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储君(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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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琅抬眸看向了对方,皇帝不是真龙天子?

        这说法当真是新奇。

        坐在白发男子旁边捧着茶杯的女子还跟着点了点头,“他和祖籍上记载的真龙天子确实不像。”

        祁净远于是让那个叫祁空镜的白发天师详细说一下。

        皇帝将传国玉玺藏得很好,祁净远来兴都两年都没有见到。

        “昨夜皇帝惶恐不安,一直说着‘那些邪物要潜入皇宫了’,让天师派人晚上守在他旁边,我便去了。”祁空镜依旧面无表情,模仿着皇帝的语气。

        祁净远点点头,皇帝晚上让天师守着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祁空镜与裴明珠正是天师中一直与皇帝交接的人。

        “半夜他做了噩梦,大喊大叫,我便前去看,发现他把玉玺藏在了枕头下。”

        “祖籍上说真龙天子与传国玉玺互相呼应,如同传承之物与被认可的天师,可是我看见皇帝只是把传国玉玺当成了驱邪的东西。”

        “连最浅的联系也没有产生。”

        祁净远皱眉,“空镜,你确定那是传国玉玺?”

        白发男子点头,说自己不可能看错。

        归琅喝了一口茶,将传国玉玺枕着避邪……他这父皇也许是第一个这样做的皇帝。

        而祁净远停顿了片刻,说道:“仅此一件事,也不足以定论。”

        天师们议论纷纷,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除了与传国玉玺产生联系外,天师所说的真龙天子可还有其他特别之处?”

        祁净远听到归琅的话,下意识地一抖。

        太子殿下尚未摘下符牌,以至于他忘记了殿下就在旁边。

        在太子殿下面前揭陛下的短,还谈论陛下不是真龙天子这种谋逆的话……真是胆子肥了。

        他战战兢兢地解释,“殿下,天师对真龙天子描述,俱是来自祖师手札中对瑞帝话语的记载,不甚明晰。”

        归琅神色淡淡,没有说话。

        祁净远更加胆战心惊了,赶紧让人取来了一个封存的木盒,交到归琅手中。

        “殿下,这便是祖师留下的那羊皮手札,请您收下一观。”

        归琅将木盒拿到手中,没有立即打开,而是起身告辞。

        “天色渐晚,也是时候回去了。”

        祁净远客气地留他用晚膳。

        归琅轻笑,“用膳倒是不必了,只是明日还需国师在父皇面前说上几句话。”

        “殿下尽请吩咐。”

        “就说……那些邪祟因为在东宫找不到机会,开始在皇宫附近活跃。”

        祁净远第一反应是这话漏洞太大了,随后一想,如果是说给皇帝听,似乎就没有什么问题,对方不仅会信,还会怕。

        于是他抱拳道:“殿下放心,在下定会将话带达。”

        归琅离开国师府后,在距离东宫还有两条街的地方下了车。

        由于朝廷的规定,这个时候已是灯火阑珊,行人甚少。

        归琅走在路上,难得的清净安宁。

        过了许久后,他避开着府卫的视线来到围墙边。

        出东宫时是因为知道他们刚好那时候换班,加上有祁净远遮掩,顺利溜了出去。

        而现在回去,有更加便捷的路。

        选准位置,没有弄出什么动静,便悄悄翻入了高墙。

        归琅拍了拍衣服上的枯叶,气定神闲地走进太子寝宫。

        换回了玄色的常服,又将那符牌取下后装回封条,他才到了书房。

        方肃看见他后差点眼泪掉下来,鬼知道这一天他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有人来送茶点,还有送晚膳时,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也不敢出声不让他们进来,只得低头看东西,心中就怕国师给的东西不管用。

        好在,殿下终于回来了。

        归琅让方肃离开,然后将祁净远给他的那个木盒放在桌上,取出了其中的手札。

        打开后,他发现上面所写的东西类似于日常记录,其中有许多手札主人与瑞帝的对话。

        由于字迹潦草,加上有些地方十分模糊,他看得有些艰难。

        在他们的对话中,提到了传国玉玺以及真龙天子。

        天师祖师问瑞帝为何要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做出这样一个玉玺。

        瑞帝回答,天师拥有上天造化的法器,而他要制作一件国器。

        玉玺承国运,与真龙天子呼应,成为牢不可破的天柱。

        只有这样,有朝一日才有机会彻底将门关住。

        天师祖师问瑞帝,他是身负金龙气运之人,为何要等未来。

        瑞帝摇头,只含糊地提了体质。

        天师祖师以为他是说他们都老了,于是对话结束后,后面手札里写的都是一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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