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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珩和接手他工作的医生说了一整个午休,还是觉得有事情没交代完。

        他又翻了一次自己的笔记本,一拍脑袋,叹道:“光顾着说病人的事了,都忘了说我的三个实习生。那个叶子明,他明天下午要回医大参加一场考试,你上午也少安排他一些事,让他看会书。还有陈楠是第一次值夜班,可能有些事还不清楚,你多担待。然后就是樱樱……”

        那个医生紧接在沈律珩之后,说道:“舒樱专业知识过硬,有手术需要可以带她,对吧?”

        他撇嘴嘟囔:“沈医生,你刚才都说过啦。放心,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病人,也会好好带你的实习生。你就安心去休假吧。”

        沈律珩看着手里的文件,泛起一丝苦笑,“是嘛。我说过了?”

        之前的几次放假,不是有职称考试就是有学习任务,放假了依然是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这还是第一次沈律珩不用考虑医院的事,专注于休息的假期。

        沈律珩向来认真,即使是病人转到了其他医生手上,他还是会跟进后续的治疗。

        可现在,他看着记事本上几行未勾的待办事项,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那个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去休假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沈律珩长叹一口气,把一沓病历交到他手里,重重地应了一声:“好。”

        看着手上的几份病历被分出去,他心里却一丝轻松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愈加担心了。

        舒樱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沈医生。”

        “嗯?”沈律珩愣了一下,“进来吧。什么事?”

        舒樱走进办公室后,迅速转身关上门,然后快走几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她伸手按下他将要放进包里的文件,“主任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两天,医院的事都别管嘛……”

        “我……我就是看看。”

        舒樱叹气,她忽然伸长手,按在了他白大褂胸口的口袋内侧。

        沈律珩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问:“你干嘛?”

        舒樱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跟着往前一探,她两手配合很快解下了他别在口袋里的超人徽章,“这是我的东西,现在我要收回它。”

        沈律珩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口,有些发懵,怔怔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不需要了。”

        “谁说的?”

        “你现在这种工作强度,就是超人也吃不消啊。”舒樱把那枚徽章收回口袋,“而且这个徽章当初就是借给你的,我现在要收回怎么了?”

        舒樱扬脸叉腰,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沈律珩低头,委屈巴巴地嘟囔了一句,“哪有这样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一只求安慰的小猫咪。

        舒樱踮起脚,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安慰道:“你好好休息。等你回来,我再还给你。”

        “沈律珩。这两天,就安安心心在家当条咸鱼吧。”

        “那我回来,你要把徽章还给我。”

        舒樱点头应道:“好。”

        听到她的答复,沈律珩嘴角上扬,笑得像个孩子。

        无论是以前沈律珩学林主任讲话吓唬赵成志,还是现在他撇嘴朝自己讨要徽章,在这些特定的时刻,总会让舒樱忘记他的年纪。

        隔天,负责带舒樱他们的医生有其他事,他们又被分到高医生手下。

        而陈楠刚下夜班,打着哈欠回宿舍。叶子明因为考试,匆匆赶回医大,只剩下舒樱跟着高医生坐门诊。

        门诊室里除了舒樱外,还有高医生带的两个实习医生。

        病患一个紧接着一个进入诊室,经常是高医生还没诊断完,下一个病人已经跑进诊室里等着了。还有几次,他刚把上个病人带进小隔间做检查,舒樱就得起身去拉等在一旁的病人,让他们先到诊室外等候。

        其间,实习生帮高医生接的一杯热水在桌上晾凉了很久,高医生也没时间喝上一口。

        为了节约病患的时间,高医生把原本并在一起的两张桌子分开,他和一个实习生坐在左边,另外两个实习生坐在右边的桌子。

        他让实习生先过问并记录下病患的主诉,自己再根据主诉询问和诊断。

        舒樱对门外喊:“下一个……”

        然而她话没说完,两个中年男人架着另一个男人匆匆挤进诊室。

        被他们死死抓住胳膊的男人不停挣扎,眼神空洞,嘴里却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另外两个男人急得满头大汗,完全顾不上高医生还在和上一个病人说话,急吼吼地问:“医生,这……这怎么办?”

        高医生将医保卡交还给上一个病人,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近前来。

        无奈两个男人试了两次,都没让病患坐到位置上,只得继续这么抓着他的胳膊,将他的身体架直。

        高医生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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