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发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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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旌这个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真的很神奇。

        他似乎从来不会感到尴尬,不管发生什么,  都能为眼前行为作出充分合理的解释。

        也只有这种人,在当年尬出天际的拜师事件发生后,还能心平气和地和许珝坐在一起吃饭,  并在不到两个月后的今天,三度赤裸上身出现在许珝面前,  一举一动相当自然。

        远看不可亵渎,近看骚气冲天。

        百思不得其解的许珝,只能将这种要命的反差归结为——演员的信念感。

        只要他不尴尬,  尴尬的永远都是许珝。

        许珝对这种明晃晃炫耀身材的行为嗤之以鼻,  可到了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悄悄咪咪溜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瞅了瞅自己。

        有些许瘦弱。

        他捏紧拳头,  试图绷出肱二头肌,  不太成功。

        还不如为了演营养不良的乞丐而故意瘦身的林颂风。

        他长得比营养不良的乞丐还要营养不良这个事实,  深深打击了许珝了,  回到床上后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还有戏,许珝忧郁了大半宿才眯了一会儿,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人都是晕的。

        他摸摸索索爬下床,头晕眼花半天找不到拖鞋,干脆光脚去洗漱。

        走到洗手间刚要握住门把,  那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倏而从里面拉开。

        许珝溢出一声惊呼,直接撞在一具暖呼呼硬|邦|邦还带着湿气的肉|体上。

        撞得脑子清醒大半。

        趁着什么都没看清,  许珝立刻抬手捂住眼睛。

        可祁砚旌昨晚梅开三度在面前晃悠的场景,  还是不受控制地冲进了脑海。

        “你……”祁砚旌的响起,  在离他很近的位置,许珝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打在自己手背上。

        “你捂眼睛做什么?”

        “你还问我?”许珝气不打一出来,“你昨晚才洗了澡,大清早又洗什么?!”

        祁砚旌觉得他语气暴躁耳朵尖却红透的样子格外有趣,清晨看到这种画面不由地神清气爽。

        “不早了,”他拨了拨许珝的耳朵尖,调笑道:“我晨跑都回来了,出了汗不允许洗澡吗?”

        许珝一愣,又忘了这厮热爱运动。

        “好、好吧……”许珝声音软了些,“那你也别杵这儿啊,把衣服穿上,实在没有我可以借你。”

        祁砚旌扬了扬眉梢,一时没说话。

        许珝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小声问:“你还在吗?”

        祁砚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气音的低笑荡进耳畔,混着浴室潮湿黏腻的水汽,让许珝汗毛都立了起来。

        祁砚旌却还不打算放过他,竟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施了力往下拉。

        许珝心尖尖都颤了颤,挣扎着呵止:“你干什么?!松手!把衣服穿上啊,能不能别骚——了……”

        两人力气悬殊过大,许珝严词厉色没说完,手已经被祁砚旌拉了下来,他猝不及防看见了祁砚旌全身——的衣服。

        许珝人都傻了。

        祁砚旌身上好好穿着件白色纯棉t恤,不仅衣服,腿上都是条黑色居家长裤,比许珝自己洗澡后都包得严实。

        他懒懒倚在门框上,一手还握着许珝的手腕,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骚什么?”

        许珝五指收紧,足足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维持淡然的声线:“我以为你又没有穿衣服。”

        他抬眸和祁砚旌对视,眼尾微挑:“你昨天不就那样吗?”

        祁砚旌松手,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点点头:“对,昨天看你都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你很能适应,原来不是吗?”

        “你!”许珝一哽。

        祁砚旌见他腮帮子微微鼓起,是又要生气的样子,总算笑起来拍拍他的头顶:“好了,不逗你了,以后都好好穿衣服。”

        昨天捆着浴巾在许珝面前晃了三遍,冷静下来后祁砚旌就有些后悔了,懊恼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即便都是男人,但以那种形象出现在对方面前也相当的唐突不礼貌,甚至可能会吓到许珝。

        深刻反思后,祁砚旌在今天洗澡前,特意准备了得体的服装,没想到许珝是真被吓得不轻,直接不敢睁眼看了。

        但他捂着眼睛缩在门边嘴硬装凶的样子,又不可控制地激发了祁砚旌深埋在心底的恶趣味。

        他不得不一边心有愧疚,一边肆无忌惮地逗弄许珝,赶在真正把人逗生气前,顺毛安抚。

        许珝被臭男人摸着脑袋,怀疑的目光毫不掩饰。

        他上下打量祁砚旌身上的男德套装,但愿他能记得自己的话,以后都好好穿衣服。

        “行了,”许珝挡开祁砚旌的手,“起开吧,我要洗漱了。”

        他说着往里走,腰却突然被祁砚旌环住往后拖,在祁砚旌手臂的力量下,跌跌撞撞地后退。

        许珝毛彻底炸了:“你又抽什么疯!”

        祁砚旌半抱着许珝,轻而易举将他拖到沙发上坐下,手按在他头顶:“穿鞋,里面地很湿。”

        许珝一愣,因为生气全鼓起来的脸颊一时找不到出气口。

        祁砚旌好像是为他好。

        地湿的话容易跌倒。

        受伤就会影响电影的拍摄进度。

        半晌,许珝头毛软乎下来,手指揪着沙发垫的流苏,闷闷地哼了一声:“……哦。”

        ·

        今天的戏需要出外景,是许珝和祁砚旌的第一场对手戏。

        吃过早饭后,两人一起去了片场,氛围还算和谐,只是隐隐弥漫着一丝尴尬。

        导演闫崇平比他们早到了一点,正在看高空镜头里光替的走位,见他俩过来,招了招手。

        闫崇平脸型偏长,天然一副严厉的长相,不说话时目光锐利很能震慑人。

        祁砚旌跟他合作过多次,早已是老熟人,落座时还说笑了两句,许珝则老老实实问了好,才在闫导的左手边坐下。

        “等下从这里开始,”闫崇平不爱说废话,指着监视器直接讲戏:“小许站在第二根柱子边上,群演会从右边跑过来,你就往前冲,扑他身上,两人一起往地上倒。我们机位在这边,你注意仰着点儿。”

        这场戏拍的是祁砚旌饰演的刑警盛阳追捕逃犯,许珝路过见义勇为的内容。

        “你当时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小偷,见周围有人尖叫没多想就扑了上去,没想到后面马上追出另一个人,给犯人铐上手铐,你才知道原来连刑警都惊动了。”

        闫崇平继续说:“你这时候正在筹划犯罪,和刑警队长打上照面不是件好事,所以这里有点内心戏,要慌一下然后尽快调整,用小老百姓遇上大事儿的无措来掩饰真正的烦躁和不安,能明白吗?”

        许珝点头:“懂了。”

        “好,”闫崇平又看向祁砚旌:“你没什么事儿,听见我喊就冲出来,把小许拎开给群演铐手铐,动作利索点。”

        “行。”

        外景条件不比棚拍,一切从简,许珝和祁砚旌两人将就着坐在原地,等化妆师提着箱子来补妆。

        十五分钟后,场记打板。

        正午土路日光灼眼,一名黑衣男子跑过,带起满地尘土,也引得周围提菜篮子的女人们惊声尖叫。

        “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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