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姐夫,我等你两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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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方把段香凝平放在草地上,到处给她找鲜花编织睡袋时,醒来后的段零星跪在她面前,捂着嘴泪如雨下时,当然能看到她所受的致命伤在哪儿。

        也能从那道已经把动脉全部割断的致命伤,伤口角度上判断出她是自杀。

        更看到她死后很久,嘴角还噙着的幸福笑容了。

        段零星很羡慕段香凝。

        羡慕她能在幸福中死去。

        虽说世间早就流传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说法,也被绝大多数人所接受,但在必须得死时,最好是能死在幸福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所以段零星才羡慕,才在福伯要开枪把她的小脑袋打爆时,提出了请他用军刀割断她的动脉。

        她要像段香凝那样幸福的死去。

        尽管她死的一点都不幸福。

        同样是被大理段氏所抛弃,同样都要死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可段香凝却死在李南方的怀中,带着幸福。

        段零星呢

        她在死时,她所喜欢的男人,不但不在身边,更是对她的将死,视若无睹。

        这就是差距。

        段零星已经不再责怪李南方了。

        因为她很清楚男人的真爱,是比大熊猫还要少的。

        姐夫的爱已经给了段香凝,不可能再给她了。

        但她还是希望能像段香凝那样死——像她那样,能亲眼看到脖子大动脉在被割断时,鲜血会像夏花那样渲染绽放。

        届时,段零星也会嘴角含笑。

        假装,死在幸福中。

        站在她背后,满眼都是悲伤无奈的福伯,在段零星提出这个要求时,稍稍呆愣了下,就满足了她最后的要求。

        同样,福伯也看到了段香凝的尸体,看到了她的致命伤,看到了她嘴角噙着的笑容,继而猜出她是怎么在幸福中沉睡过去的,才能理解段零星这个自欺欺人的要求,并立即点头答应,把手枪换成了军刀。

        锋利的军刀,在透过树叶的阳光照耀下,闪着森寒的冷光。

        一看,就知道是把快刀。

        福伯左手轻轻抓住段零星一缕发丝,握着军刀的右手手背上,青筋慢慢地凸起,用极尽温柔的声音告诉她,他的刀很快。

        刀很快,就能一下割断大动脉,让段零星亲眼看到她生命之花渲染绽放后,最多只能感觉到一点点的痛苦,就会解脱了。

        段零星微微点头,轻声说:“谢谢您,福伯。”

        “唉。”

        福伯痛苦的闭了下眼睛,随即霍然睁开,右手手腕猛地一抖,声音嘶哑的厉声喝道:“四小姐,一路走好!”

        福伯的右手刚要猛地向怀里一拉,视觉迎接鲜血箭般窜起的璀璨一幕时,却听背后有人冷冷地说:“等等。”

        段香凝段零星姐妹必须得死在藏龙山。

        这是段老亲口吩咐过的。

        直到现在,福伯都无法忘记老爷在说出这句话时,那双老眼内深藏着的痛苦,更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也必须这样做,才符合大理段氏的整体利益。

        在段老身边服务数十年的福伯,早就已经成了段家不,在早就成了段老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么当然会毫无任何异议的,忠诚执行他的没一个命令。

        福伯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爷之外,就再也没有谁能让他违背段老的命令了。

        如果非得有人要他违背,那么只能是两个结果。

        第一,那个人死。

        第二,福伯死。

        绝没有第三点,也绝没有第二个人能让福伯违背段老的命令——在李南方冷冷地说出等等之前。

        就像是被钢针,在心尖上猛地刺了下那样,福伯看似苍老实则比很多年轻人还要健康的身子,剧颤了下。

        右手手背上已经突起的青筋,剧烈抖动了下,消失了。

        他本该不用在意李南方,在意任何人的。

        尤其他在听到李南方声音传来的同时,还听到了好几声手枪保险打开的喀嚓声时,就更能笃定没谁能阻拦他送走段零星了。

        可他的手,却停住了。

        为什么

        福伯不知道。

        他只是有种从没有过的清晰第六感,如果他不听从李南方的话,依旧横刀割断段零星的大动脉,那么——整个世界就会随后轰然倒塌,大理段氏再也不会存在了。

        福伯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清晰,恐惧!

        他只知道,他必须得听从李南方的话,等等。

        福伯手背上的青筋悠地消失时,跪在壕沟旁背对着他的段零星,则是触电般的剧颤了下,随即霍然回头。

        她还没有看到李南方,泪水就已经喷涌而出,嘎声叫道:“姐夫,姐夫,姐夫!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不会不管我!”

        她回头的速度太快,结果导致娇嫩的脖子,被锋利的军刀刀刃,滑出半圈的血痕。

        丝丝地鲜血,好像很小很小的蛇儿那样,蜿蜒流淌而下。

        可她却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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