜓点水的一下。

        “怎么了?”他侧过头来问。

        洛闻心把头扭向一边,  耳尖还有些浅浅的粉,  不肯承认自己刚刚偷亲了他,“没有呀。”

        见男人仍旧挑眉看着自己,  便又有些害羞,  在他背上挠了一下痒痒,  “快走嘛。”

        男人唇角弧度未散,  便转过头去,  背着他继续走。

        待季晟不看自己了,洛闻心才又悄悄转过头来,一眨不眨的看着季晟。

        从琼州一路到遏云谷,奔袭数十里,又睡过山庙,来时的衣物早已脏污不堪,大约被婢女收走清洗去了。

        二人如今都穿着遏云谷内住客才有的白布袍。

        洛闻心的衣服里头向来是浅色居多,白衣于他倒是没什么稀奇,可季晟,洛闻心却是头一回看他穿白衣了。

        往日里,他总是黑衣、黑刀、骑黑马,配上肃冷的面色和银制面具,要是再皱一皱眉、凶一下,那便是活脱脱一个修罗神。

        可现下看,男人一袭白衣,刀也没佩,虽还是掩不去那股子莫名的匪气,但只看脸,却显得出奇的英挺干净。

        也不知若季晟日日都穿白衣,还能不能当得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呢?

        洛闻心天马行空的想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遏云谷颇大,虽已过了中秋,但谷内仍旧绿意葱葱,仿佛四季如春。

        洛闻心伸出手指头玩着男人的发丝,卷了卷他的垂下来的一缕额发,又一点点放下来,突然道,“季晟,我、我前些天,做了一个梦。”

        男人步伐平稳,“什么。”

        洛闻心想了想,慢慢道,“我……梦见也有一个叫洛闻心的人,他也遇见了一个季晟。”

        说到这里,洛闻心顿了一下,因为他听见男人发出了一道低而短促的笑声。

        季晟甚少笑,就算偶尔牵一牵唇角,也多是可有可无的浅淡笑意,像这般笑出声来,实在是少见。

        这便是真的觉得有趣了。

        洛闻心方才聚起来的心绪一下子就被男人这笑声打散了,他咬了一口男人的肩背,气恼道,“你笑什么嘛。”

        “没笑。”季晟收敛了一些表情,只是声音里还仍含着些兴味,“你说,梦到了什么。”

        洛闻心气哼哼的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又揪着他的头发趴了回去。

        他继续道“可是这个洛闻心,他是坏人派去的,想害那个季晟……不过没有成功,因为被那个季晟发现啦……”

        男人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淡了。

        “然后,然后那个洛闻心就死掉了……死的特别惨……”

        洛闻心说着说着,突然又把自己说难过了,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说好了不再去想的。

        既然已是他自己,就该知道那些事情他不会做,季晟也不会做。

        忽的,头顶上方响起男人的声音,“假的。”

        “啊?”

        季晟不知何时已停下了步伐,微微侧头看他。

        “定是假的。”男人想了想,又道,“若真那样——”

        洛闻心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咬住了嘴唇,像在等待什么。

        结果下一瞬,便只听他道,“若真是那样,季晟不是季晟,心心也不是心心。”

        季晟不是季晟,心心也不是心心。

        洛闻心愣愣看了他好一会儿,只觉得胸腔里满满的,好像什么酸酸甜甜的东西快要溢出来了。

        他用力的点点头,小细胳膊紧紧环住他,“嗯!”

        季晟就是季晟。

        他认识的,只有眼前这一个季晟。

        天下第一也好,武功尽失也好,声名狼藉也好,只有这一个,背着他的时候,就绝不会让他掉下来的季晟。

        待黄昏时分时,二人才回了寮房。

        许是来敲门时没人,药跟晚膳早已放在桌上,被竹篮倒扣盖着,揭开时还是温温热热的。

        二人用过,又洗漱一番,便相拥着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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